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不錯……」
在暗黑一片的地下,陸郝看了一眼身旁昏迷的霍建行,又朝著地表的方向看了一眼,戲謔地笑了笑。
「看來只能待會再帶走你咯!負責護送你的那個小甜心好像還挺強的?我得耐心等一等再帶你走。」
說著,一根藤蔓伸到了陸郝身邊。他隨手從上面取下來了一根尖刺,扎在了霍建行的手臂上。
「……等到她死在上面為止。在此之前,你先睡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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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地表,謝圖南最後確認了一下腿部的傷口癒合後,站起身來準備通過橫在她自己和陸郝藏匿的洞間的阻礙——一片針刺林。
這些從地上冒出來的「尖刺」整體呈紅綠色,跟自己差不多高。
「這究竟是什麼……」
就當謝圖南手伸向尖刺的時候,突然身後的囚車裡傳來了動靜。
謝圖南嚇了一跳;回頭看,剛剛差點跟霍建行打起來的警衛從中爬了出來。
「囚犯……是不是跑了?」
那個警衛明顯還處於半昏迷狀態,走路踉踉蹌蹌的。他就這麼一邊念叨著,一邊強撐著按照腳印追蹤霍建行的行蹤;來到了尖刺林前。
「先生,別進去!當心危險!」謝圖南提醒他。
「你……怎麼會……讓他逃……要快點……不能讓他……危害……」那個警衛無視了她的勸告,一意孤行地扶著尖刺穿過尖刺林。
就在這時,那個警衛腳旁的地面忽然鬆動,緊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冒出了幾個綠色的東西,緊接著那個警衛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沒事吧?!」謝圖南下意識地衝到了那個警衛身邊。看到他正捂著自己的腿慘叫。而他的腳直接消失不見。
不,不是不見。
他身旁的地上有一株西瓜那麼大的捕蠅草,從閉合的葉縫中,可以依稀看見他那隻腳在其中。
「怎麼可能?捕蠅草怎麼會有這種尺寸和咬合力……」
那個警衛因劇痛而身體不由掙扎,碰到了好幾下旁邊的尖刺。就在同時,地上又冒出了好幾株巨大的捕蠅草,對著警衛咬了下去。
伴隨著一聲聲慘叫聲,捕蠅草又從警衛的身上啃了好幾塊拳頭那麼大的肉。警衛頓時渾身飆血;就連臉上也被啃了一大口,牙齒和口腔清晰可見。
此時警衛已經因為難以想像的劇痛和失血過多而逐漸休克,反而漸漸安靜了下來。
「我的打火機應該可以治好他!」其實謝圖南也不確定失去了那麼多身體部分能不能恢復如初,但保住命應該是能做到的。
更何況,她的人生信條之一是:絕不見死不救!
豁出去了!
謝圖南縱身一躍,來到了警衛的身邊;同時利用「觀火者」點燃了周圍的地面——火焰精確地避開了兩人。這樣一來,那些捕蠅草就被燒了個一乾二淨,也不會有新的捕蠅草冒出來襲擊二人了。
「讓我帶你離開這……」謝圖南說著,將警衛放在了背上。
就在這時,意識模糊的警衛忽然聽到了一個「啪」的聲音,就像是什麼東西發射了一樣。
他眼睛往上一瞥,發現有個什麼黑色的東西飛到了半空中,高度跟他們差不多。這讓警衛想起了一個他之前見過的陷阱裝置——
「跳雷……!」
「趴下蠢貨!」警衛用盡最後的力氣,用手將謝圖南勾倒,然後趴在了她身上。
隨著一聲清脆的爆響,那個黑色的東西爆炸,朝四周激射出某種植物的尖刺;那些尖刺自然是全部扎在了護著謝圖南的警衛上。
「您沒事吧?!」謝圖南連忙檢查警衛的情況;警衛此時瞪大了雙眼,呼吸急促——就像是被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一般。
他的血也不再汩汩流出——而是由液態變成了凝膠狀。最後全身軟了下來,呼吸徹底停止。
「見血封喉毒……」謝圖南根據症狀猜出了尖刺上的白色汁液是什麼。她無力地看著救了自己一命的警衛生命就此流逝;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有為他合上眼睛。
還有……
「陸郝……如果你聽得見的話……」
謝圖南將警衛的屍體緩緩放下,她緊緊地握住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閃爍著無比的憤怒。
「你死定了!!!」
.
謝圖南壓制住衝過去的衝動,讓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狀況。
「這樣貿然行動只會讓警衛大叔給我的這條命白白浪費。為了他,我必須冷靜下來……」
謝圖南觀察四周。發現地上的火焰已經熄滅,可是卻沒有新的植物攻擊上來。
「奇怪。那個陸郝應該能注意到這裡異常吧?為什麼不繼續攻擊?」
就在這時,謝圖南看了一眼旁邊被燒焦的捕蠅草。捕蠅草的葉片內壁還沒有被完全燒盡,其中還有幾根紅色的尖刺……
等等。
一個想法忽然閃過了謝圖南的腦海。她多次對比了捕蠅草葉片中的尖刺和她現在置身於其中的尖刺們,發現兩者十分相似。
「難不成……」
謝圖南從地上拿了一塊小石子,朝遠處的一根尖刺扔去。石頭砸到了尖刺上,沒有任何反應。
接著她又迅速拿起另一塊石子,扔到了同一個尖刺上。這次就不得了了:地上飛速冒出了眾多巨大的捕蠅草,朝著空氣亂咬一通——但凡那裡有人,立刻就會被撕成碎片。
「果然如此。」
原來,謝圖南想起來,捕蠅草為了高效地捕獵機動性遠遠高於自身的昆蟲,進化出了一套識別機制:它那富含花蜜的內部長有幾根刺針。一旦有東西觸碰到了刺針,它便會開始倒計時;如果在20秒內那個刺針再度被觸碰,它就會認為是有會動的東西在裡面——而不是其它無生命的物體誤觸——進而合上葉片。
而且就這還沒完:如果合上的內壁中的刺針連續5次被觸碰,那麼捕蠅草就會認為是獵物在掙扎,進而加大攻擊力度——將葉片合得更緊;進而窒息或壓死獵物。
瑞典植物學家卡爾·林奈曾抨擊捕蠅草這種進化出了「人工智慧」的植物是「違背自然秩序」;殊不知正是這種神奇的植物,才向人類展現了大自然所創造的秩序之神奇。
「至少現在知道了:這些植物雖然攻擊力嚇人,但是並沒有主動攻擊能力。而且觸發機制也弄清楚了……」
謝圖南點燃了打火機。
「那麼,我來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