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告訴他們,邪魔回來了!」
狂風瞬起,穿過城樓嗚嗚作響,現場在一瞬間寧靜了下來。眾人看著通緝令上的畫像,又看了看年輕人的面孔,只感覺雙腿沉重萬鈞,想要逃卻根本邁不開腿,只得在原地瑟瑟發抖。
幾個守兵駭的渾身顫抖不知,其中一個人雙腿打著擺子,異常誇張,之後竟是從褲襠淌出了一片水跡。
若換做平時,竟一幕定會換來一陣大笑,但此時誰也笑不出來。甚至,他們也沒覺得此人有哪裡不妥之處。畢竟,見到了邪魔夏寒,能夠活下來,已算萬幸了。臨死前,能夠如此任性一番,在大地上留下屬於自己的氣味,也算是值得。
「你你你你……」一個膽子略微大點的守兵指著夏寒「你」了半天,愣是沒說出第二個字來。
「呵呵……」夏寒輕笑了兩聲,調侃道,「兩年都過去了,我還是如此有名氣麼?」
眾人哪敢接話,都低下了頭,不敢看夏寒。心中卻暗道:這柳州,誰人不知邪魔夏寒的名號,那才叫奇怪!
「就你了。」夏寒將銀錠與通緝令一齊塞到了那結巴了半天的守兵手裡,笑道,「快去通知他們。」
「我我我我……」這一次,守兵同樣也在結巴,只不過是將「你」換成了「我」。突然,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邪邪邪邪魔大人饒命,小人不敢!」
「嗯?」夏寒盯著守兵,「怎麼,我很可怕麼?」
「是!」守兵點點頭,之後忙捂上了嘴,慌忙搖頭,「不不不不是……」
「看來,你很怕我。」夏寒眼睛一瞪,低聲說道,「我這人性格還算好,不過最厭煩違逆我的人,你不去,就是想要死嘍?」
「喀嚓~」
說這番話時,夏寒左腳微微一踏,大地都跟著震了兩下,地面龜裂開來。那守兵冷汗如小溪般淌下,看到這一幕後,打著哆嗦緩緩站起:「我去……我去……」
「嗯,給你三息的時間,快些跑起來,否則,呵呵……」看著夏寒陽光般的笑容,守兵卻覺得陰森恐怖,當即瘋了似的朝小鎮內跑去。
眾人戰戰兢兢地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心中煎熬萬分。
這時,夏寒環顧四周,淡淡開口:「麻煩諸位,也去鎮裡報個信,就說我邪魔夏寒回來了。我這人喜怒無常,最喜歡殺人。不過,我也極喜歡嗓門大的人,你們懂了麼?」
別人受到通緝,都恨不得低調地鑽進地底,這邪魔倒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回來。
眾人心中弄不明白夏寒到底想要做什麼,都是點點頭。
「嗯,不錯。」夏寒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二十息的時間,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話音一落,這群剛才還走不動路的人,頓時跑出了有生以來最快的速度。只不過十息的時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夏寒喃喃道:「既然都走了,倒也不怕傷及無辜了。」
「噗通~」
這時後方傳來一聲悶響,夏寒回過頭一看,只見一六十來歲的黝黑老頭,癱坐在了地上。看他的腿,應是患有什麼重疾,所以才走不動路。
見夏寒望了過來,這老頭竟然打了個哆嗦,哇一下地嚎啕大哭:「俺地老天爺呀,俺的命真是苦呀……」
這哭聲極為悽厲,夏寒聽得汗毛都炸了起來,乾咽了一口吐沫,小心翼翼地說道:「您老能不能不哭了,我聽著實在受不了!」
「你還是把我殺了吧!」老頭一邊哭,一邊拍著地,「反正老頭子我也跑不動,賤命一條,邪魔大人您給我一個痛快!」
夏寒眉毛一挑,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顆回春丹,塞到了老頭手裡:「吃了它。」
老頭呼哧呼哧地穿著粗氣,淚水卻越來越多,還以為這是什麼毒藥。他看了看夏寒,又看了看手上的丹藥。可能是覺得被毒死,比被邪魔殺死要好看一些,直接將丹藥塞到了嘴裡。
之後,老頭一直閉著眼,好半晌後,才睜開眼,茫然道:「怎麼還沒死?」
「可能是失效了吧。」夏寒笑了笑,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二十息之內跑出去,否則,就莫要怪我了!」
老頭聞言絕望地低下了頭,又要大哭,這時感覺雙腿似乎有了些力氣,身子一挺竟是直接站了起來。
老頭撓撓頭,顯然很是疑惑,片刻後,撒腿就朝城內跑去。
「唉……」夏寒感覺有些頭疼,揉著太陽穴輕嘆一聲,覺得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太過荒謬……
「邪魔夏寒回來了!」
「邪魔夏寒就在鎮門口!」
「邪魔夏寒又要殺人了!」
小鎮內傳來各種嘶嚎的聲音,其悽厲程度,讓人聞者流淚。夏寒的名字在柳州太過「耀眼」,所以剛才被夏寒指派到小鎮中的人一個個用盡了全力吶喊,誰也不敢偷懶,畢竟還是保命重要不是?
一時間,這個小鎮嘈雜凌亂成了一片。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有的小販為了保命,連攤子都來不及收拾,跑回了家裡,鎖緊了門。
小鎮外來者不在少數,一聽到夏寒這個名字,乾脆直接定下了客棧來避難。
不過,小鎮不大,外來者又多,一時間鬧出了不少漫天要價就地還錢的事。
夏寒用靈眸看著這一切,心中暗想,只怕鐵雲皇帝來了,也不及自己的影響力大。
「什麼,夏寒來了?」
「邪魔夏寒?」
「哥幾個,快跟我收拾那廝,抓到了,可是有不菲的賞金呢!」
小鎮中也住著許多散修,當聽聞這一消息後,興奮不已。扛著武器,便奪門而出,一個個急切的樣子,生怕快要到嘴的肉落到別人碗裡。
與此同時,小鎮另一頭有濃煙升起。
「砰!」
之後一顆煙花猛然升空,綻放出了一抹紅霞染紅了大半個天際。
這些都是小鎮的應急手段,是用來通知遠處的修行者的,一般來說只有遭遇大難,才會動用。
不久之後,一群散修或獨行或聚眾相繼而來,當看到夏寒的面孔後,如瘋了一般,興奮地嚎叫起來。
夏寒見此,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柳州的血,好久沒有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