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自小養在雲衍膝下的雲黎都對雲衍心生畏懼,他這個師父平日裡溫潤過人,性格更是鄰家大哥哥的那種,事實上他出口成H,就是個不著調的男人,不僅如此,他生氣起來,還頗為恐怖。
不過他鮮少生氣,就連雲黎自個兒都明白,眼前的女人,師父頂多就是當妹妹來照顧的,還不至於到他心裡那個地步。
她留下幾張符給謝知嫣,低聲囑咐道,「你們有一張藍色的符紙,你要是遇到危險,就將符紙吃掉,我就能感應到你的位置。」
吃……吃掉?謝知嫣美眸微微睜大,還有這樣的符紙的嗎?
「你放心,不會吃死人的。」見她一臉懷疑,雲黎解釋說。
見謝知嫣收下這些符紙,雲黎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隨後帶著沈肆離開。
不過……沈肆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她微微挑眉,質疑的眼神落到沈肆身上,「你來市醫院做什麼?」
很快,一道嬌媚的女音打破雲黎的思緒,就見沈清雲穿著病服,被護士推了出來,她一舉一動皆是挑釁,「哥哥自然是送我來醫院的,不然還能專門是陪你來的?」
出現了,哥哥怪。
雲黎心中一片平靜,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沈清雲。
「你……你那是什麼態度?」
見雲黎那眼神划過的不屑和輕蔑,沈清雲用力咬了一下唇角,氣狠了道,「哥哥,你看她,她對我這種態度,以後娶進門,她豈不是要站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你妹妹都快被欺負死了!」
說不過就找哥哥。
沈肆眉頭一挑,對著雲黎低聲道,「你讓讓她。」
「為什麼讓?」雲黎抬眉,低笑一聲,「她自己任性,還非要拉著你這個做哥哥的來一起對付我,我是你們家的仇人嗎?」
「她以後要是還想喊我一聲嫂嫂,就給我收斂一點兒。」
雲黎這話慣唬人的。
沈清雲眸子一睜,眼底划過一抹訝異,這個女人,是在反要挾她?
她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人!明明她是沈家的千金小姐,沈肆的妹妹,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卻不會討好小姑子,甚至還這般作威作福。
誰家地兒媳這般耀武揚威的?
她幾乎要將牙齒咬碎,卻還是強撐著情緒道,「咳咳,你故意激怒我。」
伴隨著咳嗽聲一聲接著一聲響起,沈清雲瘦弱的肩膀劇烈顫動著,臉上褪掉了紅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薄白。
瞧著怪叫人心疼的。
她身體也不好,加上這回重感冒來勢洶洶,根本沒什麼力氣和雲黎吵架,路上她就盤算著要和沈肆狠狠告雲黎一狀,結果她直接高燒,給燒暈過去了。
「肆哥哥,我吵不過她。」沈清雲眼眶子紅紅的,看著有幾分可憐,加上她的確重病在身,手裡還扎著針,吊牌在上面搖搖晃晃,就連護士也幫著規勸道,「欺負一個病人算怎麼回事?」
雲黎抿了抿薄唇,餘光看向沈肆。
沈肆眉頭緊鎖,明顯是有幾分為難,她也不是那種不善解人意的人。
不是沈清雲非要咄咄逼人,她甚至會大發慈悲,謙讓她一下,誰叫她管不好嘴巴。
「沈小姐身體不好,就好好休息。」雲黎輕聲道。
沈清雲卻覺得她分外礙眼,她臉蛋紅撲撲的,人爺跟著越發圓潤了,就跟糯米糰子一樣,站在沈肆身邊登對地很,一看就是被哥哥滋潤的很好,她日子過的這般好,自己卻要過這種苦日子,她不依,甚至還有點兒不爽。
自己在外創業倖幸苦苦,還得和底下員工各種周旋,想到此,她就忍不住哭訴道,「哥,她什麼都不干,就能白吃白喝你的,為什麼我不能?我還是你妹妹嗎?」
這種委屈終於忍不住迸發出來。
沈肆眉梢輕抬,他本就是看好戲的態度,冷不丁見沈清雲扯到自己身上,他無奈一笑,「她……她有工作的。」
「送她回病房休息。」不等沈清雲繼續辯駁,沈肆看了一眼護士,護士是他專門請來照顧沈清雲的護工,她知道是非,孰輕孰重,誰才是她的上司。
沈清雲被迫離開,眼神還頗為怨恨的瞪著雲黎。
雲黎低聲問說,「我什麼工作?能值得你給這麼多錢?」她記得自己當秘書已經曠工好幾天了,按理說沈氏集團應該把她開掉了才對。
沈肆低笑一聲,湊到雲黎耳邊,說了兩個字。
她美眸頓時睜大,滿臉羞惱的看著他。
「你胡說八道!誰專門給你暖床!」
聲音之大,以至於走廊的病患都齊齊回頭看她,雲黎臉更紅了。
她只覺得太過於丟人,沈肆明明平時這么正經一個人,怎麼說起葷話來,就這麼奇怪呢。
「我說的又不是假話。」沈肆眸底笑意正深,她摟著雲黎的小腰,將人帶了回去。
待兩人離開,一道身影從拐角處走了出來,一身白大褂的年輕人將臉上的口罩摘下,他一頭淺灰色的頭髮,一雙藍瞳緊緊盯著兩人的背影。
稍作思忖之後,宋思南推著醫療器械,往謝知嫣的病房走去。
謝知嫣抱著那堆符,冷不丁對上宋思南那雙清冷的眸。
「你是誰?」她聲音微啞,眼底滿是疑惑。
宋思南藏在口罩下的唇,微微上翹,他輕聲蠱惑道,「我說你接下來的主治醫師,宋思南。」
「你好,謝影后。」
宋思南在晉城是有身份的,喝雲黎截然不同的是,他是晉城一等一的學府畢業的高材生醫生,帶著醫生執照,偶爾會在市醫院坐診,沒想到能遇到這麼個稀罕存在。
極陰體,這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東西,要是把她吊在樹上,把她身上的符紙全部掀開,那群高階死魂靈,就會循著味道過來,甚至能吸引到那位的存在。
宋思南眸底滿是算計,他想到那個折辱他的男人,就恨不得將他直接跺成碎片。
不就是烏鴉花神,一個將級的死魂靈,大不了同歸於盡,也比洗刷不掉身上的屈辱來的強。
「醫生你,給我注射的什麼,我的頭……有點暈。」謝知嫣腦袋昏昏沉沉,眼前開始變的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