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宋思南別過視線，女人的目光很炙熱，就這樣緊緊盯著自己，對自己說的話頗為認可，宋思南哪怕就是石頭，這會兒也應該已經化掉了。
那雙灰瞳色的眸子緊隨著雲黎的身影，最終落在她那張粉嫩白皙的臉上，她生的年輕，加上身材嬌小，確實在黃泉之境都是能說得上名號的美人，比剛剛那隻狐狸精還要漂亮，而他渾身上下的氣息都是「男人」的，可見沈肆不會喜歡。
那為何沈肆偏偏選了身為男兒身的雲黎呢？他忽然滿是疑惑的眼神落在雲黎身上，思考著她暴露的可能性。
就見幾個侍衛突然沖了進來，將雲黎直接抬了出去，具體是怎麼個抬法呢，連帶著她底下的椅子一起抬走的那種，其中一個侍衛年長一些，露出的是一個有著長鬍子中間男人長相的鬼怪。
他口中呢喃著，「大人要見你，大人要見你。」
跟個複讀機一樣。
雲黎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總覺得沈肆身邊的人都乖乖的。
一身白色寢衣的男人坐在宮殿內，這計都城主府內極致奢華，品味和在人世間的沈肆簡直大相逕庭，他是認真的嗎？
雲黎扯了扯唇角，就聽男人低啞的聲音響起，「過來。」
每當沈肆說出這種話時，雲黎就知道，他來了興致了。
對自己這幅男人的身軀產生興致，雲黎很想撬開沈肆的腦殼仔細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男同，怎麼嫩個對一個男人說出這種話，做出那種事呢？
那種事他沒有開口，雲黎啊也已經給他判別了死刑。
摟住懷裡那道溫軟的身軀，沈肆喟嘆一聲，黑眸微眯，那是一种放松的情緒，他就跟只大貓一樣，摸到自己心愛的毛線，愛不釋手的那種。
雲黎被揉的渾身發癢，口中嬌嗔道，「大人想做什麼呢？」
「你想做什麼？」沈肆直接反問。
把難題都給她，確實是沈肆的作風。
「想讓城主大人陪我一起去人世間，好好玩一玩，如何？」她勾住沈肆的脖頸，唇角浮現絲絲笑意，模樣更是惹人勾纏。
「你想去人世間？」沈肆冷眸掃了幾眼雲黎，「人世間的太陽能將你曬的灰都不剩。」
「那大人呢，大人會不會被燒成灰啊？」
「我和那些鬼怪不一樣。」他聲音依舊清冷，似乎殘存著一點記憶，他能準確無誤說出，「我不是已經死去的魂靈，我本該就是活人。」
「而你，是死去多時，連身體都冰冷的很。」
這話如同在說，你是屍體，往不是，你身體很冷，是死的。
不就是詛咒人嗎？雲黎滿臉哀怨，她瞪了一眼沈肆，敢怒不敢言道，「大人，那奴家，也能做人嗎？」
兩人之間的話題很奇怪，就連雲黎自己都發生了
她不能做人做什麼？做畜牲嗎？
沈肆眼底划過一抹戲謔，「你一隻小小的鬼怪，也想做人？」
「誰不想做人呢。」雲黎好笑一聲，「至少不用看著身邊人生老病死，痛苦死去。」
這話讓沈肆微微觸動，他看向女人的眼底多了一抹不一樣的情緒，甚至還夾雜著一絲懊悔，雲黎的話很有道理，他確實經歷過那些，所以已然習慣，而她並未感同身受過，缺也能說出這番話，可見心性很高。
「你倒是有趣。」他把玩著雲黎耳垂後的碎發，捏起一段細細揉捏著，帶著幾分愛不釋手。
雲黎下意識想到那隻被撫摸的小狐狸，頓時炸了。
「別碰。」她語氣低沉，眼底滿滿寫著警惕和抗拒。
「誰讓你碰這裡的？」
「你的頭髮也是敏感處？」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雲淡風輕，後者卻是臉蛋紅的跟煮熟的蝦子是一模一樣。
雲黎頓時別過腦袋，一陣羞惱冒了出來，沒想到沈肆失憶也會這樣，還是一如既往的惡劣性子，總是勾的她不要不要的，可惜的是沈肆現在面對是一個男人，面對男人都能一視同仁的放浪，豈不是對她的那些，全都是故意裝出來的？
她越想越氣，索性對著男人的肩頭直接咬去，一陣悶哼的吃痛聲傳來，雲黎的小牙咬的更用力一些。
「嘶，好硬。」她低聲道，抬起紅彤彤的眼眶，似是在控訴些什麼。
沈肆卻一臉不解，「你咬的我，為什麼你要哭？」
雲黎咬了咬唇瓣，眼神嗔了一眼沈肆，「你是不是身上藏了什麼烙鐵，為什麼一咬下去，硬邦邦的。」
「那是強化過的。」沈肆淡聲道，「從來到計都開始，我的身體就吸收掉了附近全部的陰氣，後面就變成這樣。」
「你似乎認識我？」他這話帶著幾分遲疑。
吸收掉，所有的……
雲黎呆愣住，這可是陰曹地府，整個陰氣最重地地方，結果沈肆說什麼，說全部吸收掉，她就知道為什麼進計都一點寒意都沒有，敢情全在他身上，他也不怕把自己撐死？
「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的嗎？」雲黎抿唇，小臉肅然道。
「控制不住。」他低聲開口，「體內有什麼東西要冒出來，完全壓制不住。」
想到作為遺漏者的沈肆，能強撐著不去傷人，甚至沒有變成死魂靈，堅持到如今，卻因為自己的氣話，直接失控。
她抬手，碰了碰沈肆微帶著點紅的雙眸，語氣虔誠自責。
「是我不好，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你還記得，一個叫雲黎的女人嗎？」
她提起自己，就想看看沈肆的反應，結果沈肆表情很古怪，他甚至掃了自己幾眼，略帶遲疑道，「和你一樣的女人？」
和你一樣的……
雲黎徹底僵在原地，等等他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睜大他的眼睛看看，她明明就是男人，怎麼可能是女人？
「你是不是認錯了？」
「你不是女人？」低嘲聲響起，就見沈肆那隻作亂的大手已經伸進她的衣裳里，摸索了兩下，隨後一臉平和道，「確實不像是個女人。」
雲黎：「……」她嚴重懷疑自己遭受到了羞辱。
赤果果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