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離開之意

  鳳詩夢的話讓眾人僵在了原地,不知該說何是好。

  火狐和火鳥幾人眼眶一紅,低下頭百般複雜。當初若非她們輕信童旭,也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情。眼看著鳳詩夢翻臉不認人,自責的卻是她們。

  「火鳳……」

  「我叫鳳詩夢!」

  「好吧,鳳團長。」雷獅苦澀道,「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來道個不是。」

  「道個不是?」鳳詩夢冷冷一笑,譏諷道,「若我那日死在了地火森林,你們是不是也在我墳前道個不是?哦,我忘了,就算我死了,你們也活不了。」

  雷獅低頭說道:「是我的錯,是我太輕信童東了。」

  「輕信?你這是在誇獎自己吧。」鳳詩夢不屑道,「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雷獅知道這是在罵他愚蠢,但卻只能點點頭:「是,是我愚蠢。」

  鳳詩夢掃了一眼眾人:「所以,我才不和一群背信棄義的傻子淪為一物。雷鷹,送客!」

  「是!」雷鷹點點頭,對雷獅說道,「雷獅團長,請吧。」

  「火鳳姐,我知道你心裡有怨。」火狐哀求道,「你就不能看在這麼多年的交情上原諒我們嗎?」

  「交情,你們也配和我談交情?」鳳詩夢一臉怒容地道,「老娘在雷火混了十年,到頭來卻是險被自己人害死。你們攔我綁我時不和我談交情,現在卻和我談上交情了?別人可有資格說出此話,但唯你和雷獅沒有資格!以前我把你們當團長、當姐妹敬愛,但現在,你們什麼也不是!給我滾!」

  火狐臉色蒼白,不可置信地看著鳳詩夢。她幼時就與這個姐姐相識,可鳳詩夢何時對她說過這麼重的話?

  「你和火烈是我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這個情我都會記下!」雷獅說道,「鳳團長,若這能讓你消消氣,那你就罵吧!」

  鳳詩夢剛要說話,這時卻從街道口亂鬨鬨地跑過來一群人。

  雷虎眉毛一皺:「金蛟的人?他們來做什麼!」

  矛盾因金蛟獵手團而起,他們這一到,眾人自然不給好臉色,直接亮出了武器。

  「且慢!」跑在最前方的人這時大喊道,「我乃刺蛇,前來求見火鳳團長!」

  刺蛇是金蛟的二把手,在獵手界也頗有名氣。只見他面色焦急,頭髮散亂,背後還背著一個大行囊,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看起來頗為狼狽。

  鳳詩夢疑惑了片刻,隨即心頭一喜,喊道:「放他們進來。」

  眾人將武器收起,金蛟這一幫人忙跑到了門前,當即齊喝道:「拜見火鳳團長!」

  「叫我鳳團長!」鳳詩夢冷哼一聲,「說吧,什麼事。」

  「小人受人之命,前來恭賀寒夢獵手團成立一事!」刺蛇說罷,就將背囊丟在了地上。片刻後,眾人只見那背囊中滾出來兩顆人頭。而這兩顆人頭的主人,正是童東與童旭。

  眾人心頭一凜,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地火森林前那位大人說的話。想必,這正是火烈的手段了!

  火狐冷眼看著童旭的頭顱,心中不悲不喜。這廝險些害她家破人亡,既然一切都是騙局,她心中早已無舊情可講。

  「他人呢?」這些人一出現鳳詩夢就猜測出了一二,此時見夏寒不露面,心中微感失落。

  「那位大人他已經走了。」刺蛇一想到夏寒,不禁打了個寒噤。遙想昨夜,這人強闖金蛟,一拳之下卻將一棟房子打得稀爛,實在是恐怖。

  「知道了。」鳳詩夢心中一嘆,說道,「你們走吧。」

  「那位大人說,金蛟的駐地是為您準備的賀禮。金蛟已滅,我和兄弟們無處可去,還望鳳團長收留。」刺蛇從袖口掏出一封信,恭敬地送到了鳳詩夢手中,「這是大人為鳳團長留下的信。」

  眾人聽到這話,皆是一驚。

  雷鷹等人面色大喜,金蛟獵手團家大業大,沒想到一夜之間卻成他們的了!如此一來,他們寒夢獵手團豈不是一步登天?

  雷火的一眾人心中複雜,他們雖知道夏寒不會放過童東,卻沒料到會將整個金蛟送給鳳詩夢。如此大的手筆,到底是什麼人才能做得到?

  雷獅本就愧疚不已,想要報恩卻無法相報,寒夢獵手團成立他本想盡力幫助、扶持,但現在看來,鳳詩夢一步登天,哪還需要他們的救濟?於是輕嘆了一聲:「我們走吧。」

  「慢著!」就在這時鳳詩夢已讀完了信,叫住了欲要離去的雷火眾人。

  雷獅等人身子一頓,回過頭,強笑道:「鳳團長還有何事?」

  鳳詩夢複雜地說道:「看在火烈的面子上,我暫且先原諒你們。」

  雷火眾人大喜,這時鳳詩夢卻盯著雷獅說道:「要加入我的寒夢麼?」

  雷獅愣了一下:「啊?」

  ……

  「鳳詩夢麼?名字不錯。」不遠處,夏寒看到這一幕後,微微一笑,轉身消失在了巷子裡。他在一天前到達天火城後,才知曉鳳詩夢為了他與雷火決裂一事。對此,他心中感動。這才將整個金蛟的人留下來,交給鳳詩夢來打理。

  他並非多管閒事的濫好人,雷獅能不能得到原諒與他沒有什麼關係。但鳳詩夢初步接手金蛟,肯定會面臨一些困難。有了雷獅這個助力,也省了不少麻煩。如此一來,也算是一舉兩得。至於雷獅同不同意加入寒夢,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本來夏寒還想著再見鳳詩夢一面,但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又怕連及鳳詩夢,只好作罷。

  半個時辰後,夏寒踏入了飛往臨河郡的飛舟。兩天之後,他順利到達了臨河城。他本想在夏府休息一天,但自從顧巧盼離去之後,家中的生意全依靠著福伯打理。福伯不在家,他也沒了說話之人,於是在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後,便乘著青羽鷹一路向北而行。

  讓夏寒疑惑的是,自從出了地火池之後,那些大青山的人仿佛死了一樣,完全消失了蹤跡。這反倒讓他不安起來。他感覺這件事其中大有隱情,反覆琢磨卻琢磨不透。未知的危險總是可怕的,他現在已經深陷於某個漩渦之中,這讓他生出了離開搬山宗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