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汪世顯等人正在商議,一人匆匆進來,稟報導:「父帥,拔都王爺派人來催糧了。【Google搜索】」
汪世顯皺起眉頭,「人呢?」
汪忠臣道:「來人是昔班,他剛剛入城,已經快到帥府了。」
汪世顯聞語,有些驚訝,連忙招呼眾人道:「隨我去外面迎接。」
昔班是拔都的小弟,是蒙古宗王,不過手頭沒有封地,所以地位比較低。
不多時,一群蒙古騎兵簇擁著拔都的兄弟昔班來到府前,汪世顯連忙親自上前,為昔班牽住馬韁繩,「王爺怎麼親自過來呢?」
昔班翻身下馬,將馬鞭丟給屬下,然後微笑道:「我奉命過來與汪萬戶商議一些事情。」
汪世顯連忙側身請道:「王爺,裡面請,我們去裡面談。」
一行人進入府邸,汪世顯命令安排好酒菜,招待昔班等人吃喝。
這時酒過三巡,汪世顯便道:「王爺,這幾年蒙古與齊國年年大戰,我們關中每年都為大軍,提供了大筆錢糧,如今府庫枯竭,我手上已經沒多少錢糧。我知道王爺這次來是為了今年的錢糧,不知道王爺能否寬限些時間,允許我們汪家麥收後再向王爺上繳糧食啊?」
昔班卻擺擺手,「汪萬戶,錢糧的事情不必著急,我這次過來,並非是為了催繳錢糧。」
汪世顯有些疑惑,「不是為了糧食?」
昔班沒有解釋,而是問道:「汪萬戶祖上是我們蒙古汪古部人,對吧!」
汪世顯點點頭,「我確實是汪古部人。」
昔班笑道:「那就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瞞你,如今局勢想必你也清楚,齊軍兵鋒犀利,關中怕是不能長期堅守。拔都王爺認為你是自己人,派我過來詢問,你願不願隨他西征?」
汪世顯有些震驚,蒙古果然打算放棄關中,拔都要率領大軍再次西征了。
雖說汪世顯是蒙古汪古部人,但是他在關中生活多年,整個家族已經高度漢化,習慣了關中的生活。
現在拔都讓他放棄在關中的家業、土地,跟著他去風餐露宿,去草原上放羊,他自然是不願意的。
如今他汪家在關中有宅院,有莊園,生活條件比在草原好太多,也文明太多。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汪家已經體會到更文明的生活方式,自然無法回到過去的苦日子。
汪世顯面露驚訝道:「拔都王爺要放棄關中了嗎?」
昔班忙道:「呵呵~關中自然不能輕易放棄,我只是過來問一問,萬一關中守不住,汪萬戶願不願跟隨拔都王爺西進。」
這次昔班過來,主要是要探探汪家的口風,昔班沒有告訴汪世顯,拔都準備什麼時候走,否認了蒙古要放棄關中。
汪世顯想了想,沉聲表態,「我乃是蒙古人,自然願意追隨拔都王爺!」
昔班聞語大喜,「好啊!汪萬戶的心意,我已經知道了。」
在得到汪世顯的態度後,昔班遂即不再談論公事,開始與眾人吃喝。
汪世顯喝了兩杯,忽然低聲道:「王爺,若是拔都王爺要走,可千萬要提前通知卑職,讓卑職有所準備啊。」
昔班想了想,他知道汪家在關中家資頗多,轉移需要時間,於是壓低聲音,「汪萬戶,你現在就可以先將一部分錢糧,運往興慶府了。」
汪世顯明白了昔班的意思,知道拔都已經開始準備撤離。
汪世顯連忙道謝,端起酒杯向昔班敬酒,昔班喝了幾杯,便匆匆離開汪府,回去向拔都復命。
汪世顯等昔班走後,立刻召集諸多屬下進行商議。
「看來蒙古近期就會撤離關中,屆時齊軍必定會趁勢一統北方!」汪世顯皺起眉頭,「我們汪家已經在關中紮根,不可能跟著拔都撤走,可我們又是汪古部人,想要在齊軍占據關中後,受到齊國重用,便必須立下功績。」
汪忠臣道:「父帥,我們可以將拔都將要撤走的消息,立刻告知齊王,並且派遣軍隊,接應齊王入關!」
汪世顯點點頭,「本帥會派人去告知齊王,除此之外,本帥還要阻止拔都,不能讓他輕易撤離!」
……
興慶府,曾經為西夏國王城,臨近黃河,地處寧夏境內。
拔都見齊國勢大,知道關中無法久守,有意率兵西去,為了方便撤兵,他提前將從關中搜刮的錢糧,運到了興慶府。
西夏滅亡後,党項族遭受毀滅性打擊,曾經的西夏國都,如今變得人口凋敝,城池也頗為殘破。
不過,畢竟曾經是王城,城內各種設施和庫房眾多,如今正好可以用來,儲備蒙軍搜刮過來的錢糧。
此時在興慶城內,駐紮一千蒙軍,一千多羅斯僱傭兵,兩千多漢軍。
蒙古從關隴各地搜刮的錢糧,陸續被運入興慶,城內府庫存滿了糧食、銅錢、鐵器和布匹等物資。
這天清晨,一支龐大的車隊,從南面浩浩蕩蕩而來。
守衛城蒙將見了,從城頭下來,攔住車隊進行盤問,「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
這時汪忠臣騎馬上前,在馬上抱拳道:「這位千戶,我們從鞏昌府過來,奉命押解今歲的錢糧,運入興慶城。」
蒙將見是來人是汪家的人,連忙吩咐屬下,搬開拒馬樁,放車隊入城。
汪忠臣隨即一揮手,身後的士卒便推著車輛,進入興慶城。
汪家是蒙古汪古部人,守城的蒙軍並未懷疑汪家之人,士卒們看著他們推著車輛進入門洞。
這時等車隊進入城洞,城門已經無法關閉,騎在馬上的汪忠臣忽然拔刀,砍倒一旁蒙軍,然後大聲怒吼,「弟兄們,奪城!」
「殺啊!」押著車輛的汪家軍,頓時抽出兵器,忽然發亂,砍殺城門前的守軍。
城門前的蒙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士卒和軍官被砍死,很快就被殺了個乾淨。
汪忠臣遂即帶著屬下一擁而入,直接衝進城門,城內守軍突遭變故,被殺得節節敗退,一千蒙軍、一千羅斯僱傭軍,很快就被趕出了興慶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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