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文德率領船隊抵達江華島後,得知高麗國被蒙古摧殘,失去了所有的平原,其國只剩一些山城和海島,國內無馬可售,隨即率領船隊前往遼東。
離開江華島後,呂文德率領船隊,沿著朝鮮海岸向北航行。
船頭,呂文德向劉季源了解,他從高麗使者宋彥琦處聽來的情報。
筆談交流效率太慢,呂文德便讓懂得高麗話的劉季源,先同高麗使者交談,然後再告訴他。
「金宣宗時,金國勢力退守長城之南,逐漸失去了與關外的聯繫。東北之地,隨即興起了漢人建立的臨海國,契丹人建立的東遼,女真人建立的東夏,同時出現多個政權。」劉季源道。
呂文德聽說漢人還曾建國,不禁問道:「那臨海國呢?」
劉季源嘆息道:「每兩年就被蒙古滅了。」
呂文德覺得可惜,「那東遼和東夏什麼情況?」
「高麗人說東遼依附於蒙古,成為蒙古的藩屬國,東夏在兩年前,也被蒙古滅了!」劉季源道。
呂文德皺起眉頭,「東遼附屬於蒙古,東夏國被滅,那我們何處購馬?」
劉季源道:「高麗人說,東夏雖然滅國,但還是有不少部落藏在長白山中。」
呂文德道:「看來我們此行並不輕鬆啊!」
這時船隊繼續向北航行,幾日之後,抵達鴨綠江口,不過遼東被契丹人建立的東遼國控制,呂文德不敢將船隊,直接駛往遼東。
船隊在海上轉了幾天,最後選定鴨綠江口東面,一座位於朝鮮半島和遼東半島樞紐處的海島泊船。
呂文德登島之後,發現島上沒有什麼居民,劉季源打聽後,得知島名椵島。
為了獲得種馬,呂文德令船隊在椵島上休息,派遣劉季源悄悄登陸,然後前往長白山深處,尋找女真部落。
兩年多以前,東夏國被蒙古所滅,在東北的女真人,直接被蒙古打回原始時代。
在蒙古人的進攻下,女真殘部一部分躲進長白山,一部分向北遷徙到黑龍江以北的深山老林之中。
鴨綠江口東面,高麗一側海岸邊,一艘齊軍兵船,在這裡已經等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呂文信奉呂文德之令,將劉季源送上岸,然後就一直在岸邊等著劉季源回來。
「百戶,劉員外不會出什麼意外吧?」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天,船上糧食和澹水快要耗盡,船上士卒不禁詢問一句。
呂文信看向海岸,目光中難掩憂色,「這次出海,主要目的就是聯絡高麗、女真,獲得戰馬。我們再等三天!三天後,還沒人回來,便回椵島補給。」
船上士卒聞語,只能繼續無聊的等待,而就在這時,望樓上的士卒,忽然喊道:「有馬軍過來!」
這讓船上齊軍心頭一驚,連忙從甲板上起來,只以為是蒙古人過來。
呂文信站在船舷邊,眯眼一看,當即笑道:「是劉員外回來了。」
當下,兵船上放下小船,將劉季源接上船。
「劉員外,情況如何?」呂文信連忙詢問。
劉季源喝了口水,微笑道:「幸不辱命,找到一個女真部落,他們願意與我們交易。不過他們的種馬不多,只能給我們十五匹!」
呂文信道:「能買到就行!」
劉季源道:「那就請百戶,把船上貨物運上岸,再將馬匹裝船吧!」
因為沒有碼頭,兵船無法靠岸,只能用船上滑輪,將貨物吊到小船上,由小船運上岸。
不多時,貨物被運上岸,正是女真人需要的鐵鍋、陶器、布匹、粗鹽、茶葉,肥皂等貨物。
現在女真各部物資貴乏,他們清點了一下貨物後,首領走過來,對著呂文信說了幾句女真話。
「他說什麼?」呂文信不禁詢問。
劉季源道:「他說我們很公道,想繼續與我們做生意!」
呂文信笑道:「告訴他,只要他們有馬,他們有多少,我們要多少,價格絕對公道!」
雙方交易比較愉快,女真人將貨物裝上馬背,便騎馬離開,以免被蒙古人發現。
呂文信費了一番功夫,將十五匹種馬吊上船,然後便起錨升帆。
時隔一個多月,船隻回到椵島時,呂文德已經在島上建立臨時碼頭,並且還砍伐樹木,修建了不少房屋和倉庫,顯然是想將椵島,變成齊軍同女真和高麗的貿易據點。
……
九月底。
山東北部,臨近渤海的濱州。
清晨,黃河故道,趙泰騎馬駐立在一段破損嚴重的河堤上,注視著眼前黃燦燦的草海。
早前趙泰為了防禦蒙古,曾經想過將黃河改道,使得黃河從濟北注入渤海。
近來山東開始恢復生產,趙泰便將自己這個想法告訴了王文統,讓其考察方案的可行性。
最近趙泰得到制置司水利科的考察結果,認為改道至少要投入兩百萬貫,來重修河堤,清理故道。
趙泰直接被這個數字嚇住,宣布暫時不考慮黃河改道。
不過改道計劃雖不成功,但是水利科的官員,在對黃河故道進行考察時,卻發現故道兩岸特別適合建立牧場。
這次趙泰前往濱州,目的就是前來視察,能否於此建立馬場,來餵養戰馬、繁殖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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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泰太看著大片草場,不禁問道:「孤看此地平坦,水源充足,土地肥沃,百姓為何將這裡拋荒呢?」
王文統道:「回稟大王,一是這裡與河北接壤,蒙古游騎時常越境襲擾,二是這裡河道淤積,年久失修,每年都有一兩個月,積水無法排出,導致百姓顆粒無收。因此這片土地,便逐漸荒廢了!」
農業生產,對天時要求很高,種下去莊稼,精心打理幾個月,可能幾天的災害,便會導致全年顆粒無收。
趙泰捋了捋鬍鬚,沉聲道:「看來這裡只能用來養馬,不過這裡距離河北太近,建立馬場的話,很容易遭受蒙古偷襲啊!」
王文統道:「黃河故道頗長,兩岸寬十餘里之地都是泛濫區域。我們將數萬匹軍馬,分散在幾個馬場,便能分擔風險。大王屢敗蒙古,河北世侯內心已經動搖,大王可結交滲透,將防線前移,再駐大兵於北境,便可保馬場無憂。」
趙泰想了想,現在齊軍有與南宋交惡的風險,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實現糧食自給。
齊軍要獲得足夠軍糧,便需要有足夠多的耕地,那麼馬場就只能用無法耕種,或者收成欠佳的土地。
「好!就依先生之意!」趙泰點了點頭,做出決定。
這時,一隊騎兵疾馳過來,趙虎在河堤下方勒住戰馬,然後上前稟報,「大王,派往高麗的水師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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