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
夏寒將這雪白狼崽捧在了手裡,輕撫了幾下。
「既然你這麼白,那就姓白吧。流火,便是你的名字。」
「嗷~」
「從此以後,你便是我的家人~」
夏寒將這叫作白流火的狼崽塞到了懷揣,頭也不回地重新回到了飛舟中。
「地火森林第十屆的妖獸都極為不凡,白色的狼崽,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柳長山在看到白流火之後,目光驚奇地說道,「沒想到,在那日的流火中還能倖存下來。看起來應是異種,你要好生善待它,以後,它必是你的一大助力。」
「嗯。」夏寒點點頭,隨後便低頭開始逗弄起這狼崽來。
見夏寒心情似乎有所好轉,柳長山笑了笑,隨後便操縱穿雲飛舟,朝柳城飛去。
半個多時辰之後,穿雲飛舟回到了柳府內。
柳長山顯然很重視這次的神草谷之行,為廣安專門配備了十餘名隨行者,更是交給了廣安一個金邊錦囊。
夏寒認識這東西,這錦囊叫作儲物袋,其內自成空間,能夠將重要之物儲存進去,不用想,其中應是儲存了大量元石。不過按他所想,其中的元石再多,也比不上一個儲物袋的價值。畢竟這種東西,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買到的,極其珍貴。
柳長山也似乎很看重夏寒所得的白色狼崽,竟預備了三大桶獸奶,裝到了飛舟中。
在聞到這奶味之後,白流火大眼睛一亮,頗為人性化地眯著眼,便躍到桶中暢遊去了。
不久後,飛舟再次升空,向北穿雲而去。不到一個時辰,便越過了柳州大地。
夏寒看著不斷倒飛的雲霧,心情複雜萬分,暗暗發誓。這一次,他像個喪家犬一樣落荒而逃。他希望,等歸來那一天,再也不用躲躲藏藏,而是光明正大地邁入柳州之界。到時,無論是俗世還是修行界,都不能阻攔他的腳步!
「詩夢、師父、言清大哥……」夏寒腦中快速閃過這三個人的面孔,喃喃道,「你們安心吧,我會回來的。」他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片刻後將殺意隱藏起來,一把撈起了木桶中打著咯的白流火,轉身走進了客艙中。
飛舟走後,柳長山在湖邊站了良久。
「大人,你說夏寒他……」
「他一定會回來,他可是大青山的傳人吶。」
「大人,大青山和清和道院……」
「大青山是大青山,清和道院是清和道院。等著吧,等他歸來,那些人才會知道什麼叫作絕望。」
望著柳長山的背影,柳智低頭思索了好半晌,仍是不明白大青山與清和道院的區別在哪,也不明白柳長山為何對夏寒有如此信心。
就在飛舟飛出柳州不久,臨河城夏府,烏常收到了一張信封。打開信封,只有寥寥三字:我走了。
「公子!」看到這三字,烏常激動得熱淚盈眶,片刻後,臉上展開了一抹笑容。
而在烏常接到信的同時,搬山宗張小九也收到了一封信。將信封打開後,卻是一張如血一般鮮紅的紙,其上沒有任何文字。
「哈哈……」一旁的江狂浪大笑,「不愧是我朋友!」
葉修竹正擦拭著自己的劍,待看到紅紙後,輕笑了一聲。他一旁的蘇芷靈咯咯一笑,搖了搖頭。
「老大!」張小九眼眶微紅,片刻後,嘶吼道,「來人,舉行儀式!」
「哼!」影風這時冷哼一聲,「倒是沒看錯他!」
一天後,張小九登上了搬山宗宗主寶座。葉修竹、蘇芷靈、江狂浪和影風四人,則是以客卿長老身份,如山一般站在了他的身旁。
從此以後,臨河郡多了一個叫作護道盟的聯合勢力。
對有些人來說,夏寒失蹤無疑代表著一個天才的隕落。而對張小九這些人而言,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他們知道,待這個落荒而逃的少年歸來之時,清和道院必定會受到血的刑罰。
然而,他們卻猜不到,當那一天來臨後,柳州的太陽都染上了一層猩紅。而這個少年的名字,將響徹整個鐵雲……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這是我的位置,滾開。」飛舟上,廣安指著夏寒的座位,皺眉喝了一句。
夏寒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了客艙後方,半倚著坐在了座位上。他剛一離開,便有一個下人在那座位上擦了又擦。
廣安並沒有坐那個位置,而是滿臉傲然地坐在了另一側。
「一個毒人,憑什麼與我同行?哼,也不知柳長山這廝是怎麼想的,竟把這種人以藥童身份安排在我身邊。」
夏寒皺了皺眉頭,盯著廣安說道:「我不知你有什麼可傲的,一個身無分文的初等丹師,哪裡有資格說出這話?放在皇都,你也只是個微不足道的人。若你再對柳伯不敬……」
「你想怎麼樣?」廣安不屑道,「柳長山身上的毒還需我來解,等我拜入神草谷,他更需巴結著我。而你,你這噁心的毒人,別指望我會來救你。」
「砰!」
夏寒面色一沉,一腳將前方的座位踹成了粉碎,冷冷道:「若非你有可能進入神草谷,柳伯又豈會給你面子?你又算什麼東西?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你……」廣安吞了一口吐沫,他才步入灌力四境不久,更不擅長戰鬥,看到那已經化作碎片的座位,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嗯?」夏寒微微一跺腳,整個客艙都跟著震了兩下,「連你師父都對柳伯畢恭畢敬,你也敢直呼柳伯大名?你最好能夠進入神草谷,若沒把握,現在就應該好好想想後果!到時,不用柳伯來動手,我先把你兩條腿打斷!」
似乎在應和夏寒,白流火也跟著咆哮了一聲。只不過它這故作兇惡的表情,再配上比巴掌也大不了多少的身子,怎麼看,卻是怎麼「萌」。
「有什麼了不起的,等我拜入神草谷看你不巴結本大人……」迎著夏寒如刀子一般鋒利的目光,廣安低下了頭,嘟囔一聲便不再說話,已是被夏寒的暴力震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