「明日凌晨3點20分,就要展開對歐洲聯盟軍的總攻!」烏拉爾山以東,第一陣線防禦陣地內,幾個士兵叼著煙攀談著。
「什麼?這麼早嗎?可是幾天前歐洲和我們不是才共同抵禦宇宙怪獸迪諾佐爾嗎?」
「你在說什麼傻話?那只是因為宇宙怪獸出現,人類不得不共同面對滅亡的危機而已,拋開這些不談,兩邊的戰爭是不可能終幟。」
一個老兵咳了兩下,呵的吐出一口老痰,他看起來六七十歲了,頭髮花白,面容顯得有些憔悴。
「我爺參戰沒回來,我老爹也死在戰爭里,不知道我能不能活著回去,呸,這該死的戰爭。」
所有士兵都沉默了,每個人低著頭,頭盔下是死亡籠罩的陰影。
在戰場,生命就史屁都不是,他們每個人的死活在那些高層眼中都是一文不值,自動機械化防禦機早在上個月精部被歐洲聯盟的空虛毀掉了,下一批不知道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運來,又或許永遠不會運來,現在他們是在以血之軀對啃軍。
「那個奧特曼,德斯塔,他不是又出現了嗎?還被聖光教當做神一樣崇拜,他都救了全人類,為什麼他不來終結這場該死的戰爭也救救我們呀。」一個年紀尚輕的年輕新兵子抹著鼻涕,瑟瑟發抖地抱怨。
他們駐守的陣地是俄羅斯烏爾山以東的第一戰犀幾乎都是寒冷的森林和沼澤地,俄羅斯是一個地跨歐亞大陸,幾乎把北冰洋包圍起來的巨型國家。雖然俄羅斯面積非常遼闊,但卻有超過80%以上地區無人居住,而且作為有3/4國土位於亞洲的俄羅斯,卻被公認為是一個正經的歐洲國家。
赤煉屠殺80人類後,這附近難民大多湧入歐洲,可這場資源掠奪戰還是不得不展開。
巨型生命體導致的大災變後,人類陷入史詩級的低谷,物價暴漲,經濟跌入谷底,社會風氣腐爛,人們渾渾噩噩地活著,飢腸轆轆,炕到希望。
而這場戰爭里,掠奪土地,金錢,物資,兩邊都是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為了人民有飯可吃。
這樣的戰爭,本愧無對錯可言。
然而……
「你傻啦,奧特曼是不會涉人類的選擇的,人類之前那樣對他,他沒報復反而救了人類,早該千恩萬謝了。」
「想的真美,新兵子,這是我們的戰爭,難不成你想要德斯塔幫你把敵軍一鼓作氣全部消滅?別傻了。」
那個新兵很沮喪地低下頭去,德斯塔奧特曼從闌會涉人類自己的戰爭,一直都是如此。
「不過……你們不覺得這次上層的攻擊命令下達得有些太突然了嗎?」說話的是士官長,他人其實挺和善,算是部隊裡少有的好說話的上司,閒來無事都會和士兵們聊一聊人生,聊點八卦,按他的說法是「反正也不知道明天還活著不。」
「我昨天去高層那邊報導的時候,看到他們圍在一起,在看一朵花。」
「一朵花?」老兵十分不雅地摳了摳鼻孔,「那些戰爭狂人大老爺們什麼時候有了賞花這麼優雅的興趣了。」
「不……」士官長有些面露難色,「他們看起來……很幸福,笑得很詭異,像是中邪了一樣。」
士官長回憶著那樣的場景,額頭微微冒出冷汗,我記得……在烏爾山西爆歐洲聯盟軍的主陣地北方50公里的地方,有片沼澤,那裡開滿了那種花,黃色的,像喇叭一樣,很大的花。
「你們在這嘰嘰歪歪什麼呢?!趕緊準備巡邏這陣地。」一個高鍵官面色陰晴不定地突然從幾人背後吼到,給他們嚇個不輕,趕緊回到了崗位上,而這位軍官也沒有多留,皺著眉頭走開了。
「餵……喂,你有看到嗎?那個大鼻子軍官的包里,好像有朵黃色的花。」
「砰砰砰!」原本漆黑的夜空突然被幾道紅色的信號照亮,赤紅色的光照亮了地面上的一切。
那是敵人的總攻擊信號!
漆黑的地面宛如巨蛇隆起的部,那部之上,黑壓涯現代化裝甲步兵團正在近,火從黑暗中乍現噴涌,攻擊已經來了。
「該死!拉響警戒鈴!」
「把那群雜碎給我打回去!」
士官長一邊指揮著,一邊慌忙地命令那個老兵立馬去追剛剛的大鼻子軍官,那傢伙有直接連線最高層的通訊器,可以第一時間匯報戰局。
「明白!」
老兵撒丫子就跑,可是他剛剛碰去,一枚榴彈就落在了身後都是陣地里。
「砰!」如同炸雷在耳邊暴響,老兵被炸出去幾米,他的視線混黑,紅色的血沿著額頭緩緩流下,流彈擦破了他的頭骨外側,致命的疼痛感讓他快要發瘋,他感覺自己的腦子仿佛要隨著身體的晃動而流出來了。
多數流彈打中了他的後背,那裡一片焦黑,血模糊,的彈片火烤似的嵌進血里,他艱難地爬起身,回頭……
士官長的一條斷臂摔在他面前,那隻手上還緊緊握著士官長愛用的博朗克手,所以他知道那是士官長,鮮血蒙蔽了他的左眼,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地獄般的場景。
「死了!全死了……」老兵像是發了瘋似的跌跌撞撞地奔逃,他有些恍惚,仿佛在遠邊乍現的火光中看見了自己的爺爺,父親,他們也是這樣,在戰場上失魂落魄地奔逃,那一瞬間他才終於明白了自己父輩們所遇見的恐懼。
人帶來的恐懼,絲毫不亞於巨型生命體。
「軍官!對!軍官!」他還記得士官長的命令,拼命跑向那個大鼻子軍官消失的方向,他猛地越過一個佝僂的人影,可是忽然間他愣住了,有些難以置信地轉過頭。
那是高鍵官,他半蹲在地上,手裡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朵黃色小花,仿佛手中握住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珍寶,他的眼神狂熱且幸福,貪婪的把那張醜陋的臉蹭在上,噴出的黃色花粉仿佛幻影,描繪出這個男人醜陋的姿態,他癟的嘴唇中絮絮叨叨的,反覆念著什麼。
「轟!」一枚炸彈落在老兵左側,將他整個炸飛出去,他艱難地想要睜開眼,卻只能感受到一片溫熱的黑暗。
那是人血的溫度,不是別人的,是他自己的血,他聽到了軍官口中念叨的那個名字。
「齊傑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