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功?」當夏寒將魂海中的光團融於記憶中時,沒有任何驚訝。對於酒家來說,有價值的東西不外乎兩個,一個就是那釀酒秘方,另一個就是殘缺不全的《醉仙功》了。
只是,這下子,讓夏寒犯了難。這醉仙功確確實實屬於酒家,但他要以什麼理由將此功回傳呢?總不能說,我在你祖宗故居里住了一夜,發現了什麼秘籍吧?
至於老祖託夢一說,想必也不能讓人信服。這是酒家,他一個外姓人又何以讓酒家老祖託夢?
「算了……」夏寒搖搖頭,決定不再思考這個,先進行參悟。
自那日在客棧見到酒魂一眾人練功後,夏寒倒是對這醉仙功十分感興趣。此番,正好有這種機緣,自然不容錯過。
論這功法,自有高明之處。不過,夏寒在兒時便能將清融決參悟成功,即便醉仙功級別再高,他一夜之間也參悟了七七八八。只是,元道與蠻道大相逕庭,想要將其中的動功融於蠻道作戰之中,顯然沒那麼簡單。
正在思索間,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
「夏公子……」
來人是酒魂,夏寒眉毛一挑,一掌拍向了腦門,這才喊道:「進。」
酒魂推門而入,穿堂過室,正見夏寒臉色難看地盤坐在床上,便疑惑道:「夏公子住得不適應?」
「倒不是……」夏寒乾咳了兩聲,「我問你,你家的醉仙功是否可分上下兩部?」
「沒錯,上部靜功心法,有調息之法,有元氣運轉之法。下部動功心法,有……」
「醉仙七十二式?」
「沒錯,只可惜啊,這醉仙七十二式只剩下了三十式。饒是祖輩刻苦參悟,想要補全卻難入登天。我之前那一身病,也是因想要補足功法,練出了差錯,唉……」酒魂嘆惜著搖搖頭,突然,他愣了一下,夏寒又是如何知道醉仙七十二式的?他可從來沒說過啊!
卻見,夏寒揉著太陽穴,不在意地說道:「昨日也不知是哪個,老在我耳邊念叨口訣之類的,恍惚間看到一人影在我面前練功。方才我睜開眼才發現是個夢而已,呵呵,可真是巧……」
酒魂古怪地盯著夏寒,張大了嘴巴,幾息後突然打了一個激靈,激動地衝到了夏寒身前:「祖先顯靈啊,祖先顯靈!」
「祖先顯靈?」夏寒笑著搖搖頭,「不過一個夢罷了,何須在意。」
「這可不是夢!絕對不是!」酒魂面色凝重,問道,「夏公子可還記得那些口訣?」
「我這一整晚都沒睡好,你說我記得不記得?」夏寒苦笑道,「你如此激動做什麼?難不成還真當是祖先顯靈了麼?」
見夏寒不關心這件事,酒魂突然急了起來。他不是沒聽說過奇聞異事,如祖先託夢這種事,亦算不得傳說,現實中大有人在。忙請求道:「夏公子可否將那口訣念給我聽?」
夏寒「無奈」地點點頭,只好「隨口」念了幾句。
酒魂當即面色大變,如石雕便僵在了原地。
看他這神色,夏寒心中一笑,故作疑惑:「怎麼,難不成與你的醉仙功有關麼?」
但見酒魂雙眼淌出了淚水,直接跪在地上朝遠方一拜:「多謝先祖,多謝先祖啊!」
「什麼?」夏寒登時一驚,「難道這真是醉仙功?你們先祖,怎會將他告知與我?」
酒魂激動地站了起來:「想必是先祖見後人落寞,這才顯靈讓您代傳。怪不得我昨夜曾夢到醉仙功補全,原來這就是預兆!夏公子,你真是我酒家的大恩人吶!」
夏寒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沒想到自己這一頓胡謅白咧,酒魂竟是替自己「編」好了理由。乾咽了一口吐沫,說道:「不管怎樣,既然這真是醉仙功,那我便能交給你了。」
「好好好……」酒魂忙點頭,「我這就去拿紙和筆!」
盞茶之後,酒魂帶著筆墨與一部裝訂好的空白冊子匆匆歸來。夏寒奮筆疾書,將整部《醉仙功》重新呈現,那下部功法醉仙七十二式的小人更是畫的活靈活現。這些,早就印在了他的記憶里,雖不可能出錯,但依舊反覆確認了多遍,這才宣告完成。
「是真的,是真的!這才是真正的醉仙功!」酒魂看著補足的功法,只是寥寥幾眼,便已經確認此乃真傳之物,當即就要朝夏寒叩頭。
「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無須行這般大禮。」夏寒用神魂之力托起酒魂,說道,「這功法你儘快參悟,傳給酒烈他們。等你們練功時,我也要在一旁觀看,學學這其中的門道……」
「使得使得!」家傳功法自然機會旁人觀看,但夏寒作為回傳者,顯然不在此列,酒魂感激涕零,哪能不同意。
「還有……」夏寒說道,「此功,萬萬不可說是因我而回傳。你對他人說起,須要說是先祖託夢於你!否則,這功法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他們修煉起來,說不定會生出心結。」
「好!」酒魂點點頭,答應了下來,尷尬地笑道,「本想邀夏公子喝茶賞景,卻不想被這事耽誤了。」
「無妨,無妨。此乃大事!」夏寒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你便快些研究參悟補足的功法,不用理會我了。剛好,這兩天我也要閉關修煉。」
「多謝夏公子成全!」酒魂笑著行了一禮,隨即迫不及待地跑出了先祖故居,參悟功法去了。
待他走後,夏寒也吐出了一口濁氣,將腦門上的汗水擦去,啞然一笑:「這事情,倒是比想像中的順利……」
之後的三天,夏寒沒有繼續參悟醉仙功,而是一直在屋中閉關修煉搬山經。
酒魂研究功法多年,對於醉仙功的理解十分深刻,只用了兩天時間,便將完整版的醉仙功通悟。在第四天的清晨,履行承諾,將夏寒邀往了練功場。
於是,夏寒就盤坐在不遠處。酒魂便開始為嫡系的所有家人,講解起醉仙七十二式的心法要領來。
不得不說,看著近百人演練醉仙七十二式,夏寒異常震撼,也跟在後方有模有樣的學著,每當偶有所悟便興奮不已,不知不覺間,已經揣摩出了另一條路,雖說只是雛形,但也讓他確定了此法的方向。此法無招無式,去掉了醉仙七十二式的形,取其真意,對於這個以「醉」為意,領悟出的戰技,他命名為醉仙演,聽上去頗有些出塵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