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呼啦呼啦呼啦呼啦呼啦呼啦呼啦!」
「漁帆暗涌」瘋狂的朝燁項洲腳邊結冰的汽油連打,試圖將汽油打碎來讓燁項洲脫困;但是汽油的熔點太低,現場仍有不少的汽油以液態殘留,於是液態的汽油隨著溫度的降低持續凝固,不斷地凍住燁項洲讓他無法脫困。
「天打雷劈!」
燁項洲拼命掙脫的同時,火勢也在飛速蔓延過來。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卻發現腳邊汽油的凝固速度變得越來越慢。
「原來如此!火焰在接近的時候會提高周遭溫度,從而讓汽油難以凝固!」燁項洲終於為發現了破局之法感到欣喜。但他細想之後卻又壓力倍增——如果要藉助火焰的熱量來融化凝固的汽油,那麼自己和火焰的距離就一定要非常近;難說自己腳下融解的汽油會不會被點燃!
「但是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漁帆暗涌」俯身,一手將矛尖朝上做好了準備;另一隻手仍在奮力朝著燁項洲腳邊凝固的汽油連打;而燁項洲則死死地盯著蔓延過來的火勢。
「好的......」
火焰已經蔓延到了周遭,燒灼感越發明顯,汽油的味道也越來越刺鼻......
「準備......」
火焰已經蔓延到了燁項洲腳邊。霎時間,灼燒感讓燁項洲痛苦萬分——宛如有人將他的腳活生生剝皮抽筋!但他也感覺到腿部的束縛似已減輕——
「「漁帆暗涌」!」
一聲令下,「漁帆暗涌」向上一蹦,接著一手將捕鯨叉猛地向上一插,「鏘」的一聲捕鯨叉深深地嵌入了天花板中;然後燁項洲雙手拉住「漁帆暗涌」的腳,「漁帆暗涌」順勢一提一盪,燁項洲就被盪出了火焰的覆蓋範圍之中。
「哎呀!」燁項洲一落地就歪身摔到了地上。腳部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抱腳破口大罵:「節肢動物!馬穆魯克騎兵!菠蘿披薩!廢紙一張的四國條約!」一看,自己的白鞋已經被燒成了煤炭,小腿跟紅腫長滿了水皰;疼痛不已。「鞘翅目昆蟲......」他用走廊旁柜子上花瓶里的清水稍稍清洗了一下,就撐著旁邊的柜子忍著劇痛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繼續向前。
「到底還有多少東西......」
燁項洲的替身適合近距離作戰與突襲,可是這種不斷在暗處打伏擊的做法著實是讓他束手無策。再這麼被動下去,自己遲早要沒命。
「必須想出對策......」
燁項洲走了幾步靠到牆邊,拿出了那本紫色的筆記本,開始寫寫畫畫……
.
「這隊還要排多久啊......」
身上帶著一堆粉絲應援裝備的女生看著一望無際的撤離隊伍感嘆道。忽然她被狠狠地擠了一下,一看,是一個身著西裝的少年在不顧一切地擠開人群往前進。
「看著點!擠什麼擠!」
「大家都在等呢!」
喬梓浩奮力朝著前方前進,還不時朝後面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員靠近。
剛剛喬梓浩在雕像上搞了那麼一出,就是為了吸引場館或外圍的敵人;以此來達到減輕場館內燁項洲戰鬥壓力的效果。其他的方法還難說,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發煙筒,很容易被視為一種「向同伴傳遞信息」的手段;那麼敵人絕不會坐視不管。果不其然,他隨即看到了幾個行蹤詭異的人——看似是在和大部隊一起走,實則動向卻是朝著自己。於是喬梓浩知道,目的達到了。
「燁項洲,只能幫你到這了......」
喬梓浩拉開了發煙筒往地上一丟,濃煙立刻讓周遭的人群陷入混亂,而喬梓浩藉助濃煙與混亂的人群偷偷換了一個方向。
「一定要成功撤離啊,拜託了!」
.
