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在山與河水之間,十分狹窄,如今巨石擋在路上,只得清理後才能繼續前進。
「看來只得耽擱了。」金顯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看著還有兩天就要到達臨河城,卻沒想到發生了這種意外。
「少爺,你看……」這時,金彪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用手抹了抹巨石說道,「這石面如此工整,不似尋常的山石啊。」
「工整?」金顯伸出手摸了摸巨石,隨即大驚道,「難不成是人為的!」
「這……」金彪腦袋「嗡」的一聲,瞬間渾身一顫,隨即便朝著護衛大喊道,「快,快去保護小姐!少爺快上車!」
一眾人這時已經猜測出了即將發生的事,這巨石落下的如此及時,石面又如此工整,只怕是遇到了那些強盜劫匪故意設下的路障。於是一個個話不多說,連忙跑回了馬車旁,圍城了一圈。
就在這時,山上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誰?」
一眾人側頭看去,只見一群手持刀劍、面帶煞氣的人,從山上沖了下來。
「快保護少爺小姐!」
一、二、三……
金彪心頭默數著人數,隨即額頭就流下了冷汗。這群劫匪一個個實力高強,足足有三四十人。而自己這一方,算上那些駕車的車夫也只有二十來號人,這等戰鬥不用多說,糾纏下去定會是一個死字。
於是直接撩開了馬車的門帘,急呼道:「少爺小姐,這裡人太多,快跑!我掩護你們!」
「這……」金顯和金霞兒一下子愣住了,這次帶的貨,可以說是傾盡了整個家族的財力。如今生意還未成,貨物不保,這若逃了出去,又怎麼向家裡人交代。
「金顯、霞兒妹妹,保命要緊,先跑吧!」賀陽這時扯住了兩人的袖子,就要下車。
「夏公子怎麼辦?」金霞兒推了推夏寒,只感覺夏寒化作了一塊頑石,不僅推不動,甚至連任何反應都沒有,那樣子就好像死了過去。
金顯當即就將金霞兒推出了馬車:「別管他了!」
「可是……」金霞兒臉上布滿了焦急之色,劫匪眾多,若夏寒留在這裡,說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情況。既然夏寒是被她留下來的,那麼她就應該負責安全上的問題。
「小姐你跑就是,夏公子這裡有我,一會我便追上你們。」金彪話剛說完,就拔出了刀,沖向了一旁的劫匪。
「走!」這種危機時刻,已然顧不得其他人,金顯直接將金霞兒抗在了肩上,說著便朝著馬車後方跑了過去。
「鐺~鐺~鐺~」
這劫匪顯然訓練有素,一個個拿著的武器雖然不盡相同,但滿身的煞意,在聲勢上就已經步入了上風。金家護衛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煞意,見已經逃不掉,咬著牙持刀對峙著。
「鍛體八層!」金彪猛地一劈,將身前的劫匪擊殺。可當抬頭再看自己這方人時,心中一顫。這些劫匪不僅人多勢眾,就連修為也比金家這一方強出不少。金家的護衛當屬他的修為最高,可這些劫匪中,至少有五六人與他修為相同,更有一名鍛體八層的高手,這一戰的結果可想而知。
少爺、小姐,希望你們能夠逃出去吧。
金彪眼中已然生出了死志,可當他看向金家兄妹逃走的方向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因為,逃跑的三人不知何時,已被劫匪追上綁了起來,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
「停下來,否則都給我死!」說話的是一個蒙面劫匪,看樣子應該是這群人的首領。
當看到自家的少爺小姐已經落到了敵人手裡時,金家護衛大驚,直接停止了反抗。
蒙面劫匪點點頭:「好,不錯!把刀都給我放下來!」
「鐺~」
金彪將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朝著蒙面劫匪怒喊道:「快將你手上的人放下來。」
沒有理會金彪的喊話,只見蒙面劫匪冷哼了一聲,手一揮,喊道:「都給我綁了!」
這些劫匪顯然早有準備,皆是掏出了身上的繩子,綁住了金家一眾人,隨後便將一眾人聚在了一起。
「你們是什麼人?」金顯咬著牙看向了蒙面劫匪,眼中生起了怒火,「你得罪了金家,我爹必不會放過你!」
「什麼金家銀家!」蒙面劫匪冷笑了一聲,不屑道,「不知哪裡來的小家族,口氣倒是不小。」
金顯怒喝道:「有本事,報上姓名來!」
「啪!」
蒙面劫匪一耳光打在了金顯的臉上,惡狠狠地說道:「小子,你若嫌死得慢,我可以滿足你。」
金顯渾身一顫,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哥……」淚水在金霞兒的眼眶裡不停地打轉,她努力克制著不讓自己哭出來,這是她第一次出門走貨,本來是一件好事,卻沒想到發生了這種情況。這些劫匪看上去兇惡無比,絕非善類,她一個黃花大閨女落在了這些人的手上,指不定要吃多少苦。
別說是金霞兒了,就算是金顯,也是這輩子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如今情況,別說那些貨物了,恐怕連命保不保得住都是個問題。看著金霞兒眼中的無助,他眼中閃過了一道屈辱,低下了頭。
「霞兒妹妹別哭,你這一哭看得我也心疼。」這時,賀陽小聲地安慰道,「別怕,會有機會逃跑的。」
「真的?」金霞兒抽了抽鼻子,帶著幾分期待看向了賀陽,仿佛把賀陽當作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少爺小姐,你們放心,呆會我找機會,就算拼了命也要讓你們安然無恙地逃出去。」金彪咬咬牙,聲音中透出了一股堅定。他是這商隊的護衛長,既然出了事情,理應由他負責到底。
這時,一個搜查貨物的劫匪朝著蒙面人喊道:「頭兒,有情況!」
蒙面人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馬車裡還有一個人,好像昏過去了!」
「那就把他弄出來,這點事還用我吩咐?」
「是!」
今天是夏寒凝鍊先天血氣的第十天,自清晨出發後,他便進入到了修煉之中。因他正處於凝鍊先天血氣的最關鍵時刻,所以在修煉後不久就將所有心神都放在了體內。至於外界發生的這些事,直到現在也全然不知。
由於夏寒修煉的是蠻道,所以身體的骨骼要比尋常人重上許多。那劫匪沒有想到這並不魁梧的年輕人居然會如此之重,饒是使了全身力氣也沒能將夏寒從馬車內搬出來。
最後只得又喊了兩人,三人合力才將夏寒從馬車抬出來。
「他是什麼情況?」在將夏寒綁結實後,蒙面人皺了皺眉,指著賀陽,「你說。」
「不清楚。」賀陽搖了搖頭,說道,「這人是我們半路遇到的,是個蠻修。自與我們同行之後,他便開始這樣盤腿坐著,也不知是在修煉還是在打瞌睡。」
這時,將夏寒從馬車抬出來的一個劫匪說道:「頭兒,我聽說蠻修都是打磨肉身的,哪來的什麼打坐修煉。我看這小子是被嚇壞了,故意在這裡裝模作樣。」
這世間元修當頭,蠻修極為稀少,了解蠻道修行的人也少之又少,所以在世間的大部分人看來,蠻道修行即是打木樁子、劈砍磚石的那一類修行方法。殊不知,在步入築基境界後,蠻修也與元修一樣,同樣需要打坐,凝鍊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