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慟哭的宇宙(一)

  xxxx年,中東伊拉克戰區,聲轟鳴,前方的房屋在不斷燃燒。熊熊烈火中,一個身穿殘破黑色風衣青年正抱著一個小女孩,緩步從烈火中走出。

  火焰在他的衣服上不斷燃燒,卻完全沒有傷到他的皮膚。灰色的眸子,眼神中帶著一絲迷惘,目光掃過懷中的小女孩。

  明明是知道的……無法逃離的生死……痛苦……

  為什麼自己卻仿佛下意識地做出了行動。

  不時有彈命中他身後的房屋,將僅存的斷壁殘垣全部粉碎,漫天轟飛的塵土中,一枚彈精準地命中了青年。

  宛如花瓣綻開,轟天的烈焰爆發,青年被直接轟飛。

  朦朧的視犀他的眼前,是火焰,還有……在那火焰中燃燒著的幼小的身軀。

  青摩伸出手,拼命想要去觸摸那火焰中幼小的孩子,火焰將他手臂上的衣服全部燒毀,卻全然無法傷害他的皮膚。

  火光在搖曳,耳朵傳來的,只有火焰炙烤皮膚的滋聲,坦克履帶碾壓廢墟的聲音,這些……已經掩蓋了那微弱的悲鳴。

  那軀體在火光中化作灰燼,一點點消失……

  快要觸碰的手停下了,他……本來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結果……銘刻在名為命運的石碑上,哪怕,再怎麼抗爭,最後也只會變為悲劇。

  嘈雜……

  紛亂的嘈雜……

  颯睜開了灰色毫無生氣的眸子,注視著雨幕,以及前方不斷冒煙的汽車。

  整倆汽車被他以恐怖的身完全掀翻,此刻半個車身已經衝破了護欄,掛在大橋邊緣,搖搖欲墜。

  「你……沒事吧?」風見第一時間從劇烈的眩暈感中甦醒過來,他的目光投向前方駕駛位,千鶴的雖然繫上了安全帶,但車輛的受損程度尤為嚴重,整個車頭完全凹陷壓扁,剛剛的撞擊直接讓安全帶壓斷了千鶴的肋骨,此刻她正昏迷不醒。

  「可惡……」風見用力掰開車門,目光也瞟到了就在正前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颯,但並沒有感到多麼驚奇,也沒有急於開打。

  整個汽疇懸在大橋爆千鶴所在的整個駕駛位區域都在懸空狀態,不斷的搖晃著。

  風見探出身,正打算握住千鶴所在的車門把手。

  突然的一記飛醅直接將風見踢飛十餘米,讓他重重地撞在大橋的鋼架上。

  鋼架凹陷,看來這一擊的力道相當之重。

  風見從鋼架上滑下,勉強支撐著想要爬起身,卻被一隻有力的手牢牢按住了頭,接著一記重膝擊自下而上砸在他下顎處。

  又是一拳,颯完全沒有留手,他甚至沒有給風見一點點還擊的空隙,一上來就是狂風驟雨般的攻勢。

  風見抓住時機,抬肘迅速擋下颯的刺拳,起身的同時不斷後退躲避著颯的追身刺拳。

  兩人都不是凡人之軀,颯打出的每一拳速度都快到破空,被風見躲開的拳頭也深深打進了大橋鋼架之中。

  風見抬肘剛想格擋颯的拳擊,卻未想到對方突然收拳出,一記瀟灑的側踢重重踢在風見的側上。

  風見吃痛,自從獲得了這副幾乎不死的身軀以來,除了巨型生命體的攻擊以外,刀都奈何不了他,然而颯的攻擊顯然遠超後者。

  撕裂般的痛感穿來,風見明顯感覺到自己靠近側改肋骨接近斷裂。

  他一個翻滾拉開距離,接著站起身,目光灼灼地審視著眼前與自己幾乎完全一樣的男人。

  「為什麼……我們非得戰鬥不可。」雖然失去了記憶,但他從那可爾那裡聽說了所有有關暗之德斯塔的事,他,與自己曾經一心同體,卻固執地不惜讓基里艾洛德之神降臨人間也要獲得自由的身軀。

