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的長河奔流不息,從來不會因為一人而停留,正是歲月的無情也昭示著它的公允,冰涼的河水濺落在葉秦的身上,光陰綻放出朵朵浪花。😲♧ ➅9𝐬卄𝓊ⓧ.ᶜᗝΜ ♖☞
他緩緩睜開眼睛,已然回到了龍源山中。
古樸的廟宇出現在半空,灰色的瓦片鉤勒出歷史的紋路,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葉秦釋放出精神力感知一二,能夠完全看清楚上清觀裡面的場景。
主殿正中央是一處大型供台,正常情況下是用來供奉三清雕像的。
但此刻,在供台的中央,則供奉著一具皚皚白骨,這骨骼瑩白如玉,似有光芒閃爍,煙霧裊裊當中,白骨顯得神聖到了極點,無數生機匯聚朝著這裡匯聚,這是龍靈遺骸。
而在白骨雕像的旁邊,則是身著灰色道袍的老者端坐在,雙眼微閉,看上去就像是睡著了一樣,慈眉善目,端的是一副神仙姿態,他正是左慈!
此刻左慈身上已然沒有了那股縈繞不散的死氣,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斷的生命氣息,化成星星點點的光芒環繞在身旁。
上清觀的靈力滋養著左慈的身體,雖然現在一時半會甦醒不過來,但是葉秦感知到左慈的身體正在發生某種變化。
他的想法果然是正確的!
試想一下歲月片段裡面的東西,都能夠以上清觀為媒介,被帶到現實世界來,先前的青銅古劍就是最好的例子,還煥發出巨大的威力,堪比神兵利器。
同理,是否人也能夠一樣。
若是換做以前的葉秦,肯定無法做到,因為這需要龐大的修為支撐,而且他也無法再次進入歲月斑駁片段。
如今的他已是真龍,又修煉出了元嬰,元嬰和肉身能夠分離,相當於借住這個卡bug,讓他能夠再次進入到歲月裡面。
葉秦收回精神力,翠綠的眼眸滿是激動還有興奮,他少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左慈能夠進入上清觀,也就證明他先前的猜測可以成立。
「左慈本是將死之人,受我之邀,追隨於我進入上清觀,享受香火供奉,其後再於人間立廟。有朝一日,說不定有證道復活之機。」
可能是龍靈遺骸和左慈進入上清觀的時間不同,龍靈早已死去多年,但是左慈答應的時候還沒有死亡,所以生命氣息也更加濃郁。
「既然左慈可以,那麼其他人也自然是可以的。」
「我輩不孤!」
「長生路或許當真走的通!」
葉秦腦海里浮現出一道偉岸的身影,一雙虎目炯炯有神,揮劍斬出橫掃六國,接受來自四方朝拜。
那人正是秦始皇!
