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圖南整個人沉浸在失重感之中,腦子頓時一空;只看見一棟棟高樓大廈在自己的視野中出現——
倒著出現。
「「觀火者」啊啊啊啊!!!」
反應過來的謝圖南立馬尖叫著發動替身,點火將自己的手部蠟化,用力一揮砸在了旁邊的玻璃窗上。
蠟化的手迅速凝固,就這樣黏在了玻璃窗上。隨著一股巨大的拉扯感,謝圖南終於是停止了墜落,掛在了維晨公司大廈外。
謝圖南下意識地想要打開旁邊的玻璃窗進入樓內,但她想了一下,縮回了手。
「我猜,時間應該差不多……」謝圖南想了一下,然後大喊:「有人嗎!救命啊!」
謝圖南放聲大喊,引來了樓下不少人的注意。他們一部分驚訝的看著這一幕、甚至在原地拍照。
更多的則脫下了衣服、衝進旁邊的衣帽店搬出一筐筐衣物放到底下當做微不足道的緩衝。到最後,不少店主都不止於默許,自發拿出本用於販賣的衣物放在底下當做緩衝。
「還是好人多啊……」謝圖南欣慰地看著這些人為了營救他人而奔走的英姿,由衷感嘆道。
但是,動靜也吸引到了樓上的盧帕拉。
他在聽到聲音之後,搖搖晃晃地走到了窗邊;往下一看,謝圖南掛在窗外,而不是在地上粉身碎骨。
「敢叫我小寶寶?!」盧帕拉怒不可遏地大叫著,將大半個身體探出了窗外,將截短的霰彈槍瞄準了謝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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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
看著舉槍瞄準自己的盧帕拉,謝圖南沒有絲毫慌張。而是露出了一副「都在我掌握之中」的笑容。
「看來你不是個獵人,是條只懂向前瞎跑追逐獵物的鬣狗。」
除了謝圖南自己之外,沒有人發現,也不可能發現:她手上的玻璃杯不見了。也沒有摔在地上。
「因為一個合格的獵人,總會在獵殺的過程中注意周圍的環境。」
盧帕拉沒有發現的是,他所在的窗戶的位置,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黏了一灘透明的液體。
「……因為一不小心,獵物就有可能反撲殺死獵人啊!」
下一秒,那一攤液化的玻璃杯滴下,在半空中凝固成了尖銳的錐狀,徑直扎入了正下方盧帕拉的背上!
「哇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慘叫,因為劇痛而失去平衡的盧帕拉從窗外摔了出去。
「……如何呢?蠢貨!」
盧帕拉尖叫著掉了下去。不過在求生欲的驅使下,他反應的也很快。
「「桃之夭夭」!」
在掉到謝圖南下一點的位置時,他唾液中的替身機器人立刻啟動了背上的風扇,給盧帕拉的頭產生了巨大的推力;他就這樣被「推」進了樓內——是頭著窗地砸了進去。
「嗨!我還以為他沒那麼聰明呢!」謝圖南憤懣地拍了一下大腿。然後打開了旁邊的窗戶進了樓內。
現在,謝圖南位於盧帕拉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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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可惡!可惡!」
盧帕拉的頭在落地的時候扎進了玻璃窗的碎片裡。落地過猛的挫傷和頭頂刺傷傳來的劇痛讓他不住破口大罵。
他肆意地砸著周圍的桌椅發泄。他很可惜周圍沒有躲起來的人,否則把人打成一攤肉泥會讓自己更解氣。
在心情稍微好一點了之後,盧帕拉將頭上的玻璃碎片拔下。然後用手指沾了一點自己的口水塗在耳朵旁,仔細聆聽替身的聲音。
「啊哈!小偷在那裡!」
盧帕拉將霰彈換成了發射穩定彈藥的獨頭彈——用受害者的指骨削尖做成。朝著天花板上的某個位置舉起了槍。
伴隨著一聲槍響,數個「桃之夭夭」扒在發射的彈藥上,紛紛利用自己的風扇對它進行了加速。但這次是順著發射的方向加速而不是讓它拐彎,所以彈藥積累了極大的動能。
大到足以擊穿混凝土。
「啊!」
就這樣,樓上的謝圖南腿部被子彈擊穿!
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從子彈上落入她腿部傷口的「桃之夭夭」們就開始工作:它們在傷口處向兩個方向施加了巨大的推力。
伴隨著恐怖的肌肉撕裂聲,謝圖南的大腿從傷口處撕裂,直到整條腿被完全撕下來;飛到了一邊。
劇痛之下,謝圖南在地上不住翻滾,連呼吸都快要停止。直到另一發子彈擦著她的身旁飛出,她才反應過來。
謝圖南連忙爬上了桌,用「觀火者」給傷口重組止血。
「他是怎麼知道我的位置的?!」
謝圖南強忍著劇痛思考。
是直覺?不,不可能這麼准。
電子技術?他把這裡的監控給黑了?
謝圖南抬頭檢查了一下。自己附近並沒有監控啊?
不過,聯想到電子技術,她就想到了那些敵人的替身機器人。
「莫非?!」
她如法炮製的做了一塊凸透鏡觀察腿部的傷口。發現那些機器人燈泡組成的頭部正在不斷閃爍。
謝圖南用紙巾將它們擦掉,揉成一團扔到了一邊。果然下一秒一顆樓下的子彈就把它打爛了。
「原來如此。那些替身除了【朝某個方向發射一個物體】的能力之外,還能通過感知替身本身的實時位置判斷敵人所在位置。」
謝圖南喘了口氣。
「不錯的能力。不過明白機制了,就有辦法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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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起身來,我要開始討債了……」
盧帕拉一邊念叨著這些胡言亂語,一邊裝下一顆子彈。
就在這時,一坨坨肉色的粘稠物從天花板上的彈孔中滲了下來——是謝圖南身體的一部分。
蠟化的組織落到了下一層,凝固重組,竟然成了一個彈弓的模樣。
一個用血肉構成的彈弓。
一個點燃的打火機被當做彈丸,裝載到了上面。而一根神經透過彈孔連接著彈弓,作為樓上謝圖南操控它的手段。
「什麼東西!」盧帕拉立刻意識到這是敵人攻擊自己的手段,於是舉槍瞄準彈弓準備射擊。
「啪。」
就在這時,盧帕拉感覺自己踩到了什麼東西。他低頭一看,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攤肉泥。一根神經同樣從天花板的彈孔順下,連接著這一攤肉泥。
這是謝圖南定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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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樓上,只剩下半截身子的謝圖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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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彈弓瞄準了盧帕拉,打火機立即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