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身穿白色大褂的鳴神瑛二有些疑惑地回過了頭,一雙明亮的眼眸倒映著鏽。
「我……」風見莫名有些不知所措,明明自己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但不知為何,那種奇妙的感覺,就仿佛面前的這個人,是他生命中存在過的,重要的一部分。
「這個天文台位置很偏僻,一般沒什麼人來的,我知道了!你是來看今晚的獵戶座流星雨的吧。它可是由著名的哈雷彗星造成的,每76年才會回到太陽系的核心區形成流星景觀,76年一見,實在難得!」
「我……」風見剛剛打算說話,就被鳴神瑛二滔滔不絕地打斷了,他似乎很自來熟,完全自顧自地把風見當成是來看流星雨的了。
畢竟,這裡是天文台,會這麼晚過來的人,也就是為了來看星空。
「不過很可惜,剛剛流星雨就結束了,你應該再來早一點的。」神山星愛溫柔地抱著懷中的小嬰兒,也回頭道。
或許是作家或者母親敏銳的本能,神山星愛的目光看到風見,明顯的楞了一秒,不知為何,看到風見,那種感覺,仿佛見到了自己極為熟悉的人。
神山星愛也好,大大咧咧的鳴神瑛二也好,或多或少都有種這樣難以言喻的感覺。
「那個……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鳴神瑛二和神山星愛很有默契地異口同聲道。
「不……」風見很小聲嘀咕著,微微低著頭,但很快又仰起頭,憋出一個有些彆扭的微笑。
「也許吧。」
「啊咧……你沒事吧?」沒有理會他的回答,反而鳴神瑛二突然一臉關切地問到。
「啊?」風見心中一暖,外界的人們,似乎至今遇到的大多都是視德斯塔為怪物,人類也好,宇宙議會也好,都只是為了得到他的力量。可眼前這兩個陌生的人,卻在關心著他。看了看自身,似乎沒有什麼異常,可面前的鳴神瑛二為何發問。
「因為……少年你呀,你的眼睛,就好像在哭一樣。」
像在哭一樣?
風見沒有鏡子,也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的眼神,真的……如鳴神瑛二所說像在哭一樣嗎?
「嘛……就是,給人一種,很疲憊消沉的感覺,發生什麼事了嗎?少年?」神山星愛補充道。
「不……沒什麼。」風見仰起頭,看著那漫天燦爛如火的星辰,內心深處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震顫靈魂。
「確實……好美的星空呀。」風見棕色的眼眸中倒映著絢爛的星空,只是……那宇洲邊無際的星辰大海中,不知有多少敵人想要取走自己的性命,得到德斯塔的力量,以及……毀滅地球。
宇宙的那頭……是敵人。
可是見到這樣的星空,為何自己的內心,仍然感覺到莫名的安心,又或宅只是因為身旁的這兩個略帶熟悉感的陌生人。
「或許是太久了……我都已經忘記了,漆黑的夜空中,也會有星辰在一直發光。」風見喃喃自語。
「那些鏽,有的穿越數十億光年來到我們的眼中,也許那顆星星已經死了,但是它的光,仍然會照耀我們。」似乎是感覺到了風見內心略微的惆悵,鳴神瑛二把手搭在了風見肩膀上。和風見一樣,抬著頭仰望著無邊無際的星空。
「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要忘記仰望星空,這麼美麗的星空,無論處在何種境地中,這些鏽永遠能治癒我們。你說呢?少年。」鳴神瑛二將頭偏向風見,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沉默良久,風見低下了頭,不再去看那片美麗卻蘊含著無盡的敵人的星空。
「那……如果,那片星空之中,都是想要毀滅地球,想要殺死我的敵人呢?那樣的星空,真的……如您所說那樣美好嗎?」
鳴神瑛二和神山星愛都是一愣,似乎完全沒有預料到風見會做出這樣的反問。
「哈哈,少年……說的好像你是宇宙人一樣,再說……」神山星愛剛打趣到,卻愣住了。
她看到風見的那雙眼眸……那雙略帶悲傷,迷惘的眼眸。
他是認真的。