葉秦並非平白無故復活古人,只是想藉助此法,實現自己的修煉之道,窺探長生之路。
當然,也算了卻一番緣分。
畢竟,若無這些古人,自己也走不到今天的地步。
讓他們追隨於自己,帶他們走一遭長生路,又有何不可。
目前已成功第一步,後續如何不可知,但確實是可以嘗試的。
葉秦飛升上空,朝著泰山飛去,很快便化為了一個小黑點,消失在空中。
泰山天壤間,屹如郁蕭台。
雲霧繚繞,連綿不絕的山峰猶如浮在海面上的蓬萊仙島,每一座山峰,每一片雲霧都仿佛在細細低語。
五大夫松依舊挺拔,一年四季長青,登山的階梯聳入雲端。
曾經秦始皇遺留下封禪泰山的祭壇,歷經歲月滄桑,早已經隨風消失,只剩下殘破的幾個字,無聲見證曾經的輝煌。
看著周圍熟悉的景色,葉秦神情充滿了緬懷之思。
昔日與秦始皇定下長生約,只因當初葉秦修為和境界都不夠,且只是一個初步想法,才有了這個約定。
但現在也到了他該履行約定的時候。
山風拂過,五大夫松婆娑作響,蒼翠的葉片搖曳不已,歲月的氣息再度泛起了漣漪。
……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東巡,途徑古河北。
夜色像是黑色的大鳥,籠罩邢台沙丘行宮上方,今夜的天空無星無月,莫名有些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寢殿裡面四根盤龍繞柱頂天立地,地板是用白玉鋪就而成,鑲嵌在牆壁上的東海夜明珠,折射出耀眼璀璨的光芒,即便現在是晚上,整個房間如同白晝般,顯得極盡奢華。
秦始皇站立在窗邊,帝冕之下的他眉眼疲憊,面色蒼白,神情之中略有病態,即便如此,周身那股帝王威嚴依舊不容小覷。
夜風拂過,秦始皇迸發出一陣咳嗽,宏偉的身軀竟然顯現出幾分脆弱。
內侍趙高小心翼翼的上前,遞上了手中玄鳥金織圖案的披風,金色的鳥看上去栩栩如生,「陛下夜晚風大,還請您注意身體。」
秦始皇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有心了。」
趙高露出討好的笑容,「胡亥公子吩咐過我,要小心照顧陛下,奴自然不敢忘記。」
秦始皇神色淡淡,並沒有特別的反響,目光落在了虛空處。
不得不承認,現在他的身體大不如從前,早已不是當初揮劍斬浮雲,諸侯盡西來的秦王。
奈何他有雄心壯志,上天留給他的時間卻是太少了,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在迅速衰亡,這次東巡就是在透支生命力。
從生到死是自然的過程,奈何這位千古一帝並不服輸,要向上天證明自己,他絕對不會屈服於死亡的威脅下,縱使他如今的身體狀況堪憂,依舊繼續巡遊,向四方展示著他的威嚴。
「趙高,你說朕還能夠活多久?」
趙高聽到這話,面色猛然一變,噗通跪倒在了地上,「陛下是有大才的人,自然能夠千秋萬代。」
「千秋萬代?」
秦始皇面色浮現出幾分冷意,「長生藥都沒有尋找到,何來千秋萬代。」
伴君如伴虎,趙高戰戰兢兢,什麼話也不敢說,心知這個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唯恐被秦始皇給遷怒。
忽然,天邊出現一道刺眼的光亮,將黑色的幕布撕開了巨大的口子,頓時吸引了秦始皇的注意力。
群星璀璨,銀河奔騰,照亮了寂靜的黑夜。
「那是什麼?」
這道光芒如同流星,拖曳著長長的尾巴,以飛快的速度朝著南方墜落。
趙高眼珠子一轉,連忙開口道:「天有異象,說不定這裡面會有仙人或者仙藥呢。」
聽到這裡秦始皇眼中的冷意這才有消融的趨勢,連忙吩咐下去,「傳我命令,趕快備馬!」
天降異象,必有不凡之物出世。
秦始皇等人連忙趕往南方,朝著光芒墜落的方向一路追尋,不遠處一個巨大的坑洞映入眼帘。
周圍充斥著一股難聞的味道,坑洞周圍全部都是被燒焦的土地,大片樹木都被攔腰折斷,看上去十分狼藉。
趙高扶著秦始皇小心翼翼的從馬車上面走了下來,由於光線昏暗的緣故,看不清楚坑洞底部的情況。
蒙毅上前回稟道:「陛下為了確保您的安全,請容臣先去看看是何情況。」
秦始皇點了點頭。
蒙毅大步來到了坑洞附近,火把的光芒驅散了黑暗,映入眼帘的是塊巨大的黑色石頭,凹凸不平的外表有些坑坑窪窪。
黑色的石頭散發出一股不祥的氣息,上面竟然還刻有字跡,蒙毅高聲喊道:「陛下這石頭上面竟然還有字!」
秦始皇聞言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上面是何字?」
蒙毅又上前走了幾步,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一點,鮮紅的幾個血字就這麼觸目驚心的闖入視線當中。
他的面色陡然慘白到了極點,驚慌之下,甚至就連火把都掉在了地上。
蒙毅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開口道:「臣不敢說……」
秦始皇露出不悅神色,濃重的威壓籠罩在蒙毅的頭頂,恍若巍峨大山,「有何不敢?」
蒙毅的額頭凝結出一層細密的汗珠,整個身體都快匍匐在地上,背後早就已經被冷汗浸濕。
蒙毅是從屍山血海裡面走出來的人,即便是死亡來臨都能夠面不改色,何曾見他流露出如此神情。
眼看問不出什麼,秦始皇走上前去,他倒是要看看,究竟是什麼字,能夠讓蒙毅如此懼怕。
黑色巨石上滿是古樸的紋路,紅色的字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莫名妖異的色彩。
「始皇帝死而地分!」
秦始皇一字一句念了出來,全場人的臉色猛然驟變!
