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朝後飛了幾丈遠,突然靜靜地站在半空,雙眼變得極為肅穆。
「裝模作樣!」
清和道院的弟子見此,冷笑連連,抱著胳膊,看起了熱鬧。他們想看看,到底夏寒還能耍出什麼花招,也讓他們再樂呵樂呵。
「他這是在作甚?」
「我看是要施展什麼極為厲害的戰技!」
「施展戰技,用的了這麼長時間?這種戰技不學也罷,若生死相爭,恐怕早就被人打死了。」
「都看著吧,我覺得不簡單。」
聽著周圍的竊竊私語,張小九等一眾人皺著眉,緊緊盯著夏寒。因為,即便連他們,也不知夏寒這是在做什麼。
鬼厲、天府真人、百里千躍這時都悄然來到了流火道院這一邊,因為看著赤灼和赤雲的表情,他們總覺得這二人似乎知道些什麼。
百里千躍乾咳了兩聲,低聲問道:「赤院長,赤長老,你們若是知道,就先告訴告訴我們吧。老頭子我,可是心癢難耐啊!」
天府真人與鬼厲也是盯著這二人輕輕點頭,也想知道其中緣由。
赤灼笑了笑:「幾位,此乃柳州密事,恕我們無法坦誠相告。不過,雖然我們不能說,但這答案已經開始揭曉了。若事後,你們還不明白的話,便去我那裡交流交流。」
遠處的天空上,柳智看著這一幕,不由苦笑:「大哥,你還是不肯告訴我麼?」
柳長山笑了笑:「呆會,你就知道了。秘密若講出來,便不算秘密了。」
夏寒深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將濁氣吐出,如此反覆了七次。之後,便見他雙手突然一動,雙臂從兩側環到了胸前,兩手並在一起虛握,胳膊朝左右輕動,如此反覆數次,隨即便將雙手放到了嘴邊,猛地一仰頭。
這是……
眾人看著他這動作心中一動,這倒像是在敬酒與喝酒,這一系列動作雖然緩慢,對極有威儀。他們一下子提起了興趣,心中猜測著夏寒到底是要做什麼。
片刻後,只見夏寒右手放到了左腰上,徐徐一晃,高舉手臂。
此時,張小九也看了出來:「這是在拔劍!」
這動作定了三息的時間,又見夏寒將右手放到了胸前,雙手虛握。最後竟是手腕一翻之後,將那虛無的劍直直向下插去,單膝跪在了半空。
「耍猴麼?」有清和道院弟子不屑一顧地說道。
眾人屏住了呼吸,直直盯著夏寒。空間仿佛凝滯,安靜得可怕,讓人透不過氣來。
終於,好半晌之後,見夏寒保持著這個姿勢,突然開口:「吾乃青山大將夏寒,與青山同生,與青山共死!諸位青山將士何在?快來助我!」
「吾乃青山大將夏寒,與青山同生,與青山共死!諸位青山將士何在?快來助我!」
「吾乃青山大將夏寒,與青山同生,與青山共死!諸位青山將士何在?快來助我!」
……
夏寒反覆念叨著這兩句話,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雄渾,不知不覺間,竟真給人一種大將之勢!
「嘿……」有清和道院的弟子見此,搖頭直笑,「這個蠢貨,難道以為來這裡念幾句,便會有人助他麼?」
「確實可笑!」有弟子大笑道,「什麼青山將士,青山大將……聽著便讓人發笑。」
「夏寒啊夏寒,我們就在這裡等著,看你何來的將士救你!」也有弟子大肆譏諷。
面對這些挑釁之言,夏寒無動於衷,依舊面貌凝重地喊著這句話。終於,半晌之後,他抬起了頭,突然劍指大青山。
「吾乃青山大將夏寒,與青山同生,與青山共死!諸位青山將士何在?快來助我殺敵!」
若有人細心,便能聽出這句話與之前稍稍不同,那便是最後多了殺敵二字。
清和道院之人依舊是滿臉嘲諷,那樣子似是把夏寒當作了瘋子。
夏寒的喊話迴蕩在天際,良久之後,遠方突然傳來一聲聲大喝。
「末將金梁在此,助將軍殺敵!」
「末將夫義在此,助將軍殺敵!」
「末將善凡在此,助將軍殺敵!」
「轟!」
前幾句話,眾人還能聽得真切,可是過了幾息之後,遠方便傳出的聲音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渾厚,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只是覺得剎那間就被一道道雷鳴包裹,震耳欲聾!
「轟隆隆……」
不多時,大地突然顫動起來!而且,越來越密集!
有不少修行者這時騰上了天空,朝遠方看去。可當看到那場景時,卻讓他們脊背生寒,心臟巨震!
只見遠處,無數身著鎧甲之人身騎烈馬,劍指大青山,奔涌而來。其中有老者,有壯漢,也有少年。但不管年紀如何,身形彪悍不彪悍,都是一副副殺紅了眼的模樣。那滔天的殺氣,讓人自心底發寒!
都說站得高看得遠,清和道院的人愣住了。他們站得是高,看得也遠,但也看得一點不遠。
就在剛才還滿臉嘲笑譏諷地清和道院弟子們,在這時都傻了眼。甚至,有些人的雙腿已經隱隱開始顫抖起來。
遠處得有多少人啊,多得簡直望不到邊。那氣勢,他們又殺過多少人啊!散發的煞氣,即便連這麼遠都能感受的到!
清和道院的一眾長老,早就表情僵在了那裡,瞳孔一縮,望著遠處感到不可思議。
眾人看了看夏寒一臉肅穆的樣子,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
之前,又有多少人認為夏寒在那裡是在耍寶?可現在,還真招來了這麼多將士!這是真正的將士啊!
「我說過的話,絕不會收回。」夏寒冷冷地掃著大青山上的人,「我說滅清和道院,那清和道院必滅!你們還有誰敢不信?」
「你違背了承諾!」
「夏寒你違背了承諾,要背一世罵名!」
「還不讓這群人回去,難道你不守信用?」
清和道院的弟子們終於慌了,冷汗淋漓,打透了衣衫。一瞬間無數帶著指責、審視、質疑的目光投在了夏寒的身上。
就連趙嶺南此時也終於站不住了,滿臉忌憚地開口:「夏寒,你這是何意?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