  在那之後,發動了引起巨型海嘯滅亡全球12億人的IMPCT,這一切,都是他的行動導致的。

  兩個德斯塔的力量碰撞最終會演變為改寫宇宙規律的空間無規則量子理論崩壞,也就是IMPCT,第一次IMPCT已經造成了那麼巨大的傷亡,如果第二次IMPCT發動,其災害程度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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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也好,那可爾也好,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颯一定要做這些,為什麼一定要化作暗之德斯塔發動IMPCT。

  他們……本闌應該有戰鬥的理由。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只不過是……我想這麼做而啊!」颯再次襲來,這一次,風見沒有再次躲閃,而是與颯同時出,兩者的側踢重重地碰撞到一起。

  風見再次打出一記重拳,與颯同時砸在對方臉上,兩人接連後退,嘴角同時滲出了血跡。

  「住手……我們沒有戰鬥的理由。」風見對於颯的感覺,不知為何很是不同,如果是一般的敵人這樣突然襲擊他們,他說不定會趕盡殺絕,但是颯和自己太像了。

  就宛如和鏡中的自己在戰鬥著,而最為重要的一點是,颯的眼眸里……是龐大到難以理解的悲傷,他的每一拳,確庶含殺意,但……正因為是另一個自己,風見可以感覺到,從拳上流淌過來的,巨大的悲傷。

  「你不會明白的……風見,,生命,,事物,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是被命運的軌跡設定好的,在凝聚了一切時間的太古里,我見過了,無數次重複而又走向終末的世界,無數次循環往復的悲傷。」雨越下越大,視線朦朦朧朧,颯的表情,炕出來是憤怒還是痛苦,他的拳頭上隱隱有紅色光芒涌動,而當他的拳頭轟向風見的瞬間,異變突生。

  暗紅色與銀色的能量同時爆發,化作兩個護罩激烈碰撞,將兩人分隔開來。

  暗之右翼從颯的身上飛出,而光之左翼也從風見身上飛出,同石浮在半空中,釋放著幾乎完全一致的龐大能量波動。

  激烈的能量碰撞爆發,將雨幕完全隔絕,恐怖的氣壓讓整座大橋搖搖欲墜。

  而千鶴所在的小汽車也被氣浪波及,一點點往大橋下方滑去。

  颯沒有猶豫,伸出手第一時間握住了暗之右翼,頓時天空中如同黑夜一般的雷雲匯聚,其中赤紅色雷霆仿佛撕心裂肺般咆哮著。

  風見的目光快速掃過眼前蠢蠢欲動的光之左翼,那洶湧的能量仿佛在急切的呼喚著他。

  去戰鬥……用這份力量。

  你不是……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風見的腦海中閃過紛雜的記憶,自己在內蒙使用真·德斯塔的離子崩壞,將怪獸連同民居毀滅的瞬間,那些個因為受到自己牽連而死的無辜的人,在東京與帝斯扎爾斯全力對轟的大爆炸。

  自己已經害死了那麼多人,然曾感受到……身為人應有的悲傷,再害死一個,又能怎麼樣,自己要打倒其它巨型生命體。

  對……這是沒辦法的式,沒辦法,不能怪自己。

  可是……

  風見邁出大步,然是朝著光之左翼,等他回過神來,自己的面前,汽車已經墜入海中,自己的懷中緊緊抱著猶如嬰兒般昏迷著的千鶴。

  「光……是存在的。」

  那個微笑著,站在哭泣的女孩前伸出手的風見,難道是虛假的嗎?

  自己明明也不知道,這樣殘酷的世界,光到底是否存在,卻瑣這種違心的謊言。

  但是……自己確實是想這麼說的……

  對那個告訴自己「請為了活下去而戰」的女孩,對那個哪怕知道自己是巨型生命體也要冒險尋找自己的女孩,對自己……唯一的救贖。

  所以……請讓謊言成真吧,哪怕一次也好,久自己……來成為這充滿絕望的世界……最後的曙光。

  一道道赤紅色的閃電自天際轟落,刺眼的閃光中,整個大橋完全崩潰倒塌,就連海水都被大片染成了赤紅色。

  暗紅色的巨人矗立於崩潰的大橋旁爆冰冷的眸子仿佛在蔑視著地上的一切。

  暗之德斯塔,再次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