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夏寒的情商,當然不會想那麼多。他知道鳳詩夢的脾氣有些妖異,所以也沒當成一回事。待坐下之後,才發現鳳詩夢的修為增長了,淡笑著點頭道:「築基小成了,不錯。」
鳳詩夢白了夏寒一眼:「還不是比不上你?」她這一姿態可謂是風情萬種,夏寒看得失神片刻。
鳳詩夢嘴角噙著一絲笑意,似乎有些得意自己的魅力。
雷鷹尷尬不已,在這屋子裡,他如同變成了透明人,忙說道:「我還有事……」說完就要走,夏寒這時叫住了他:「把原來雷火的幾個熟人都叫來,快些,我有事。」
「嗯。」雷鷹點點頭,隨即跑了出去。
鳳詩夢多日不見夏寒,想念不已,可人到了眼前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了,又見夏寒眼中的一絲憂慮,眉毛微蹙,坐到了夏寒身旁,也不再說話。
不多時,雷鷹帶著雷獅、雷虎、雷鼠、雷木,以及幾個女成員快速進了門。
眾人看著面孔生疏的夏寒,又見鳳詩夢面帶喜色的陪在身邊,暗暗疑惑。
夏寒看著這些熟人打了個招呼:「諸位,好久不見。」
「火烈!」
眾人當即就聽出了來者的聲音,這才驚呼了一聲。
雷獅剛要打招呼但一想到之前對夏寒的懷疑,便把話壓在了喉嚨里,只是施了一禮道:「言公子好。」
「啊,言公子好!」
其他人見此也跟著行了一禮,如今,他們有這般成就,多虧了眼前這人。行此一禮,一表尊敬,二表謝意。
火狐和火鳥等人面色複雜,低著頭沒敢說話。事實上,這些天她們見到鳳詩夢都沒好意思打招呼。不管是愧疚,還是什麼,她們現在覺得自己已經不夠資格再與夏寒笑談。
「請坐吧。」夏寒知道這些人在想什麼,微微拱手回了一禮,隨後又對火狐等幾個女子說道,「你們去給我燒壺茶。」
「是!」幾女微微欠身,隨後便朝後院走去。
夏寒一直沒有說話,眾人看得出他情緒有些不對。坐在椅子上,也沒敢多問,心中暗暗猜測。
「言公子,請。」不多時,幾女歸來,火狐恭敬地為夏寒倒了一杯茶。
看著幾人眼中的懼意,夏寒輕笑道:「你們不必害怕,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這次來是有大事找你們。你們若畏畏縮縮,我哪敢託付你們?」
「是!」幾女微微點頭,眼眶已是紅了起來,她們當初輕信小人讒言,對夏寒態度不佳,如今生怕他怪罪下來。聽到此話,心中感激不已。
鳳詩夢這時也說道:「火狐,給我倒一杯。」
「嗯。」火狐重重點點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知道,鳳詩夢這是原諒她了。
見夏寒不念往事,屋中人儘是鬆了一口氣。不過,他們現在也知道夏寒不是凡人,雖能夠談笑風生,但也沒了之前的從容。
一壺茶之後,夏寒話鋒一轉,說道:「我這次來是有大事託付。」
雷獅當即說道:「公子請講!」
「我這件事,很可能會連累你們。」夏寒鄭重地說道,「說句不好聽的話,此事若被發現,你們很可能會因此葬送掉性命。這件事,我先不講。一旦講出來,你們便無法回頭。我可以給你們一些時間考慮,若不想做,可以走出這間屋子,我絕不會怪罪你們。這不是危言聳聽,請諸位多加思量。」
眾人一聽此話,面露驚色。到底是何事,居然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一個個開始低頭思考起來。
鳳詩夢這時抓住了夏寒的袖子,眼中露出擔憂。在所有人中,她是最了解夏寒的一個。這個年輕人,一向從容平靜。今天,她竟在話語間聽出了幾分無奈,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但無論如何,她都會站在夏寒這一邊,不管發生什麼!
夏寒早就料到這些人會糾結半晌,並沒有太多意外。畢竟此事與之前不同,此事關係到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這些人一旦幫了他,就相當於站在了冥寒、大青山,乃至全柳州修行者的對立面。事情不敗露還好,一旦敗露,只怕柳州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所以,他也不強求。
一炷香後,雷獅眾人互相點了點頭,不約而同地拍腿喝道:「幹了!」
在場之人,無一不是重情重義之輩。一月多前,若非夏寒識破了金蛟獵手團的詭計,保住了他們的基業乃至性命,他們哪還有今日的風光?不管發生什麼,也只當是多活些時日而已,即便死了也不虧。
「那好吧。」夏寒輕嘆一聲,他倒是希望這些人能有退出去的。雖說他的計劃很周密,但萬一被識破,這些人可全都要置身於危險之中啊。
鳳詩夢終是忍不住,開口詢問:「快說,到底何事?」
夏寒沒有說話,抬起手抓向了後脖頸,眾人只聽到「次啦」一聲,隨後眼前便出現了一個俊俏公子。
此人臉色慘白,雙眼疲憊卻依舊不失光彩,五官拼湊在一起俊朗而又耐看,氣質中帶有幾分文氣卻又不失剛猛,混若天成的貴人!
這又是誰家的公子,哪派的高徒?
眾人呼吸一滯,眼前這年輕人光是坐在那裡,便透著一股不凡的氣息。
好生俊朗!
在場的女子誰也沒料到眼前之人,竟是那面貌平凡的火烈。鳳詩夢更是芳心一顫,粉面撲紅。只不過,當她看到夏寒那慘白的臉色時,心中暗驚,一下便確定夏寒受了重傷。
眾人只是驚詫了片刻,卻愈發覺得這張面孔熟悉了起來。
雷虎這時身子一顫,仿佛想到了什麼,從懷揣中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雙手輕顫著將紙攤開,在看到上面的畫像之後,已是冷汗直淌,哆哆嗦嗦地說道:「夏……夏寒!搬山宗的夏寒!」
眾人這時才反應了過來,張開的嘴巴足以放下一個雞蛋,驚駭不已!
這些時日,柳州已經傳遍了夏寒的傳聞。幾日前,流火道院還專門來過弟子,發放了通緝畫像。至於夏寒的事跡,哪怕是一個七歲小孩都能如數道來,他們又豈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