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在猜,不過無論是哪一種,她都會讓他乖乖入局,俗稱,請君入甕。
等到真正封印開始破碎時,所有人才注意到。
城主呢?
要守護他們的城主呢?
范箬箬臉色很可怕,她化作一條白蛇靈活的鑽進屋子裡,企圖去找雲黎算帳,卻被一道無形的禁制給困在外面,就見裡面的人慢條斯理喝了口茶,許是覺得茶的味道她很不滿意,連帶著眉頭皺了一下。
滿臉苦色,旁邊榻上得男人就是她的救命稻草,此刻正昏厥著,一動不動,范箬箬想殺人的心都有。
「你想我們大家都死對不對?」蛇身的范箬箬更加暴躁。
雲黎卻還有閒情逸緻盯著她瞧,還不忘驚呼一聲,「還是只小白蛇,你的頭上怎麼沒有犄角?」
她的頭上為什麼會要有犄角?這絕對是赤果果的侮辱,作為一個天資平庸的小蛇,她是沒有化龍的天賦的,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會長出犄角的可能性。
但頭一回被這樣侮辱,范箬箬化作人形,對著雲黎就開始全力輸出,「你讓城主出來,否則我現在救撕了你。」
「有點可怕呢。」雲黎勾唇,「我給他下的藥,半個月他都不會醒了。」因為是下了很多劑量的,而且她親自哄騙加犧牲自己,才讓沈肆乖乖吃下,為此她的老腰現在還疼著呢。
怎麼能讓范箬箬打擾了沈肆的美覺?
「一定要是美覺哦。」她對著虛空開口,虛空之中,一隻全身透明的吞噬獸無形的點了點頭,接著進去沈肆的夢中,結果不到三秒就被裡面冷虐的氣息給殺了出來。
吞噬獸表示好恐怖,這個男人夢裡全都是廝殺,還有痛苦,幾乎找不出一處可以變成美夢的地方,要想先編制美夢,首先就要對方擺脫噩夢才行。
不想辜負雲黎的救命之恩,吞噬獸又不死心鑽了進去,這一動作就導致沈肆被吵的很煩,體內藥效也在加速揮發,大有很快就能甦醒的跡象。
雲黎走出屋內,直面她的就是范箬箬那張冷臉。
「我能解決。」雲黎說。
「就憑你?你能殺的了蛇妖?」范箬箬冷笑一聲。
「那就一起陪葬。」她眼神帶著幾分認真,就這樣直挺挺望進范箬箬心底,她突然心口開始各種撲通撲通,想起第一次見雲黎時,她就覺得。
如果是這個人,那她一定可以。
范箬箬別過頭,「隨便你。」
能夠輕易許諾同生共死的人,再怎麼樣,她都不會計較太對,已經他們的命是捆綁在一起的。
這個時候斤斤計較下去,無非就是慢性死亡罷了。
「以你的實力,不可能是蛇妖的對手。」范箬箬還是提醒了一句,「你讓城主來,還有一線生機,你一個人去,最先死得就是你。」
咔擦一聲,不遠處一道血漩渦形成,強勢得龍捲風開始再計都肆虐,朝著城主府浩浩蕩蕩走來,與此同時空氣中那道古老的陣法,再堅持了七百年之久,顫顫巍巍的開始破碎,接著碎成一塊一塊掉落在地,那股熟悉的氣息將整個醉淮樓掀開一道口子,一道巨大得坑洞出現在計都地面上,坑洞上是一片血池,血池底無數鬼怪的哀嚎聲,帶著毛骨悚然感,仿佛能穿破所有人的耳膜。
也是在這一顆,龐大的黑蛇身從血池中央緩緩爬了出來,他一雙猩紅的眸子俯瞰著大地,頭頂上的犄角和兩側的魚鰭都在說明,這隻一隻即將化龍的蛟蛇。
化龍。
那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事情,但是這隻蛟蛇作惡多端,已經沒有了化形的資格,他或許會被打入無邊地獄,接受地獄火的炙烤。
但現在,無人能奈何的了他。
在破除封印得一顆,黑玫得意識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嗜殺成性的第二人格,第二人格滿腦子都是報仇,都是摧毀,他擺動著尾巴,將周圍的一切破壞殆盡。
「破浪。」雲黎淡聲開口,一道纖長得武器出現在她手中,將她襯的無比英姿颯爽,旁邊準備出手的宋思南明顯一愣,就在他還在用著舊武器的時候,雲黎已經神兵在手。
「不要硬碰硬。」他壓低聲音,「打不過就跑。」
「嗯嗯。」雲黎應了一聲,宋思南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但現在看來她似乎說沒有聽進去的,滿臉都是衝動。
想阻止雲黎,腦海中卻傳來一道聲音,「不要妨礙她。」
是可可。
可可下達了對他的指令,不要妨礙,不要妨礙什麼?
妨礙她去送死?宋思南嘴角浮現一抹冷笑,她究竟要做什麼?
裹挾著靈力的一擊根本就傷不到蛇妖一分,反而這種撓痒痒的行為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
下一秒,吞咽口水得聲音傳來,他開始饞眼前的食物,這個食物看起來很美味,很好吃的樣子。
再黑玫眼中的雲黎就是這樣,吳坤是放在死魂靈還是這些鬼怪面前,她都是一顆香甜的果子,也是最好的誘餌。
加上她吃了某種東西,能增加自己的靈力,這就更誘人了。
她引開黑蛇,往陣法的方向跑,沒跑幾步就被黑蛇的蛇尾掃到,地上瞬間出現來一層冰。
屬性:冰。
雲黎似乎明白了什麼,為什麼黑蛇能在那次火海中活下來,因為他是冰屬性,他得哥哥用冰護住了他,所以死的是哥哥和媽媽。
而不是黑玫。
不過好巧不巧的是,她正好是火。
這樣的火在黑玫這種龐然大物面前,幾乎是……螢火之光。
「黑玫,你真的不想化龍了嗎?」她試圖開口,一口血直接吐了出來,許是被那道迫壓壓的渾身骨骼開始扭動,發疼,卻還是不死心的說。
「你還是有機會化龍的,停手吧。」
他早就已經失去了意識。
雲黎說的任何話他都聽不進去,眼裡只有殺戮和血,他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惡魔。
他將蛇尾將眼前的女孩捲起,就要拆吞入肚,雲黎順勢將劍插到了他一隻眼睛裡,動作快准狠,這是他最脆弱的地方,她用盡全身力氣,卻也沒有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