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甘泉宮離開後，李長生就按照之前的安排，回到了長樂宮。
女帝贏月臉色陰沉，凝若寒冰，氣場全開，威壓整個宮殿。
旁邊的清影，表情也沒好到哪裡去。
時不時，看向李長生的目光，還充滿了同情。
察覺到這死寂般的氣氛，李長生的心頭，就不由的咯噔一下。
看來，自己猜的一點也沒錯。
女帝和清影她們兩個，還真的去看現場直播了。
不過，就算如此。
那吃虧的人，也是自己和蕭玉妃啊！
你們兩個白嫖的觀眾，這是生哪門子的氣？
難道是代入太深，恨自己沒法成為女主，產生了生理上的不適？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倒不介意辛苦一下，再和你們兩個，輪流補拍一場！
他一陣浮想翩翩後，這才跪地行禮。
「小人幸不辱使命，完成陛下所託！」
聽到李長生，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話。
女帝贏月更是恨得貝齒緊咬，咯咯作響。
可對此，她也不好說些什麼。
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畢竟，這是她自己，專門請人「綠」了自己。
實在是怪不得其他人！
「李長生，你做得很好，當賞！」
「清影，朕乏了，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
扔下這句話，她就滿臉憤然，拂袖而去。
此時的贏月，擔心自己再逗留片刻。
就會忍不住，宰了這個可惡的狗男人！
李長生見女帝贏月，說出「當賞」兩個字時，後槽牙幾乎都要咬碎。
他這心頭就不由的咯噔一下。
生怕對方再突然來一句。
賞鶴頂紅。
或者是賜三尺白綾。
他見女帝離開了正殿，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敢放回到肚子裡去。
伸手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汗珠。
「清影姐，陛下她這是怎麼了，是不是來大姨媽？」
清影沒有聽懂這奇怪的詞彙，表情顯得錯愕。
「大姨媽？這是說陛下的姨母嗎？」
李長生見她誤會了，就趕緊換了一種說法。
「大姨媽就是葵水的意思！」
清影好奇地追問道：「那你為什麼管葵水，叫做大姨媽。」
「這兩個東西，風馬牛不相及吧？」
李長生眼眸來回打了個轉，就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清影姐，是這樣的。在我們老家，未婚女子來葵水時，那個月事布都是由家中長輩，通常是最年長的姨母，幫忙製作。」
「所以說，每次姨母上門，就代表這家有女子，葵水來了。」
「如此一來，這久而久之，鄉野俚語就把這女子來葵水，稱作大姨媽來了！」
聽完李長生的解釋，清影這才恍然大悟。
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長生。
一來，這涉及到陛下的隱私，自己做臣子的不宜多言。
二來，總不能說，陛下是因為偷窺，你和皇后蕭玉妃顛鸞倒鳳後，心情才不好的吧？
念及於此，她就隨口敷衍了一句。
「差不多吧！」
聽到清影的回答，李長生卻誤以為，今天還真是女帝贏月的生理期。
於是乎，他就趕緊偷偷的記在心裡。
領導的任何小事，自己都得當做頭等大事去對待。
這才是一個合格牛馬的正常操作！
他甚至還琢磨著，要不要研究出衛生巾來，以此來討好女帝。
清影見氣氛稍稍有些尷尬，就岔開了話題，轉到了正事上面。
「對了，李長生，那軍情局，你打算如何搞？」
「再過三天，陛下就會任命蕭雲勇為蕩寇將軍，前往雁南平定賊寇叛亂！」
李長生：「……」
搞軍情局，那是女帝臨時拍板的決定。
現在是劇本暫無，演員未定，資金短缺。
你就讓我給你拍史詩級的大電影。
還三天後就要上映。
你以為拍愛情動作片嗎？
「清影姐，我想問一下，陛下和皇城司，會全力支持我搞軍情局嗎？」
清影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李長生說：「那會給我什麼支持？」
清影問：「你想要什麼支持？」
李長生說：「想要的嘛，無非也就兩樣，人和錢！」
清影稍作沉吟，說道：「那我給你一萬兩銀子作為經費，再把手下的得力幹將，梅，蘭，竹，菊，劃撥到你的軍情局！」
聽到清影只給自己四個暗影銅衛，以及一萬兩銀子做經費。
就讓自己組建軍情局，去和蕭家這個軍中第一世家做鬥爭。
李長生就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不過對此，他也沒任何抱怨。
