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還有些咸……
還有什麼,一下一下地拍打著他的身體。
風見艱難地睜開了眼睛,視線有些模糊,海浪正不斷拍打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他似乎半浸泡在海水中,他想要起身,身體卻疼得厲害,天基武器「Gandlin(鋼釘)」對他身體造成的貫穿傷似乎還沒有完全癒合,身體內部受損的內臟倒是沒有了大礙。
「這裡是……」風見費勁地爬了起來,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是深藍色的生物皮膚,而且滿是沒有痊癒的傷痕壑。
「怪獸?!」風見有些震驚,但是他很快聯想起自己在匙暈過去前最後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黑影。
風見望向周圍,他必須確認自己眼下的處境。
這裡似乎是一座小島的岸爆雷伽救下了他,將他馱到背上,在EUD的林彈雨中突出重圍,最後將他送到了這裡。
那可爾也完好無損地躺在沙灘爆還沒有醒來,他在EUD監獄裡被囚研究兩年之久,身體也已經虛弱不堪。
他的腳下,是雷伽,將風見從EUD的重重圍堵中救出的雷伽群中的最後一隻雷伽,也是太平洋地區雷伽種族的最後一隻。
這隻雷伽體型偏小,只有十餘米長,似乎還未成年,也正是較小的體忻它能夠幸運地突出重圍。
只是……
風見感覺到腳下有些震動傳來,雷伽殘破軀體的周圍,幾個鯊魚魚鰭來回晃動著,大口地撕咬著雷伽的體,將這一帶岸邊都染成了血紅色。
「嗷~~」
雷伽似乎還活著,叫聲很是微弱,可能是因為發覺了風見醒來,也可能是被這些鯊魚撕咬地疼痛難忍。
「你……」
風見感覺自己的心仿佛被狠狠打了一拳,自己從來只是憑藉自己的意願做事,可那些幫助他的人也好,到現在的雷伽也好,無一不是豁出了性命。
「滾開!」風見憤怒地驅趕走了所有的鯊魚,雙拳緊握,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為什麼要救我……」風見站到了雷伽面前,這隻滿身傷痕的幼年雷伽已經奄奄一息,虛弱到在將他運到這裡後已經沒有返回深海的力氣,就連被鯊魚撕咬都動彈不得,無力反抗。
雷伽費力地眯開了眼,那是一雙淺黑色的清澈無比的眼,核類根本沒有什麼兩樣,甚至更加純粹,不過,此時的眼中,滿是疲憊。
但那眼眸看到風見平安無事時,眼中的情感卻是……感激。
「嗷~」雷伽的叫聲虛弱,卻很溫柔,像是在安慰著風見。可是,它自己卻緩緩地永遠閉上了眼,這一次,它不會再醒來,太平洋的深海,再也不會捕捉到雷伽的聲波。
「為什麼……憑什麼……明明是巨型生命體。」風見突然感覺無比的疲憊,那不是身體的疲憊,而是由內而外的,難以言說的疲憊。他一坐在雷伽屍體前的沙灘上,久久地凝望著被鮮血染紅的大海。
海浪一層又一層,將血的顏色沖淡,最後回歸平靜的,仿佛什麼也沒有發生的大海。
風見在失去記憶在羅蘭的時候,也了解過巨型生命體,對於它們,EUD和各國政府基本上全部都是持敵對態度,巨型生命體生性殘暴嗜血,他也曾這樣以為。
那之後他所遇到的巨型生命體,也全部都是敵人,可是現在……
風見用力將雷伽的屍體推入深海,眼看著波浪將它一點點推回大海,直至沉入海底。
雷伽是地球的海洋怪獸,既然如此,它本該回歸海洋的懷抱。
風見閉著眼,痴痴的佇立著,任憑海風吹亂他漉漉的頭髮。
「意難平……是這樣的感覺吧。」
一隻白色的手搭在了風見的肩膀上,那可爾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似乎是見證了剛剛的一切,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風見身邊。
「你還是一點沒變,風見。以前也是這樣,一有煩心事就發呆。」
風見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拿出手機,想要聯繫千鶴,總不至於讓她擔心。可是手機已經泡水太久完全壞了。
自己現在的狀態還不適合變身,至少幻休息一兩天。這期間,EUD有什麼大動作,以及他們現在具體身處的位置,都不得而知。
漆黑的夜晚,風見和那可爾坐在篝火旁,他們的找到了不少柴,只是完全沒有食物,他自己倒不用進食無所謂,可那可爾總不能餓死。
「還記得嗎,當年雷伽群的事,是你阻止了它們受假的雷伽電波引導而核類交戰,也在德斯塔獵影手下救下了它們。」那可爾一邊往火焰里添柴,一邊說到。
他此時已經變回了人類的摸樣,依舊是那個滿頭銀髮的老頭,看上去和當年相比完全沒有衰老。
「因果是循環的……風見。」
那可爾默默地嘆了口氣。
火光的映照下,兩人聊了很多,包括風見自己失去記憶的事等等。
「風見,之前我抱有私心,有些關於德斯塔的傳說,沒有完全告訴你,但是我想……」那可爾突然一臉認真。
「現在的你,應該可以對柯斯塔的命運。」
「到底是什麼?」
「關於德斯塔我所知的全部……」
「所有宇宙之上,存在著一個特別的存在~太古,它是所有宇宙的發源點,掌握著所有宇宙的規律與運行,掌控時間,空間,過去與未來,甚至所有維度。」
「但是,這樣的存在然斷成長擴張,成為了一個獨立的宇宙,甚至它本身成為了擁有永恒生命的生命體。」
「所有的宇宙都像是『太古』的嬰兒,通過臍帶與母體相連,而太古的過度進化也導致了這些臍帶的不穩定,進一步影響所有的宇宙和宇宙規律,為了維護『』臍帶」的聯繫,太古會不斷更新,就像手機重啟一樣,將所有宇宙內的萬物一瞬間抹消,再重新讓一切重休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