燁項洲一瘸一拐地在走廊中前行。但與之前不同,他觀察著周遭的一切,隨時準備發動替身應對緊急情況。
精神緊張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
「嘿,燁項洲。」
燁項洲耳邊傳來了一個輕柔的女聲,溫柔而堅定;但此時的燁項洲已經沒有功夫去細聽。他直接強忍劇痛向聲源奮力一躍,發動替身卡住了來者的脖子。
「誒,別別......」
燁項洲一看,自己面前的是一個女生,瓜子臉上有一雙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睛,眉毛細長而彎,和她的眼睛相映成趣,顯得俏皮可愛;紫色的亞麻裙搭配著那頂淡黃色的休閒草帽更讓她盡顯少女氣息。
當然,燁項洲是沒那個心情欣賞了。因為面前這個人他早就認識——
「燁思泓?你這傢伙怎麼會在這?」
「咱先放開手......」燁思泓憋紅了臉,也僅僅是輕輕拍了拍燁項洲請求他放開;而燁項洲自然是放開了姐姐。
「你趕緊滾!你不知道我是在幹嘛!更不知道現在你很危險!」
「我想我知道啦。」燁思泓鬆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你和你的朋友喬梓浩計劃著來找替身使者陳清焰,結果看你這樣是被伏擊了吧?」燁思泓不禁眉頭緊皺。「來,你讓我看一下傷......」
自己的姐姐在這裡這件事完全出乎燁項洲的意料;但......某種意義上卻也在「情理之中」。自己的姐姐打小就是這麼一個人,善解人意,聰明伶俐,時常照顧自己......但聰明的過分。基本上他知道的東西,燁思泓都有辦法知道——只要她覺得這麼做能幫到自己。她甚至可以神出鬼沒地跟著自己,冷不丁就在自己身邊出現。只是現在的情況太過危險,手無寸鐵的她絕對不能在這待。
「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跟著我的?!」
「嗯......你在廁所放發煙筒的時候?後來你發生的事我都看到啦。」
「幸虧你個馬鈴薯小丑沒跟上來幫忙!你再在這裡待一會就沒命了!趕緊在出事之前走!」
「那你呢!」燁思泓的表情忽然嚴肅。「你覺得你現在能活著找到敵人嗎?你知道他在哪嗎?你知道怎麼避開伏擊找到他嗎?你這樣的傷勢又能走多遠?你有想過嗎?」
燁項洲啞口無言。自己確實不知道。原本想著隨機應變,但實際上光光是應對伏擊就讓他丟了半條命。現在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換做......
「喬梓浩應該會想出辦法,對嗎?」燁思泓搖了搖頭。「你不能老依靠他。更何況你現在根本聯繫不上他。這時候就需要我們自己分析......計劃我大概是知道了,把他給你準備的平面圖給我看一下?」
燁項洲嘆了口氣,把一張相片給了她。她接過相片倚在牆邊看了半天,最後打了一個響指:「欸嘿,我有個想法!」
「哎......講。
「對方朝你攻擊了一共三次;第一次在門口縱火防止你逃脫,而後朝你射箭和點汽油;對吧?但那一箭是他隔著門瞄準好了射的,後來用於點燃與凝固汽油的羽毛,不也是你剛好在那片區域的時候從通風管道里飄下來的嗎?」
燁項洲思考著燁思泓提及的那些細節,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他知道我的位置。而正常能達到這個目的的......監控室!」
「Correcta!」燁思泓彈了一下燁項洲的腦門。
「......可沒準是替身能力?」
「有可能,但概率不大。你沒看見整個場館裡沒什麼人、攻擊你的對象也初步判定只有一個人嗎?這說明喬梓浩已經按照計劃在外圍給你吸引了一部分敵人咯?」
燁項洲突然冷汗直冒。「天打雷劈!那我得快點!」然後看了一眼平面圖就準備走距離監控室最近的路。
「等會!」燁思泓忽然拉住了燁項洲,另一隻手在平面圖上點了一下。「走這條路。我會告訴你為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