畢竟，這抱怨不但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
反而，還會讓領導輕看於你。
更何況，他心裡也非常清楚。
這所謂的軍情局，就是女帝靈光一現的產物。
雖然清影嘴上說，陛下和皇城司那邊，都會全力支持，自己去搞軍情局。
可實際上，就是有棗沒棗打三竿。
倘若自己前期，做出了不錯的成績。
她們給予的支持力度，才會逐漸加碼。
要不然的話，這就已經是最大的支持了。
甚至，一不小心給暴露了，惹得蕭家震怒。
自己還可能會當做替罪羊，被無情的拋棄。
清影見李長生，一直都沒再接話，就隨口問道：
「怎麼，有難度嗎？」
李長生稍作沉思，說道：「難度自然是有的，不過我這個人，就喜歡迎難而上。」
「只要能為陛下分憂，有困難，要上！」
「沒困難，就算創造困難，也要上！」
清影沒想到李長生，竟然還這麼有信心。
「你有這個心最好，不過有一點，我還是要提醒你。」
「隱蔽戰線的工作，可不是請客吃飯，而是你死我活的鬥爭！」
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對了，清影姐，我這軍情局，是什麼等級的部門？」
清影略作沉吟，說道：「軍情局隸屬於皇城司直轄，自然是局級！」
「不過，出於隱蔽鬥爭的需要，不宜對外公開！」
李長生對大武的軍政機構，多少有些了解。
按照等級高低，大致分為部，司，局，團，營五個等級。
軍情局的行政等級，也就是第三等，不高也不低。
當然了，這樣隱蔽戰線，又歸領導直轄的特殊機構。
其實際權力，不能按照常規情況來看。
就比如說，清影領導的皇城司吧！
雖然只是一個司級機構。
可卻因為其特殊性，直接對皇帝負責。
並且，還有監察百官的職責！
哪怕是六部尚書，甚至是百官之首的丞相。
見到清影這個指揮使，也得客客氣氣，絕不敢輕易得罪。
畢竟，當官嘛，誰的屁股下面不是一堆屎，無非多少而已。
要是被皇城司盯上，那後果自然可想而知。
李長生稍作沉吟，提議道：「清影姐，既然如此，我們不如再設立一個部門，以此來為軍情局打掩護！」
清影問：「什麼部門？」
「清影姐，我是這麼想的。現在正好可以，借著這次穆忠，曹吉祥一案的由頭。」
「以整頓後宮的名義，建立一個以太監為主的機構，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做東廠！」
說到這裡，李長生就稍作停頓，觀察清影的表情變化。
清影若有所思，似乎是在思考這個東廠的可行性。
李長生見狀，就又繼續往下說自己的理由。
「清影姐，你想啊，我們皇城司的觸角，可以滲透到蕭家那邊。蕭家的密探，也同樣能混入我們皇城司之中。」
「軍情局那麼大一個部門，哪怕是再保密，這時間久了，也會被對方有所察覺。」
「與其如此，不如暫且將其剝離出來，放在東廠之內，來掩人耳目！」
「李長生，你連東廠這個名字，都給想好了，是不是早已蓄謀已久啊？」
說到「蓄謀已久」四個字時，清影那冰冷的眸子，就迸射出兩道寒芒，死死的盯著李長生。
李長生表情微微一愣。
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純粹就是因為，另外一個歷史時空的東廠很出名，就拿來借用一下。
當然了，這個理由是沒法說出口的。
就算是說出來，估摸著清影也不會相信。
他狡黠的眸子，來回打了個轉，就憨厚的笑了笑。
「清影姐，瞧你這話說的，我這純粹就是受到你剛才的話啟發，才臨時起意想出來的！」
清影冷冷的問道：「東廠這個名字，也是臨時起意的嘛？」
「嗯對，之所以叫東廠，純粹就是覺得在皇宮東邊，有一片廢棄的場地，把那裡簡單收拾一下，就可當做大本營，不用朝廷在特意撥付錢財！」
「呵呵，你連場地的位置，都已經想好了，還說自己不是蓄謀已久？」
清影嗤然冷笑，一隻手還已按在了劍柄上。
看這架勢，只要李長生的回答稍有不對。
她就會立即拔劍出鞘，在對方身上給戳出一個透明窟窿來。
李長生見自己越描越黑，感覺額頭上都冷汗直流。
「清影姐，我真的沒有蓄謀已久，你要是不同意搞，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清影盯著李長生看了一會，看他這個慫樣，就莫名的想笑。
「呵呵，瞧把你給嚇得，既然對陛下有利，為什麼不搞？」
「再說了，就算你別有心思，量你一個小太監，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不成？」
說到「小太監」三個字時，她還用手指頭比畫了一下。
意思是只有這麼一丁點大。
李長生：「……」
是可忍，孰不能忍！
叔能忍，兄弟也不能忍！
說我可以！
但是說我兄弟不行！
信不信我分分鐘，就將我兄弟請出來。
讓你好好見識一下，它發怒時，那翻江倒海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