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焱，閉嘴。」宇澤再次出聲，焱這回不聽了，她化作一團紅色的魂靈從宇澤肚子裡冒了出來，感受到妹妹的反抗，宇澤暗罵了一聲「該死」，接著就被剝奪所有力量，只能眼睜睜看著焱占據了主導權。
「哥哥，你太過分了！」她冷硬的聲音響起，周圍一團冥火在她周圍不停膨脹，有無數鬼臉在冥火中發出「咯咯咯」的鬼笑聲。
作為雙胞胎之一的焱，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你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吧。」焱勾唇一笑，「我和哥哥永遠都不會累。」
她說。
死魂靈擁有源源不斷的能量供給，除非切斷他們的生命本源。
無數冥火叫囂著朝雲聞樞而去，雲聞樞身形一閃，袍角被火焰灼傷，幾乎是片刻那火焰便往他全身蔓延，下一秒一道靈力罩將他蓋了上去，就見一道陣法緩緩從雲黎手中冒出，朝著焱而去，類似於金籠子一樣的存在，將焱包裹住。
她那雙滿是譏諷的眼眸中，頭一回出現了類似於慌亂的情緒。
「你，你做了什麼？！」她怒瞪著雲黎，誰能想到雲黎自小就修習各種陣法，精通陣法岐黃之術，她實力不如雲聞樞，也無法做到師兄那樣面對死魂靈，能處變不驚。
唯獨在輔助陣法以及進攻上面，產生了一絲平衡線，無論是做什麼，她都能做，但都只能勉強做一點點。
幾乎耗費她大部分靈力，雲黎將焱控制住，隨後揚起唇看向焱身後的宇澤，宇澤臉色黑沉，紅瞳死死盯著雲黎，似乎要將她徹底撕碎。
「師兄，這個傢伙，還是很好對付的。」她提醒雲聞樞，「我查過古籍，上面記載過，雙胞胎死魂靈，只要有一方死亡另一方也會死亡，一方重傷另一方也會重傷，所以說，師兄，盡情砍他，砍死了都行。」
「你！」宇澤怒氣沖沖，「該死的女人！」
他罵了一句，下一秒就被雲聞樞的劍給釘在了牆傷，雲聞樞臉色陰沉，他掐住宇澤的脖子，惡狠狠道，「就是你，動了藍霽？」
「一隻藍霽扶桑花罷了，有什麼值得你，大動干戈？」他眼底的嘲諷還在繼續，結果下一秒雲聞樞便輕易擰斷了他的脖子。
只是擰斷，他不會死。
除非死魂靈重傷，否則是不會輕易死亡的。
焱拼命拍打著陣法，陣法越來越薄弱，就在雲聞樞掐著一張爆破符塞進宇澤肚子裡時，防護罩破碎，焱的手指刮到了雲聞樞的後背。
頃刻間，「砰」的一聲，三人都變成了煙花，但是雲聞樞沒事，這種符紙只對死魂靈有所效果，他在靈力罩的保護下，安然無恙落下。
倒是宇澤和焱，奄奄一息靠在一起，焱怒斥著雲聞樞，「卑鄙無恥的回收者，你們憑什麼以為我會投降，不是因為你們，根本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們殺了回收者十個二階回收者。」雲聞樞語氣淡漠道，「要為此付出代價。」
「呵。」冷意瞬間宇澤嘴角溢出，他渾身血肉模糊，在往外冒著血，他道，「他們是該死，如果他們能乖乖配合，我能網開一面，可是他們偏偏不喜歡配合，非要趕盡殺絕，那就……」他眼瞳一睜，緊接著十個人偶從別墅內飛了出來，那幾張熟悉的臉，叫雲黎心窒。
怪不得……都找不到屍體，原來是早就做成了人偶。
「既然你們想玩，那就和你們昔日的同伴，好好玩玩。」話音剛落，宇澤昏迷過去，他身形化作一捧黑土，焱眼底帶著不甘心的淚，她趴在哥哥懷裡，選擇和哥哥一起離去。
雖是痛苦，但能和哥哥待在一塊，哪裡都是家。
傀儡都擁有著二階的實力，在煉化之下，甚至還要比二階多上一點，但終究是惡靈。
惡靈就該被收服。
雲黎退後一步，她突然響起靈魂回收局的規矩，又想到漏網之魚的沈肆。
「一定要收服嗎？這些人，都是以前的同伴，是不是也要送他們去地獄？」
雲聞樞愣住，他面上浮現出罕見的錯愕。
望向於心不忍的師妹，他言道，「你年紀還小，這些，都交給師兄來做。」
這種劊子手的事，怎麼能……
不等雲聞樞出手，沈肆手裡的浮光劍劍刃發出陣陣低鳴，頃刻間金光大作，那些惡靈在金光的籠罩下，化作一團灰燼。
雲聞樞當場怔愣在原地，看向沈肆得眼中帶著幾分遲疑，更多的是訝異。
他甚至和那些見過沈肆的死魂靈說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你究竟是什麼傢伙？」
只是前者說的是「怪物」。
沈肆極為冷靜的收劍，他視線看向雲黎，「不走嗎？」
雲黎冷沉著臉，「為什麼要走？跟你走嗎？你在做夢嗎？」
她一連三個問題，對待沈肆更是橫眉冷對，在走出禁制後，雲黎渾身鬆了口氣，她只覺得那對兄妹消失的很蹊蹺，更像是沒有死，或者是……還活著？
耳邊響起成晏的聲音，「乾的不錯，那對兄妹確實沒有死，他們是器皿，器皿怎麼會死呢？」
器皿……雲黎怔住，所以是器皿化作了死魂靈。
那既然如此器皿又為什麼會變成死魂靈？
「因為怨氣，他們的主人是在孤兒院長大，被欺辱之後懷著濃濃的怨氣死去，在他們得主人死去後，他們靠著怨氣而生，最終孤兒院的怨氣將她們滋養，後來他們便化成了人形在孤兒院長大，那個叫宇澤的是哥哥，他被謝家資助長大，所以對謝家小姐，還算仁慈，就算知道她是極陰體，到現在都沒有動手。」
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他本來可以贏的，奈何輸在了人心，輸給了他自己。
「好了，那東西，本局自己取走，你們該辦事辦事。」成晏催促道，隨後開始銷聲匿跡。
成局是很忙的，她和師兄心照不宣對視一眼，後者往前走去，前者則是撇了一眼沈肆，果斷撒丫子就跑，待跑上了那倆熟悉的車，雲黎催促道，「快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