神山星愛寫過很多科幻小說,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鄭重其事地瑣這種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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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悲傷的情緒,似乎也妄風見傳到了兩人的心中,強烈地共鳴著。
「我應該怎麼做?除了前進我別無他法?可是……我是為什麼而前進?為什麼會把前進路上的一切都毀掉?」
風見扶著頭,在這兩人面前,他心中壓抑著的那些痛苦,扭曲的情感終於完全釋放。他感覺到自己的眼角有些酸澀,微微潤,可是……明明如美菲拉斯所說已經不是人類的自己,為什麼還會核類一樣,會悲傷……會流淚。
「啪!」這時,風見的頭被鳴神瑛二狠狠拍了一下,讓他瞬間回過神來。
「喂!打起精神呀,少年!」
「雖然我很難聽懂你在講什麼,但是啊,如果只是因為恐懼就放棄仰望星空,如果只是因為迷惘就不再前進,又能改變什麼呢?」
「我們每個人都會前行,去向那未知的彼方,若是你所期望,那必定會得到強烈地回應。」
「所以……昂首挺,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就好了。」神山星愛也上前拍了拍風見的肩膀,仿佛在安撫自己的孩子。
「這樣啊……」風見有些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口壓著的大石,那些涯他喘不過氣來的東西,似乎……多少減輕了一點。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你特別熟悉,就好像我的孩子一樣。」神山星愛欣然一笑。
「那……冒昧的問一下鳴神瑛二先生,你最喜歡哪顆星球呢?我說不定是那顆星球的宇宙人。」風見也有樣學樣地打趣到。
「嗯……」鳴神瑛二還真認真思索了一下,他既是宇宙線研究所所長,又是天文觀測員,幾乎認識人類已知範圍內的所有星球。
「我最喜歡的星球,第二是地球,第一……就是這個小傢伙了。」鳴神瑛二舉起小嬰兒鳴神紀,臉上洋溢著歡笑。
「孩子是我們做父母的永遠的恆星,我們總是無時無刻不在圍繞著他運轉。啊……為人父母真是不容易啊。」鳴神瑛二的最後還加上了一具吐槽。
像他這樣過於灑脫的性格,還真是一時不太適應做父母。
「那……我就先離開了……」風見抿了抿嘴,他沒辦法不離開,帝斯扎爾斯還在東京大肆破壞,就算被吸到了別的次元,他如今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回去。
走了兩步,風見突然停下,轉過身,再次回到鳴神瑛二面前。
「最後……再握個手可以嗎?」
「當然!」鳴神瑛二也很樂意地伸出了手,可當他握住風見的手時,頓時面色一變。
他是父親,自然不會弄錯自己孩子的手是怎樣的。
鳴神瑛二的目光從兩人緊緊握住的手上,緩緩上移到風見那張與自己有些相似的臉上。
「小紀……」
「父親,母親,真的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們……」
風見記得美菲拉斯說過,左橋一郎為了控制他,殺害了他的雙親,他剛剛打算提醒神山星愛和鳴神瑛二要小心,但下一刻,整個空間突然搖晃起來,如同極光一般的金色的屏障瞬間籠罩了整片空間。
一隻全身布滿金色堅皮膚,頭上長著山羊般的巨大雙角的怪獸
戈爾德拉斯王突然從金色的屏障中出現,它的頭頂上,左橋一郎眼神陰冷。
「差點久你擾到過去發生的事了,風見。」
「沒想到你的意志竟然會讓布魯頓把我們傳送來這裡。」
「左橋一郎!!」風見怒吼著,下一刻,他直接狠厲地用右手直接貫穿自己的膛,用力握住自己的心臟。
「咚咚!」風見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接近死亡的冰冷感瞬間席捲全身,但下一刻,風見的身軀發生異變。
衣服被直接撐開,他的身軀逐漸變大,直到化成自己銀色原生體的姿態。
這一次,風見總算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原生體狂暴的力量,他奮力沖向戈爾德拉斯王,但下一刻,戈爾德拉斯王控的金色屏障完全展開,整個世界突然扭曲,將他們全部吸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