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佐爾已經逐漸向這邊近,情急無奈,千鶴也只能拉著荻原搭上科考的現代傾斜旋翼機,這本來是櫻井集團探索紅色沙漠的特製直升機,裝備了更多的螺旋槳,載彈量更大,具有更好的機動性能,能夠懸停何意方向水平移動,特別適合在複雜地形中運輸和作戰。
可千鶴駕駛技術屬於剛剛過關那種,八年前在還在ELOS工作的時候,為了處理緊急情況,她學過一些飛行駕駛,不過能飛起來就不錯了,畢竟她沒有飛行執照。
荻原在后座一邊好奇的打量著各種新奇的機械設備,一邊抱怨著千鶴時不時搞得搖晃一下。
「我有什麼辦法啦!本來就只學過一點點,能開起來就不錯了。」
陷入火海的新東京在視線中緩緩遠去,那裡還有很多人沒來得及避難,他們都只是普通人,救不了那些人。
在這個末日世界上,人人都是岌岌可危,自身難保。
「話說……德斯塔原來是個人類嗎?還是說他是能夠變成人類姿態的宇宙人?」
「不是,他本來是人類,但是德斯塔的力量已經把他的身體改造了。」
「類似超人,超人你懂吧。」
「那他是通過什麼原理突然變大的?」
「我哪知道?」
「德斯塔的必殺技,那招光犀叫什麼名字?」
「德斯塔克光線吧。」
一路上荻原似乎格外興奮,不停的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
千鶴被他煩的不行,可是一方面也感慨,其實荻原確實是一個小孩子,很可惜他出生在這樣的年代裡,家庭才會變成這樣的悲劇。
「照片裡那個女生……是德斯塔的女朋友嗎?」荻原好不容易安靜了一會兒,卻突然冷不丁的突然問道。
「才不是啦!」千鶴憤憤不平的答到,她用力的一錘縱杆,整個直升機都隨之快速墜落一小段,嚇得她趕緊扶好縱杆。
「喂,你反應這麼大什麼?難道說?」荻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喜歡德斯塔。」
「臭小鬼,你胡說什麼!」千鶴的臉羞得通紅,恨不得立馬從駕駛座上跳下來,把這個小鬼痛揍一頓。
「肯定是這樣,你喜歡德斯塔對吧!」
「好啊小鬼,等直升機到了看我不踹飛你。」
兩人半胡鬧著,卻還是很快抵達了紅色的荒漠。
這裡就是德斯塔隕落的地方,雖然官方沒有明確命名,但在網絡上流傳的名稱是「德斯塔克沙漠」。
因為這是當初德斯塔與所有原獸的領導者赤煉扎爾斯決戰的地方。
兩人的戰鬥幾乎摧毀了大半個沿海地區。
「穿好防護服,這裡的輻程度很脯千萬小心不要把防護服搞破了。」千鶴貼心的提醒著荻原。
這艘直升機原本就是作為探測使用的,上面帶有防化服也不足為奇,不過因為情況緊急,上儲存的水和食物資源都很少了。
沙漠裡的沙暴始終是持續狀態,風力巨大,直升機的旋翼里不斷灌進沙子,剛剛停好,可左旋一翼里的沙子實在太多,很快一片就直接斷裂飛了出來,直升機的左旋翼直接冒出黑煙,正式宣布報廢。
千鶴和荻原兩個對於器械修復都是一竅不通,折騰了大半天,發現這架直升機已經如同斷了翅膀的鳥兒般匙飛不起來了。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被困在這個大沙漠了。
沙漠算是海中的一個孤島,四面環海,這裡又全是沙子,沒有任何樹木。
就算想坐船離開,也不會有任何商船靠近這裡,現在連唯一的交通工粳直升機都已經損壞。
兩人這下真的無計可施了。
「拿上食物和水,我們出發吧。」
「先確定方位,你說的星星在哪裡?」
千鶴可不是有勇無謀之輩,在沙漠裡迷失方向非常危險,甚至有可能在大沙漠中一直兜兜轉轉,走回頭路,如果沒有星星那樣的參照物作為指路標,加上這裡磁場紊亂,指南針什麼的也無法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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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根本不知道荻原夢中的德斯塔石像到底在哪裡。
「哎?明明應該有的才對。」
荻原四處張望,可除了飛沙還是飛沙,哪裡有什麼閃耀的奧特之星?