下一秒,所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他們終於明白剛剛蒙毅為何是如此神態,所有人像是被嚇壞的鵪鶉。
秦始皇的臉陰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幽深的瞳孔死死盯著那幾個字。
夜幕低垂,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晚風呼嘯而來,風中傳來嗚咽之聲如泣如訴,實在是鬼魅到了極點。
在這樣的氣氛下,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唯恐觸怒龍威。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弄不好他們今天都要交待在這裡。
好半響蒙毅才打破了沉默,「子不語怪力亂神,陛下萬壽無疆,這石頭上的字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定是有心懷不軌的小人在此作祟,想要對我大秦不利!」
其他人也連忙出聲符合,「是啊陛下,要保重龍體,千萬不能上了那鬼祟小人的當,用這種手段來迷惑我們,簡直就是其心可誅!」
「陛下這等妖石,萬萬不可信呢,分明是想要毀我大秦根基。」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認為這石頭是有人故意為之。
但是他們分明看到那隕石朝著這個方向墜落,一路追尋而來,並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人影,如此聲勢浩大,又怎麼可能會是人為,但是這話他們不敢說。
就在眾人議論之際,漆黑無比的夜幕下,陡然出現了幾顆明亮的星星,那三顆星星散發出異常的光亮,很快排成了條直線,仿佛在舉行神秘的宴會。
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了蒼穹的變化,只聽見一聲驚呼。
「快看那顆星星!」
其中之一的星星竟然散發出血色的光芒,充滿了不祥的徵兆,血色的光落在了巨石上,紅色的字跡更加鮮紅欲滴,兩者交相輝映。
所有人目眥欲裂,表情像是見了鬼似的,「這,這是熒惑!」
「熒惑守心,必有不祥之事發生啊,難道我秦國將會迎來什麼禍事不成!」
眾人面色惶恐,或是惴惴不安。
由於火星熒熒似火,行蹤捉摸不定,因此古代稱它為「熒惑」,無論在東方或是西方都被認為是戰爭、死亡的代表。
在現代這種天象並不奇特,但是古代人眼中,火星停留在心宿二,所代表的不僅僅是一個奇觀。
根據《天宮書·史記》記載,一旦發生火星留在心宿二現象,就意味著統治者的地位不穩或者會發生巨大的人禍。
在古人眼中,出現這種天象,那必定是上蒼對於掌權者的不滿,甚至還有可能會降下天罰來。
原本因為天降不祥巨石,就已經讓人秦始皇不愉,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臉色黑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巨石還可以勉強說有人操控,上面的字是人為故意刻下,但如今出現的「熒惑守心」的天象,不可能是人為操控。
夜晚的溫度驟然變低,卻不及秦始皇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眾人匍匐在地,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神情。
秦始皇看著天空中鮮紅如血的星星,又看了巨石,神情晦澀難辨,他面色蒼白擠出一句話,「回城!」
才踏入城門口,便看到守衛們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秦始皇眉頭微皺,「這是發生了何事?」
守城的將領面色蒼白,「臣有要事稟報。」
仔細一聽他的聲音微顫,似乎極為恐懼的模樣。
「剛剛巡視之際,路遇一老者,他身著古舊衣物,將這塊玉璧送與微臣手中,並說祖龍今年死!」
將領雖然不知道祖龍是什麼意思,但光是一個「死」字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秦始皇一下子便想到了天落巨石上面出現的一行字。
始皇帝死而帝分!
