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鑑於你的戰鬥經驗和替身能力,接下來你充當輔助,站在我身後;警戒後方並聽從我的命令使用替身。明不明白?」
出發前,nomad正對著謝圖南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命令道。而這股壓迫感讓謝圖南愣了一下。
「聽明白沒有!」
「明白了!」
「待會在行動的時候不要如此猶豫!在戰場上,半秒鐘的遲疑都會帶來難以想像的後果!」
「其次,在我下命令的時候不要遲疑或是說閒話!現在起你的工作就是服從命令!時刻牢記這一點!從現在起面對我的命令你只有四種回答:『是,長官』、『不,長官』、『我不知道,長官』和『沒有任何藉口,長官』!聽明白沒有!」
「……是,長官。」謝圖南有點被嚇到了。
「響亮些!不要間斷或遲疑!」nomad上前一步,兇狠地盯著謝圖南說。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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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mad和謝圖南一前一後地走著。nomad以極其標準的cqb姿態瞄準樓梯上方緩步前進,而身後握著左輪的謝圖南則顯得無所適從。
很快,兩人就到了樓上的樓梯口。可這裡的門是鎖住的。
「謝圖南,你用你的能力在上面燒一個洞看看情況。」nomad將槍架在門口。
「是,長官。」
謝圖南拿出打火機發動「觀火者」在門上燒了一個小洞。她往裡面看去,除了一排排辦公桌椅外什麼都沒看見。
「裡面除了一堆桌椅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我感覺很奇怪,按理來說他應該會利用自己的能力設一些埋伏……」
「謝圖南!沒時間讓你『但是』了;有人,還是沒有?」
「沒有,長官。」
「很好。準備突入!」
nomad拿出一顆櫻桃拔下莖,透過小洞扔進了室內。接著「氣震槌」能力發動,那些桌椅就像是被狂風吹起一樣飛向了那顆地上的櫻桃並壓縮成了很小的一塊。
就這樣,僅憑一顆小小的櫻桃,就清空了室內一大片的遮擋物,不給人留下任何遁形之處。
「待會開門之後,我看左邊你看右邊;懂了?」
「是!長官!」
nomad倒數三個數,一腳踢開了門。接著她持槍掃視了左側,沒有任何異常。
「左側安全。」
「右側安全。」身後謝圖南的聲音傳來。
「跟著我。警戒周圍。」nomad對謝圖南說時,瞥見了她放下了的左輪。「還有,我叫你檢查不是讓你呆呆的在那裡看!記得把槍舉著!」
「是,長官……」
接著nomad持槍向前推進,謝圖南則警戒後方。走著走著,她們發現了一處異常:地上莫名其妙多了很多碎玻璃。
「謝圖南,你看一下那些玻璃有沒有問題。」nomad靠到了一處牆後。
「是,長官。」謝圖南俯下身,檢查起那些玻璃碎片。
它們似乎來自玻璃窗、水杯、魚缸等物品。但他們上面都莫名其妙多了一些液體。
謝圖南拿起瑞士軍刀(nomad給她的),利用其中的放大鏡看了一眼——
「nomad!上面有他的替身!」
話音剛落,玻璃片便在替身能力作用下飛了起來,直直的扎進了謝圖南的喉嚨!
與此同時,附著在各種玻璃碎片上的「桃之夭夭」們瞬間發動,帶著數以百計的玻璃碎片直直的朝nomad飛來!
而nomad臨危不懼,鎮定的將一顆拔了莖的櫻桃朝它們扔了出去,同時騰出左手擋在頭前——
「砰!」
隨著一聲悶響,那顆櫻桃瞬間釋放出了一陣衝擊波,將玻璃碎片反方向震飛,它們就這麼無力地躺在了地上。而其上的「桃之夭夭」們也被這麼一下全部震死。
暗處,盧帕拉的身上多了數個傷痕。
「該死的小偷!」盧帕拉吮著那些傷口,暗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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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認安全之後,nomad將受傷的謝圖南拉到了一處房間內,讓她躺在了地上,自己則檢查傷勢。
玻璃碎片嵌在了脖頸上,已經劃傷了大動脈;鮮血正從其中呈噴射狀噴出。
正常情況下,在戰場上受這樣的傷就已經算是宣判了死刑。不過為了安慰戰友,她的隊友們都會說一句「堅持住,你沒事」。
但這不是正常情況。
nomad啥都沒做,只是給謝圖南指了一下自己的脖頸相應位置,提醒謝圖南傷口在哪;就放任謝圖南用「觀火者」療傷,自己繼續警戒去了。
很快,謝圖南臉色鐵青地到了身邊。
「傷怎麼樣了?」
「傷好了。但是……」
「直接說!別賣關子!」
謝圖南像個受訓了的小學生:「有一部分替身順著血管進入我的體內了。取出來需要時間。現在他知道我的位置。」
nomad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沒時間了。這樣,咱倆保持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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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mad舉槍走在前面,而謝圖南遠遠地在後面跟著。
謝圖南這會心情很不好。一方面,她被敵人多次攻擊,屢次中招。另一方面,自己把敵人引了進來(她至今都這麼覺得)一個好端端的娛樂公司被搞成了這樣;這得造成多少損失啊?
不過說到維晨公司……她還是很難以置信,自己的組織特莫爾跟這個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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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過來一下。」
四年前,自己19歲的那一天,自己的父親謝元均叫來了自己。
「你說,想要加入我們的組織?對嗎?」他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旁邊多了一個背包。
「是的!」謝圖南興奮地點了點頭。「我想多幫幫你。」
謝元均低頭思考了一會,嘆了口氣。
「行吧。」
他拿出了一張拍立得相紙。上面有一個灰色的齒輪圖標。
「這個叫「膠捲」。是我們主要研發的東西。」
謝元均將相紙放入了拍立得相機之中。然後不慌不忙地從背包里拿出了一隻小倉鼠,和一支鉛筆。
「看好。」謝元均長出一口氣,然後將鉛筆直直的扎入了手臂,再拔出。
「爸你幹什麼!」謝圖南瞬間慌了,準備上前檢查傷勢;可是謝元均卻朝她揮了揮手制止了她。
緊接著他用沒受傷的手拿起了那隻相機,給自己跟那隻倉鼠來了張合照。
隨著快門按下,他手臂上的傷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隻倉鼠手上出現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看著因痛苦而四處奔逃的倉鼠,和完好無損的父親;謝圖南驚訝的目瞪口呆。
「這就是它的使用方式。將「膠捲」插入任意一台拍立得相機後與其它生物合影,可以將傷勢轉移到對方身上。」
「我們的組織名叫『特莫爾』,是一個研發「膠捲」技術的地下民間醫療組織。說是民間,其實也有一定規模——覬覦我們技術的人大有人在。」
「所以,我們也會有自己的武力手段。名叫「替身」。」
「什,什麼玩意?」謝圖南面對這些信息直接大腦過了載。
「一種精神具象化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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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發呆!」
nomad呵斥了一聲走神的謝圖南。她連頭都不用回,光是聽凌亂的腳步聲就知道謝圖南在想心思。
「真奇怪……特莫爾這樣的民間醫療組織為什麼會跟娛樂公司有關係?」謝圖南想不明白。
就在這時,謝圖南面前的房間,不知為何飄出了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