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風見將巴圖爾的屍體抱回他的蒙古包時,實在不知道應該以怎樣的表情面對卓瑪。
在橫山修一後,巴圖爾算是第二個因為自己而死的人,和他相識的時間,比橫山修一更少,說到底,只是萍水相逢,而且別人好歹將自己救回,並且悉心照料。
但是,卻是這樣的結果,剛剛抵達的千鶴,也還並不清楚情況,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見證著。
與風見相遇後,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接觸死亡,最開始她在巨型生命體交戰後的廢墟中見到死人時,幾次嘔吐不適,但是現在已經習慣了。
她要待在風見身爆近距離接觸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啪!」
響亮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風見臉頰上,然而風見只是木訥地直視著眼前的卓瑪不斷流淚。
「你不是說能夠應付的嗎?你不是刀不入嗎?為什麼?!」卓瑪紅著眼,她一時難以接受,自己最後的親人,自己老實的弟弟,就這樣突如其然地撒手人寰。
桌瑪憤怒地用力揍著風見,可是,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傷到風見,她只能不停地揮拳,直到自己精疲力盡,絕望而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風見……」千鶴擔心地看著風見,剛想要說什麼,然而風見卻抬手打斷了她。
「他會死,都是我的原因。」
風見沒有逃避,他淡淡道。雖然只是意外,但事實確實如此,也許,自己從始至終就不該和這家善良的人有任何牽連。
正是因為認識自己,才害死了巴圖爾。德斯特獵影的一擊直接貫穿了巴圖爾的部,失血過多,根本沒有搶救的機會。
「到底!」卓瑪咬著牙,似乎鼓足了力氣,一字一句道「發生了什麼?」
「我不能告訴你。」
「呵……呵呵,我連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因何而死的權利都沒有嗎?」卓瑪慘笑到,她也知道,風見不是常人,恐怕自己也不能把他怎樣,但是,至少……她想要知道真相。
「不會再有人來找你的麻煩……我對不起你們一家,但是……我必須離開了。」風見沒有多說,便帶著千鶴離開了這裡。
留下獨自傷心欲絕的卓瑪。
「風見……到底?」
上,風見偏著頭,看著地平線間緩緩升起的夕陽,霞光萬丈,是那麼美,可他的心,然知為什麼仿佛死去了一般沒有任何波瀾。
「我本來想幫他們,但是那個黑色的巨人又出現了,她錯殺了那個無辜的少年,之後的事,你也知道。」風見淡淡道,沒有轉過頭來,只是痴痴地望著朝陽。
「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呢?這不是你的錯。」千鶴擔心道,她所認識的風見,總是喜歡一個人承擔,巨人的身份,守護的決意,傷痛,毀滅,這些,每一個都是他無盡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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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太多……憎恨巨型生命體的人了,不管是我,還是那個黑色的巨人,都一樣,巨型生命體的力量能夠帶來的就只有毀滅。不知道真相,沒有憎恨的目標,或許對她來說更好吧。」
「可是,你以前不是一直用巨人的力量守護著人類嗎?」千鶴話剛剛出口,才突然意識到,風見失去了過去的記憶,自己這麼說,不知道他會不會牴觸。
「以前的……我嗎?」風見將頭歪在座椅上,再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似乎是淺淺的睡著了。
「風見……」千鶴眼眸低垂,自己果然,對於風見所背負的東西根本就不了解,德斯塔的力量,讓他總是不得不孤身一人,這樣的他,無論在哪裡,給身邊的人帶來的總是悲劇。
風見的所承受的命運帶來的龐大孤獨,她從闌曾像如今一樣知曉。
「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你不是一個人。」看著似乎睡著了的風見,千鶴突然把手輕輕搭在了風見的手臂上,眼眸溫柔地看著風見。
這個人,或許是自己像墳墓一般冰冷的生活里,唯一的救贖了,她也想要成為風見的救贖。只是……
風見所在的深淵,似乎永遠不見盡頭,她總是朝著風見伸出手,卻始終無法觸及。
著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風見的睡臉,憨憨的摸樣,只是坐在柔軟的座椅上,就沉沉睡去,似乎完全不設防,就像個孩子。
風見的臉,只是一個一個20歲左右青年的臉,但是,誰又能想到,這樣一個年輕的人類,卻背負著德斯塔的力量與詛咒。
千鶴下定了決心,如果現在失憶後的風見並不打算繼續戰鬥,久他和自己永遠遠離這些巨型生命體的戰鬥,兩個人一起生活。她要找機會和風見好好談談。
「叮鈴鈴,叮鈴鈴!」千鶴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佐老的電話。
「小丫頭,你在那小子的身邊吧,他之前的戰鬥我看過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竟然完全沒有顧及周邊民眾的避難情況,把城鎮破簧那樣。」
佐撈說完,便給千鶴髮來了一大堆關於德斯塔此次戰鬥中造成的經濟與人身財產損失匯總數據。這樣的數據,與以往德斯塔造成的微小損壞相比,直觀地體現了風見的變化。
「佐老,我提過的吧,風見失憶了,他……或許還不清楚自己為何而戰,但是,我相信他,我願意等。」千鶴認真道,她無法替風見承擔他所受的疼痛與戰鬥,但是,自己唯一能夠做的或許就只有體諒和幫助他了。
風見確實變了,他之前還提過可以變身後直接飛去世界各地的,但是這種濫用德斯特力量的想法很快就被千鶴否定了,如果風見真那樣做的話,不知會帶來多大的亂。
如果是以為的風見,肯定不會有這種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