他心中只覺得淤塞難通,一時間喉嚨裡面血腥翻滾,秦始皇極力壓抑著身體的不適,勉強開口道:「那玉璧是何等模樣。」
看著守城將領奉上來的玉璧,秦始皇下意識睜大眼睛,不僅僅是他,就連身邊也有人認出來了。
下意識脫口而出道:「這不是陛下先前擲入洞庭湖當中的古玉麼!」
這玉通體生輝,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明亮,上面布滿古樸的紋路,似乎蘊藏天地的奧秘,又像是上蒼的某種警示。
玉璧正是秦始皇八年前巡遊天下,乘船途經洞庭湖,當他的座船行駛到洞庭湖中央時,突然狂風大作,洞庭湖中掀起了巨浪。
為了祭祀河神,平息風浪,秦始皇將這枚玉璧扔入河中,不一會湖水果然就風平浪靜,秦始皇也順利渡過了洞庭湖,只不過玉璧就此沉落到洞庭湖底。
按理來說這塊玉璧應該永沉湖底,無法再見天日才對,何況現在已經八年之餘,這老者又是如何能夠打撈的到。
秦始皇端詳著玉璧,確實和他當時投入湖底的一模一樣,沒有造假的可能,他眉頭皺起峰巒,越發覺得這件事頗有蹊蹺。
洞庭湖足有八百里,且水流湍急,人力想要打撈出一塊玉璧,無疑於浪里淘沙,非人力可為。
「那名老者呢?」
守城將領搖了搖頭,「說來也是奇怪,那老者說完這句話,就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末將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
秦始皇神色陰沉,好似布滿風雨,在場的人都感受到了偌大的壓力。
若這些真是人為的話,那幕後之人心思深沉,從八年前就開始布局,一直蟄伏如今。
假若不是人為,而是天意的話——
秦始皇目光幽深,身上氣息凜然不已。
「傳朕令,全城搜捕形跡可疑之人,我倒是要看看誰在這裡裝神弄鬼!一旦發現殺無赦,若有包庇者,親戚鄰里皆連坐!」
突然出現的古怪巨石,還有那上面的字,熒惑守心寓意著不祥的天象,被祭祀河神的玉璧再度現世,還帶來了這樣的話語。
一系列的事情接踵而至,註定這晚不會平靜。
沙丘行宮裡面人心惶惶,士兵們很快行動起來,一時間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喧譁聲不絕於耳。
秦始皇才踏入寢殿,回想起先前種種,喉嚨里腥味翻滾,終於控制不住,急火攻心之下,吐出一大口鮮血,就連身體也跟著搖搖欲墜起來。
若不是趙高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身體,恐怕秦始皇此刻已經跌倒在地上。
「陛下,您可要保重龍體啊。」
秦始皇的目光落在了虛空處,忍不住喃喃自語道:「祖,始也;龍,人君像;祖龍不就是朕麼,難道今年便是朕的死期……」
他雙手握緊玉璧,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竟然又是大口鮮血噴灑而出。
鮮紅的血液落在了玉璧之上,染紅了上面的紋路,整塊玉璧散發著莫名的光芒。
秦始皇的身體筆直的栽倒下去,驚的趙高連忙大聲喊道:「宣太醫!」
看著太醫們為秦始皇診治,趙高眼裡卻划過一抹詭譎的光芒,走出門之後對著旁邊的小內侍招了招手,壓低了聲音道。
「告訴胡亥公子,大事即成!」
因為秦始皇的突然急病,一下子打亂了東巡的進度。
秦始皇多年服用丹藥,他的身體早就已經累積了一定的丹毒,再加上早些年間做質子的時候,身體就一直不好,從小患有疾病。
