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來自中域太上大宗的道子居高臨下地召喚趙石,封怒面有難色,經過了這麼久的接觸他們也隱約對玩家有了一些了解。
他們似乎對個人看得十分之重,上下等級觀念近乎沒有,別說是玩家首領的趙石,就算是普通的玩家你要是對他態度差點他就根本不鳥你,更不用說這種帶著強烈上下壓迫感的召喚了。
「怎麼,封宗主要包庇這些域外天魔,做我修仙界的域奸嗎?」
見封怒遲疑,天冥淡淡道地問道,也不見什麼怒色。
論修為,凝真初期的天冥應該稱呼封怒為前輩的,但是她身為太上劍宗的劍子,現在代表宗門行事自然是不一樣。
其表情淡淡,但是其話語卻讓封怒心中卻不由得一寒,白雲宗紮根本地近萬年,論起實力或許算不上什麼出眾的地方,但是論到關係網,論到情報網卻是遍布遠南之域。
他自然能夠知道這名道子不同於她剛剛來到遠南之域的時的那樣勢單力薄,太上劍宗的名頭能夠震懾強敵,讓人忌憚,但是也就這樣了。
要說別人多麼忌憚,俯首稱臣卻是不可能。
道理很簡單,太上劍宗力量的確是強,但是能夠投射到這裡的力量有多少?中域的精華之地還要不要了,若是他們因為遠南這個偏僻的地方而抽調宗門精銳力量敵對宗門做夢都能夠笑醒。
退一步說,修仙者的骨氣一般也沒有多麼硬,只要你能夠給他們帶來丹藥和功法,法寶材料也行。
但是能夠對金丹修士有吸引力的這些東西太上劍宗雖然有,並且有很多,但是那個金丹修士會覺得自己的法寶和丹藥太多,要送人來籠絡住別的金丹修士的?
至於功法法術典籍,那就是宗門立身之本,在沒有打算背叛宗門之前還是不要打這個主意的好。
綜合說來,天冥此人在遠南行走,大夥在沒有涉及到重大利益的時候自然是恭恭敬敬,要是涉及到宗門之本,沒有元嬰修士當面誰會理會此女。
但是現在的情況又不一樣。
封怒根據白雲宗數千上萬年積攢下來的關係情報網已經知道了此女最近在遠南之地極為活躍,頻頻拜訪修仙宗高層,尤其是有元嬰修士坐鎮的宗門,並且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
他在綜合大量的情報之後斷定,至少在對付域外天魔這個事情上正道十八宗已經達成了一致,一旦有小宗門在這件事上阻攔,必然會引來遠南正道十八宗圍攻,滅門之禍也不再話下。
封怒心下如電光石火般急轉,數百年的修道生涯也不是白過的,立刻大怒道:「天冥道友這是何意?我白雲宗生是修仙界的人,死是修仙界的鬼,豈會投靠域外天魔?
你們太上劍宗這是要屈打成招,謀奪我白雲宗的基業嗎?
我白雲宗雖小,但是為了我遠南修仙界的顏面計絕不會讓你等得逞的!」
封怒此言一出,天冥的臉色立刻就變了,雖然她的確有著利用對付域外天魔這個鬆散聯盟謀取一些好處的意思,要是能藉助聯盟,四兩撥千斤破滅一個小宗門,作為主導者得到的利益就算是她身為太上劍宗的劍子也要心動的。
要知道,她現在才是凝真境初期的修為。
並且還能夠震懾其他宗門,讓這個鬆散聯盟立下威信,宗門交予的剿滅域外天魔的人物更加順利進行。
但是想是這麼想,其他人或許也知道她這麼想,可說出來就不行了。
要是引起了本地宗門的同仇敵愾,就算是她也要有生命之危,雖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概率很小,太上劍宗的威懾力還是足夠強大的,可宗門給予的消滅域外天魔的事情百分之百就黃了。
太上劍宗的劍子可不是只有一個人的,要是事情辦砸了,被其他人超越了,這個劍子的身份就危險了。
劍子可不只是一個名頭,而是元嬰種子,享受著宗門的巨大資源傾斜,天資、背景、能力缺一不可,承載了她自己和無數人的期望,是絕對不能夠失去的東西。
天冥道:「封宗主說笑了,我太上劍宗是帶著為整個修仙界斬除大患而來,怎麼會如此?
如果不是那種鐵了心投靠域外天魔,執迷不悟,反覆勸告之後依然死不悔改的宗門,我等身為道友,怎麼會忍心剿滅他們?」
她話語柔和,面帶微笑,但是隱含的威脅意味卻是十足,並且此事的確涉及到了元嬰期修士,還不止一位,兩方的盟約自然不能夠約束他。
思考了一會兒,封怒道:「我白雲宗自然是願為聯盟赴湯蹈火,我已經通知了趙石,只是他來還是不來,這就不是我能夠左右的了。」
天冥皺了眉頭,冷笑道:「封宗主可是要鐵了心與大勢為敵,堵上宗門也在所不惜?
這是你們自己的宗門,難道還不能做主嗎?
要知道,域外天魔現在的力量並不強的。活的找不到,死的難道也找不到嗎?」
封怒苦笑一聲,神識微動,將之前血蓮峰的異動,之前宗門前輩的恩怨都說了,然後道:「此事有據可查,真切無誤。
我白雲宗的護宗大陣被牽制了,如果道友要動手,還請請出一位前輩過來,或者是一位陣法大師過來,如此方才穩妥。」
天冥有心把包庇域外天魔的名義蓋在白玉宗的頭上,將白雲宗和域外天魔一起消滅,可是她初來此地,論及關係網遠不及對方,這麼做著實有些不可能。
「既然如此,還請封宗主把我帶到血蓮峰,可否?」
天冥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趙石是不可能過來的,這些域外天魔無法無天,別說是她,就是元嬰期修士親來也別想讓對方親自前來恭敬迎接。
「自然,若聯盟能夠為我宗除此大害,我白雲宗願為聯盟赴湯蹈火。」
不管身後白雲宗高層的面面相覷,封怒帶著天冥和胖子宗守向血蓮峰飛去,隱藏在兩位道子附近的兩位金丹巔峰修士只是朝封怒打了一聲招呼,並沒有現出身形的意思,似乎與兩宗道子制度的有關規定有關。
封怒也不意外,大宗門凝真境的道子身份再是尊貴,要是身邊沒有個高階修士守護著,保不准就有那個利慾薰心的金丹修士突然出手偷襲殺死,或者是出現什麼不講身份的妖獸殺死。
事後就算是能夠找到兇手報仇,宗門的臉面也都丟盡了。
並且就算是他們的身份再是珍貴,在這個以修為為一切的修仙界裡面說話根本沒有人聽,得不到高階修士的尊重,所以必須要有高階修士震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