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分道揚鑣
分身被毀，就會內傷，同樣的葫蘆被毀，雲黎這邊心神也會受到波及。
不是什麼上上之策。
不過追蹤葫蘆顯然比分身小人要靠譜一點，既然對方拿走鮫神淚，定然會有所行動。
比起接近一個準將級的死魂靈，還是放長線釣大魚比較合適。
夜裡，雲黎進醫院，看到梁悅然直板板躺在病床上，雙目緊闔，面色慘白。
雲黎抬手就要給她輸送靈氣，一抬頭就見沈肆眉眼之間帶著一絲疲憊。
「我試過了。」沈肆沉聲。
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雲黎還是試了，在察覺到梁悅然體內還有一股力量時，果斷收手。
「沒想到你，也會靈氣具象化……」雲黎壓低聲音，「如果不是因為你是遺漏者，只怕你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回收者。」
可惜的就是，沈肆是遺漏者，早就該進入黃泉水的遺漏者。
準確來說，就是早該死的人，出現在人世間，以人類的身份活著。
沈肆嘴角划過一抹諷刺，「所以，你就不殺我了？」
雲黎一怔，她退後兩步，咬了咬下唇，「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會有毫無目的的接近。」
沈肆低聲道，他眸底帶著一絲黯淡。
似乎從一開始沈肆就知道，雲黎接近他，是有所圖。
就是因為有所圖，才會有那份包養協議。
以為她圖的是自己沈氏集團CEO的身份和錢財，結果對方要的是自己的命。
雲黎糾結的緊，她伸手揉了揉耳垂，眼神都有些躲閃。
實則就是心虛。
那種被沈肆看破事實的心虛。
她早該明白，以沈肆的聰明，猜到那是十之八九的事情，她想故意隱瞞，根本就行不通，所以沈肆……早就知道了。
他不過是不說，但一但戳破。
久意味著一點，沈肆對她的信任在一點點消減。
「你是在怪我，沒有保護好梁悅然嗎？」雲黎反問。
沈肆這絕對是遷怒。
他的小情兒受傷了關她什麼事情，她就是個打工仔。
誰叫沈肆將鮫神淚……等等。
如果不是因為她想要鮫神淚，沈肆會不會就不會去拍賣這樣東西，梁悅然就接觸不到。
可一開始梁悅然也是要和她搶鮫神淚的。
「沒有。」沈肆薄唇動了動，「是我的錯。」
明知道這是一趟渾水，還非要帶上樑悅然。
「你的錯？可你的表情就是在怪我！」雲黎沉聲，「你這麼喜歡在意她，為什麼不把她帶在身邊，時時刻刻看著她。」
喜歡？
沈肆皺著眉，看了看雲黎，陷入幾分思索。
「這是梁行長的獨女，是沈氏最長久的合作商。」
沈肆的口吻很商業化，就好像在解釋他為什麼這麼擔心梁悅然是一個道理。
「合作商，不能得罪。」他又淡淡出聲。
畢竟是賺錢的商人，很會審時度勢，可這話在雲黎耳朵里跟狡辯沒有什麼區別。
要沈肆真的只把梁悅然當合作商的女兒，為什麼要簽訂包養協議，這明明就是兩個人之間的情趣。
小情人和金主之間的遊戲。
想想雲黎想罵人的心都有。
「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沒錢的，那一億兩千萬我會還給你。」
雲黎直接撂下狠話。
「雲黎，你瘋了？」
沈肆挑眉，沒想到雲黎會說這種還錢的話，他要是真計較那點錢，為什麼要開一個月二十多萬，就為了讓雲黎倒茶端水？
「把你自己賣了，都還不起這筆錢。」沈肆接著沉聲。
然而沈肆說完這話就有些打臉，他有些害怕雲黎真的會傻不愣登回去找那些金主，不過仔細一想，雲黎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金主的了。
可這話在雲黎眼裡完全是在挑釁，甚至是羞辱。
沈肆覺得她還不起，她就有辦法還的起。
她果斷往走廊走去，靠在牆上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有些驚訝。
「小黎，你這是怎麼了？」
雲聞樞也沒有想到一向在外面哪怕是睡橋洞都受得住的小師妹，會在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
「借我點錢。」
「借多少？」雲聞樞想想，他在人間的報酬一個月是三千塊，雲黎一向節儉，只會借他五百塊左右，這他肯定是給的起的。
他這個時候只需要再勤儉持家一點，說不定還能借出一千塊出去。
想想雲聞樞勾了勾唇，「五百還是……」
「一億。」
「噗。」雲聞樞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里。
一種無力感纏上雲聞樞心頭，師妹到底做了什麼，欠了一個億？
問如何快速賺到一個億給師妹還債？師妹還不起錢會不會被債主打死？
一滴冷汗順著雲聞樞臉頰滑落，他從懷裡拿出一張鍍金的名片來，糾結了一下，他沉沉嘆了口氣，「師兄來想辦法。」
雲黎喜出望外，果然關鍵時候師父和沈肆都不靠譜，最靠譜的永遠都是師兄。
她要給師兄打call。
然而她卻不知道雲聞樞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被迫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病房內。
陳晨面露幾分憂色，「少爺，你不去哄哄夫人嗎？雲小姐好不容易跑回來，別又跑回去了。」
在他看來，雲黎是跑回來找沈肆和好的，兩人孩子都有了，沒必要這麼針鋒相對，要是因為一個梁悅然，就把夫人氣跑，得不償失。
可也只有沈肆明白，雲黎是來殺自己的。
拿自己的命去賭雲黎會不會殺自己，這就跟堵一百萬放在雲黎面前，她會不會拿是這個道理。
「沈肆……」梁悅然發出一聲低吟，她額前冒出冷汗，眉頭也跟著皺緊了一些，似乎陷入了夢魘，沈肆念了幾句靜心咒，抬手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兩人離的很近，從側面看，沈肆眼神繾綣，眼底只看的到梁悅然一個人，動作輕柔如同對待自己的愛人一般。
耳邊似乎有某種東西破碎了。
雲黎眼神黯淡，她死死看著這一幕，那顆一直死寂的心，在隱隱扯動。
她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應該結果了沈肆呢？
雲黎，別多想。
雲黎手指靠在玻璃窗戶上，她最後看了一眼沈肆，轉身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