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看茶!」烏常坐在椅子上,笑眯眯地盯著對面的五個中年男子,「想必五位還沒喝過我們夏家的寒花苦茶,今日來了,就品一品。」
「哦,我倒是忘了,城外的茶山早就是五位的家產了。嘖嘖……」烏常咂了咂嘴,「可惜了可惜了,這茶夏家也剩的不多……」
五人腦門冒著冷汗,低著頭沒敢說話。
半晌後,終是有一人忍不住問道:「夏公子……」
烏常呵呵一笑:「我家公子正在和搬山宗宗主練功,你們若坐不住了可以先走。」
「還是先等等,先等等……」五人強擠出一絲笑容,尷尬地點點頭。
「我原來說什麼來著?總有一天,你們會自己低頭走進這個門。」烏常嘴角一翹,搖搖頭,神色中盡顯譏諷。
五人面露苦澀,沉默不語。如今的烏常,可不是以前的烏常。以前,他們可以不將這人放在眼裡。但現在,夏家突然轉變,哪怕是這裡的一位丫鬟,他們都不敢隨意招惹。
俗話說的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又有誰敢惹夏家?
又過一炷香的時間,門口有一白衣年輕人緩緩走了進來,五人快速起身,躬身行禮:「見過夏公子。」
夏寒坐到了主座之上,展開靈眸,當看到占領了一條街道的馬車後,方說道:「烏常,以後不要隨便什麼人都帶到家裡來。」
「是。」烏常恭敬地點點頭。
夏寒說道:「呆會兒,夏府外的東西,拿出一半,給府中的人分了。」
烏常咧開嘴,笑道:「是。」
站著的五人嘴角不自然地一抽,他們這次為了賠罪可是下了血本,馬車中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價值千金?這夏寒竟是隨隨便便就拿出一半,給家中的下人分掉。這是在打他們的臉,給他們下馬威麼?
「你們五個,以為我在給你們下馬威?」
「不敢。」
夏寒笑了笑,看向了烏常:「到底是沒見過市面的家族。」
「是公子見識太多了。」烏常恭維道,「公子儲物袋中隨隨便便一件東西,都價值連成,有些家族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五人面色一白,冷汗都流了下來。儲物袋那可是修行界傳說中的寶物,他們不由心中暗暗自責,早知道如此,就應該再從家中多拿些好東西了。
夏寒這才看向了五人,問道:「你們五個找我何事?」
五人身子一抖,慌忙地從袖口掏出了一沓地契。
「小人之前受人蠱惑,強占了夏家的買賣,這是……」
「這是我夏家的東西。」夏寒打斷了這人的解釋,笑眯眯地問道,「你當我夏家是要飯的?想搶就搶,想還就還?」
「夏公子息怒!」五人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人慌忙解釋道,「我們會加倍償還。」
夏寒笑著說道:「雖你們心生貪婪,但也是受人蠱惑。我這人不喜歡亂殺人,加倍償還很好,你們五個家族每年抽出四成利潤進貢我夏家,此事可以作罷。」
不喜歡殺人?
五人聽到這句話後,心中一顫,柳州人哪個不知夏寒殺人不眨眼。他們聽起來,這倒是像反話。不過,這次為了賠禮他們已經下了血本,每年的四成利潤讓他們有些無法接受。
「你們不願意?」夏寒眉毛一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五成吧。」
「五成?」五人聞言,驚呼一聲。
「夏公子如此人物,也不差這些世俗之財,不如……」
「六成。」
「夏公子……」
「七成……」
「夏寒,你不要欺人太甚!」五人面色越來越難看,有一人咬著牙喝道,「你有皇都發的令牌又能怎麼樣?我們掌握著商盟令,在世俗中地位與你無二!」
「商盟令?」夏寒呵呵一笑,面色陡然轉冷,「從今天起,柳州再無商盟令。」
「你好大的膽子!」那人冷笑一聲,說道,「你這是不將監察院放在眼裡!」
「傻狍子。」烏常譏諷道,「你可知我家公子與柳長山大人是什麼關係?過去我家公子受人陷害你們找到理由也就罷了。如今,你還敢拿監察院壓我家公子?」
其餘的四人身體發顫,唯有之前嗆聲之人還隱隱冷笑。
夏寒盯著這人問道:「你是不是以為自己抓到了什麼把柄?真以為清和道院能將監察院擠下去麼?還有,你耍的這些小手段,真當我不清楚?」
「砰!」
夏寒一抹儲物袋,兩具屍體突然砸到了地上。那人面色大駭,這可是兩龍兩象的高手,清和道院的高徒,怎麼刺殺還沒開始,就已經死了?
其他四人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冷汗淋漓,口中反覆念叨著不是我。
「嗖……」
嗆聲之人只覺得四肢一麻,便跪在了地上。
「回去告訴清和道院,今後這柳州,除了監察院,我說了算。」夏寒手一揮,掌風便將這人掀飛了出去。
那人眼中露出怨毒,心中喝罵一聲,逃似的離去。
夏寒也不在意,笑眯眯地看向了另外四人:「那人在半月內就會四肢潰爛,變成人棍。你們可以將他家的生意吞下,不過,你們依舊每年要分給我夏家八成利潤。世俗之財於我無用,但這不代表我不能有!若同意就滾,不同意,今天就別走了。」
四人面色煞白地點點頭,夏寒雖然霸道,但他們的命更重要不是?他們可不想死在這,或者如那個傻子一樣,落下個殘疾。於是,行了一禮之後,忙逃了出去……
「嘿嘿……」片刻後,烏常笑了兩聲,「這下,柳州那些不長眼的俗世小民,再也不敢胡鬧了。」
「我看你高興的不止於此。」夏寒搖頭一笑,看著烏常眼中的精光說道,「快去吧,把那些錢分了。你這人啊,什麼都好,就是這貪財的毛病改不了。等事情忙完,我會給你和皮武尋兩部合適的功法,以後可莫要如此世俗了。」
「是!」烏常大為感動,恭敬地行禮之後,又是嘿嘿一笑跑了出去。
夏寒看著烏常的背影,心感愧疚。烏常如此貪財,倒不是說本性如此。只是因修煉停滯不前,所以才將注意力轉到外物。自己這兩年混得風生水起,倒是忘記了這個替自己守著夏家的人。若有機會,一定要為他尋到功法,了卻他步入修行界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