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弟弟和姐姐

  在城市裡,我感覺我活的很窒息,兩眼一睜,我要做飯,我要送飯到店裡,我要帶我弟,那個時候我很羨慕那些自己想出去玩就能出去玩的小孩,那些一放學就能回到家的小孩,因為我總是回到的是店裡,就算是家裡,門口也是一條小路,行人來來往往,十分沒有隱私可言,我不喜歡別人好奇的眼光大量著我的一舉一動,所以那個時候我的夢想就是住在一個不是一樓不是過路的房子裡。

  我的弟弟比我小八歲,我像是從小看著他長大一樣,他調皮搗蛋總是讓我很抓耳撓腮,記得在他三歲之前,他把我惹毛了我拿著拖鞋給他一下,他哇哇大哭,我當時就覺得我真的打狠了,我這跟我父親有什麼區別,於是我發誓再也不動他一根手指頭,從那以後不管因為什麼我再也不碰他一下了,但我還是討厭小孩,他總是要找媽媽,總是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情況下往外跑,不管外面有沒有壞人。小的時候,我姐姐也在,我們兩個可以相互鼓勵,相互理解對方,有個支柱,直到有一天她要回老家了,回到老家去上學,分別的日子總是來的很快,她離開的時候我總是很難過很難過,難過的不知道是要一個人面對這曾是兩人承擔拋給我的一切的一切,還是說真的很不舍,沒有人能真正的設身處地理解我的感受,終究還是我自己。出發前我們倆總喜歡把弟弟一個人在把他哄睡覺的時候,鎖在房間裡。再偷偷的用著抽屜里的零用錢去買那個至今仍回味無窮的臭豆腐,依依不捨的等待著分別,這是我們的秘密,也是專屬於我們的告別儀式。

  姐姐從過去走來也很不容易,面對他們的流言蜚語,她始終懷揣著自己,走到現在。姐姐比較叛逆,在她還沒高中畢業之際,她就做好了不想上學的打算,但父母還是想讓她讀完高中,所以高中畢業後她便出去打工,剛出校門走上社會,她懵懂又無知,拿著可憐的薪水卻加班到後半夜,有時候辛苦的會打計程車回來,那個時候她學的是美容,這裡涵蓋著拔罐和推背,學技能的時候總是賺不到什麼錢,也很是辛苦,父親總是責怪我姐沒有幫他一起賣水果,看店,導致他一個人又忙不過來,那個時候我媽媽已經在老家照顧弟弟,一個人的他總是感覺什麼也打理不好的樣子,也總是把火氣發泄給身邊的人。我姐就成了被說的對象,記得那次他倆吵得無比的凶,原因就是感覺我姐掙不到錢,又不想幫家裡,不明白只有家裡好了個人才能好的道理,覺得我姐自己掙不到錢還愛花錢,還打計程車,但其實那個時候是因為她下班太晚了,工作離家裡又很遠,想回來除了這個辦法沒有其他的選擇,他一不關心自己孩子這麼晚回來的安危,二還埋怨她一個剛出社會的姑娘,於是越想越氣,兩人在村門口打了起來,他就這樣拿著我姐的頭往店裡的卷閘門上撞,他倆不歡而散大吵一架。後來聽到我姐講這個事的時候我還是覺得很是震驚,畢竟那個時候她已經成年,是個19歲20歲的小姑娘了。後來好像是我姐受不了,自己買了車票,一個人回到了老家,留下我父親一人在城市。

  在我的三觀還未完全形成好的時候,我曾站在道德制高點去評價我的姐姐。現在我覺得非常的羞愧,我的老家沒有蓋的房子,只有父母辛苦一輩子買了一個老小區的房子,這個房子在我姐姐回來後,就住下了,我父母總是說我姐工作也有個三四年了,也沒給過家裡一分錢,掙得還不夠自己花的呢,曾一度想讓我姐搬出去這個房子,想把這個房子租出去,我姐當然不願意,租房子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開支,於是我父母變著法的想讓我姐姐交房租,不只是開玩笑還是心裡話,反正在我的印象中說過很多很多遍了,雖然結果還是沒交,但是物業費水電費這些都是要記在我姐的底下,記得有段時間她因為工資拖欠還是沒做好計劃,沒有足夠的錢去交水電費和物業費,這個錢拖了又拖,直到後來門衛把電話打到了我父母那裡,換來的沒有關心和慰問而是無盡的指責,交後來是母親幫忙交上了,交上了之後我姐在發了工資後也給她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