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狐狸精不成氣候。」雲黎出聲。
「可你這般,小心被城主砍了腦袋,他手段可不淺,對付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聞言,雲黎秀眉直蹙,「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我自然什麼都知道。」范箬箬頗為自信道,「我甚至知道城主是個怎樣的人,而且他還有一個特別心愛的女人,你是男子之身,只能暫時得到城主的寵愛而已,要是你想繼續待在城主身邊,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陳如意。」
這是在借刀殺人。
雲黎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個女人也是厲害,這會兒過來提醒她,要替她辦事,而且還拿出拿捏她得藉口,就是沈肆心愛的女人,任何一個人聽到這話,都會心存芥蒂,唯獨雲黎不會,她知道那個女人是誰,而且很自信。
范箬箬說的那個女人,就是自己。
她問過成晏,會失去一些短暫的記憶,等離開地府就能完全恢復,恢復不過是時間問題。
「范小姐的意思是,我只要解決那隻狐狸精,就可以了?」
她也不持續裝傻,索性攤牌道。
范箬箬勾唇,「你是個聰明的男人,比陳如意那隻蠢狐狸聰明多了,那隻狐狸只會肖想她得不到的東西,還會亂咬人。」
「你跟那位小姐有什麼深仇大怨嗎?」
雲黎低聲問說。
那隻狐狸確實不討人喜歡,可也不至於跟范箬箬這般仇人,除非是狐狸對范箬箬做了什麼事情。
「她是鬼怪,吸乾了我父親的精氣。」范箬箬撇撇嘴,「那老頭兒是死在這個女人身上的,信不信由你,反正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你不信就算了。」
「我信。」雲黎應道,畢竟范箬箬她看的出來,對方對城主也有意思,而且願意把自己丟給沈肆,可見她已經做好了不做城主夫人的準備,把機會拱手讓人。
肯定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識趣。」范箬箬接話道,「要是那狐狸精再把現任城主的精氣吸乾,到時候整個計都,都沒有任何一隻鬼怪,是她的對手。」
這麼厲害?
原來是吞噬能力,這種能力在死魂靈中都是屬於很罕見的能力,卻是最無解的。
所以往往需要死魂靈更需要偽裝,一擊致命的那種。
這隻狐狸確實擅長偽裝,但是偽裝的不夠深,她對自己敵意很深,也遲遲沒有拿捏住沈肆,道行太淺,還是能對付的。
范箬箬很快離開,她臨走的時候給了雲黎一個防身武器還有一個傳話器,地府也用傳話器嗎?這種高端玩意,她以為只有黃泉之境有。
雲黎心安理的接住范箬箬另外給的寶貝,都是些好東西,她來者不拒,對方也當做謝禮給了,只是……對方到底是不是心裡有鬼,雲黎還不清楚。」
她甚至發現,范箬箬絕對不是那種表面簡單的女人,她能忍辱負重在沈肆身邊,還沒被趕走,足以證明她的實力強勁。
雲黎嘆息一聲,她捏了捏脖子上的墜子,這是沈肆之前給她的,琥珀吊墜,能保住她性命的那種,她卻如今,只能靠琥珀項鍊,感受到沈肆那點熟悉的氣息。
她突然有點想念沈肆了,明明一起生活了那麼久,他怎麼就變了呢?
夜裡,血腥氣味將雲黎弄醒,她揉了揉眼眶,緩緩睜開眸子,周圍漆黑一片,但是她是看得清的,那雙貓一樣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就連呼吸都跟著變淺了一點,她看著那個男人一點點逼近,眼底帶著隱忍。
身上得味道幾乎叫她作嘔。
他到底去做什麼了?為什麼腥味這麼重,還都是些鬼怪的血。
難不成……他去殺鬼?在這幾十年裡,雲黎從未想過她救下的小孩,之後的愛人,會是這般模樣,濫殺無辜,殘暴不仁,簡直負責了死魂靈所有的缺點。
亦或是他就是死魂靈,那股心涼感湧上心頭。
雲黎強忍著沒有大義滅親的衝動,只露出一張脆弱的小臉來。
「大人,您這是……」
「去了角斗場。」他淡聲道。
角斗場也是計都最出名的地下訓練場,那裡的鬼怪都是精挑細選,特別能打的那種,各個魁梧過人,打起鬼來更是直接下死手,他以往只要控制不住得時候,就會去奮戰一夜,將所有鬼怪打趴下才會回來。
有的直接被他殺死,這是角斗場一項規矩,可以殺鬼。
重傷死亡都不需要負責。
那些鬼很多都是惡鬼,都是該殺的,但是雲黎顯然誤會了,她害怕的瑟瑟發抖,是因為他的殺氣,還是渾身的血腥氣味,沈肆分不清,只知道她跟只小貓兒一樣,脆弱的緊,一隻手就能掐死那種,於是便開始解釋。
然而雲黎只聽到角斗場,缺不懂什麼是角斗場,她眼眶泛紅,一字一頓逼問,「你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堂堂城主卻還要被逼問有沒有做壞事,怎麼可能?他是踩著屍體上位的,就算是無辜的人礙眼的照樣殺的片甲不留。
而這「傷天害理」他聽著倒還覺得悅耳。
「我可以連你一起都殺了。」他挑起雲黎的下巴,聲音清冷道,那雙黑眸里滿是趣味,仿佛眼前的女人只是一個小小的玩物罷了。
對於沈肆而言,確實說個玩物,一個偶然看到,很想養在身邊的寵物罷了。
雲黎閉上眼睛,她就算被掐死,也不會真的死,想要殺死一個回收者很難,其中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將回收者吃掉,她不信沈肆會將她吃掉,他不是那種會這麼心狠的人。
加上以前的記憶不會無緣無故消失,她在賭,賭成功的那種。
果真,男人鬆開手,語氣低沉道,「你倒是不怕死。」
「多謝大人。」她聲音一貫疏遠,「只是不知道大人以後會不會後悔。」
「不會。」他直接道。
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的那種,甚至眼神還帶著一絲挑釁。
這還是沈肆,雲黎想到一開始見到沈肆時,這個男人滿滿的上位者的凌厲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