「為什麼沒有出現呢?」
指引向德斯塔的星辰沒有出現,他們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
「按照直升機的記錄來看,我們是抵達電磁區域後向東行進了103公里,我們現在只能大概確定自己的位置。」
「不應該這樣的,」荻原說著就要一個人衝進無邊的沙暴中去尋找德斯塔。
「等等!」千鶴急忙追了上去,在這樣能見度極低的沙漠中,一旦荻原碰去很大概率會迷失方向,到時候他們甚至沒辦法回到直升機里,至少能夠有效躲避沙暴。
就這樣……在千鶴抓住荻原點什麼時候,她按照剛剛直線追來的方向拉著荻原回頭,可似乎是路線發生了偏移,回去的方向上並沒有直升機。
她也同樣迷失了方向,因為沙暴會迅速掩埋足跡,所以事實上她所認為的直線路線產生了很大的偏移。
已經是迷失在沙漠裡的第三天了,千鶴嘴唇燥得開裂,水資源只剩一點點了,她打算留給荻原,畢竟是小孩子,缺少水的話他會更快倒下。
沙漠裡每日就只有狂風沙暴,四面都是紅色的沙土遮天蔽日,千鶴試過,通訊器沒有一點信號,GPS也被擾毫無作用。
這下他們真的和外界斷了聯繫,食物也已經耗盡,因為兩人出來的匆忙,大部分物資事實上都還在上。
荻原這幾天心情鬱悶,懷揣著希望來到這裡,希望喚醒人類的救世主,卻白白死在這裡。
他接受不了這樣的結局。
「要喝水嗎?」千鶴朝著荻原晃了晃快空的水壺。
「那些水根本沒多少了吧,我不需要。」荻原了裂的嘴唇,強壓體對水的渴求,沙著嗓子道。
「小鬼,不好好喝水會死的。」
「反正我們都會死在這裡……不是麼?」荻原的語氣很低沉,他背對著千鶴,坐在一座小沙丘上,防護服的耐用性雖然很好,但終究是有極限的,兩人深入了不少,越往裡狂沙越猛,風鼓得沙粒如同刀割般擦過防護服。
「別說那種喪氣話,我們現在不是還活著嗎?」
「可是……是我非要來的,本來你可以逃走的,我卻拉著你一起來白白送死。」
「這樣死掉,根本毫無意義。」荻原的眼睛紅紅的,眼淚滴答滴答地落下來,打沙粒又立馬被風吹。
「小鬼,你會開嗎?」千鶴突然問。
「不會吧,是我開過來的,你只是剛好順路了而已,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擦了擦防護服上的霧氣,一坐到了荻原邊上。
「很多事情,並不是有沒有意義那麼簡單的。」
「我吶,以前喜歡過一個人,他總是要做危險的事,每一次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贏,也許輸了所做的一切毫無意義,很多時候就連贏了也失去很多。」
「可是他還是堅持下來了,因為那樣才是他,我覺得不一定要為了意義而活下去,像他那樣勇敢也很好。」千鶴在厚厚的防護服里咧嘴笑著,不知為何,雖然被困,又累又熱又餓,可她卻覺得內心格外平靜。
就好像自己正在老友的家裡,和老友品完茶,開始絮絮叨叨的聊天。
她也會死在這裡嗎?和風見一樣。
「風見……」千鶴在內心默念著風見的名字,突然有種熟悉無比的感覺,沙海之中似乎有對眼睛在看著自己,那樣的眼神,即冷淡,又溫暖,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會有那樣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