本來應該好好靜養,但是東巡途中,舟車勞頓,再加上國事操勞之下,如今又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種種因素加持之下,可以說是病來如山倒,想要痊癒的可能性很難。
太醫並不敢言明,已經有好幾人因為這事掉了腦袋,他們只能用藥吊著秦始皇的一口氣,大限將至,也就只是時間的問題。
城中布滿低氣壓,走在大街上,守城的士兵們抓了不少人,甚至連大牢都快裝不下了,但是不管怎麼審問,都沒有什麼異常。
「你們看到了沒有,有妖星現世,恐怕天下將生大變故!」
「我還聽說有巨石降落,上面刻有始皇死而地分幾個字樣。」
「你說這話不要命了,小心滿門被抄斬啊。」
「我還知道有神秘老者送上玉璧,言之祖龍今年死,那玉璧是當年陛下途徑洞庭湖用來祭祀河神的。」
「發生了這麼多怪事,難不成帝國真的要出什麼大事不成。」
「上面嚴禁咱們討論這些,咱們小老百姓還是別說了,小心惹禍上身啊。」
縱使秦始皇再三下令封鎖小心,然而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畢竟熒惑守心此等天象,所有地方的人都能夠看到。
不止是邢台沙丘城的人討論,其他地方的人也在議論紛紛,秦始皇無法堵住天下的悠悠眾口。
所有人都言是秦始皇德行有虧,上天震怒,所以降下異象想要懲罰帝王,一時間舉國上下,人心浮動。
……
沙丘行宮裡,濃郁的藥香飄之不散,就連價值萬金的沉香都掩蓋不住,牆壁上東海明珠的光芒變得有些黯淡無光起來。
短短時日,在病痛的折磨下,秦始皇變得分外蒼老,兩鬢花白,精神面貌也十分不佳,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幾歲。
外病可治,心病卻是不可醫。
熒惑守心、帶來預言的巨石、還有那塊玉璧,沉甸甸的壓在秦始皇的心頭,始終揮之不去。
他屏退了所有人,就連趙高都沒有侍奉在側,「你們出去吧,朕想一個人靜一靜。」
趙高佯裝出擔憂的神色,「陛下您的身體,奴不放心啊——」
他還想說些什麼,然而秦始皇一個嚴厲的眼神掃射過去,頓時讓他閉嘴,「怎麼,朕現在說話都不管用了麼,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能進來。」
就算是病虎,那也是山林中的大王,身上的威壓不容小覷,趙高心中一沉,連忙跪倒在地,「奴不敢。」
帶著其他人如同潮水般退了下去。
寢殿空空蕩蕩,眨眼之間就只剩下秦始皇一人。
秦始皇悠悠的嘆了口氣,「妖仙啊妖仙,相約長生之期,看來朕是等不到了。」
他的身體他自己清楚,那些太醫只會說好聽的話,可是秦皇知道他即將命不久矣。
想起當年封禪泰山種種,秦始皇渾濁的眼睛划過一抹亮光,那個時候的他正值壯年,意氣風發,心中有宏圖偉業。
可是如今壯志未酬,已然走向了命運的終點,縱使他不服輸,也敵不過造化弄人。
這次東巡的終點是泰山,秦始皇想要再登泰山,期望可見妖仙,可他的身體根本支撐不住那個時候。
「當年和妖仙在泰山之巔暢談天下版圖,我為妖仙立碑,如今石碑仍在,可我卻要命不久矣,難道天真要亡我?」
秦始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天若亡你,爾縱使帝王,也不過凡俗罷了,又待如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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