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下位面淵源，見殺冥河老祖（一更）

  「秦王，你們稍候一番，我要去處理掉一個老傢伙。」

  發現重點目標，葉空與秦天交代一聲，叫來蕭瀟、陸聖鈞和釋真，一起去給冥河老祖送溫暖。

  四人實力超群，自大千宮殿一躍而下，幾次閃動，落到冥河老祖所在下位面的空間節點處。

  因為位面規則的自我保護和排外機制，下位面的空間節點嚴防大千世界高手進入，一般人很難進入。

  葉空四人當然不在一般人的範疇之內。

  釋真走在最前頭，探出粗厚寬大的肉掌，握住塵埃大小的黑色空間節點，揉搓一番，空間節點就化為了丈許大的黑洞，裡頭現出一條漆黑深邃的空間通道。

  葉空暗道一聲釋真老頭兒太粗暴，率先跟著進入。

  ……

  蒼茫天地，暗紅籠罩，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中，乃至更遠處的洶湧浪水，都呈現著一種深紅色彩，血腥氣瀰漫在空氣之中，刺鼻難聞。

  嗡！

  空間撕裂，位面通道成型，四道身影飄然落下，觀察情況。

  「誒？這座下位面，老僧有種熟悉的感覺。」釋真老和尚立足在一座山峰上，伸出手掌加以感知，面上露出驚異之色。

  葉空知道這老頭兒平時沒事幹就喜歡到處跑，對此不以為怪，搖頭一嘆：「那老頭兒你可真是有眼無珠了，怎麼以前沒多留些手段，讓血河老鬼他們逃了進來？」

  釋真並未直接答話，閉目感知了會兒，轉首看向葉空，面色很沉重，慢聲說道：「若是沒感知錯，此地，與你淵源頗深。」

  葉空三人猛地轉頭，面色訝異，口中驚呼。

  「這是我的出身之地？」

  「血河老鬼把師弟的出身之地給毀了？」

  「還空他在這裡還有親屬嗎？」

  葉空心中生出一種莫名的使命感和憤懣，若此地是他這一世的故鄉，四捨五入之下，血河老鬼來這裡把他全家都挫骨揚灰了一遍？

  很好，如今他也算富貴還鄉了，先滅血河老鬼，再殺邪族！

  葉空與陸聖鈞、蕭瀟互望一眼，三人皆是義憤填膺，豪情萬丈，誓要報仇雪恨。

  「咳咳，這裡並非你的出身之地，不要那麼激動嘛。」三人鬥志昂揚，釋真很欣慰，但釋真覺得他們產生了一些誤會，連忙開口糾正。

  見三人滿臉問號地看向自己，釋真覺得自己得做些什麼，想了想，一掌撕裂虛空，從中抓出來一隻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的六頭獅子。

  呼呼大睡的金九師感知到失重感和危機感，在空中本能地撲騰了幾下爪子，睜開六雙銅鈴大的眼睛，疑惑道：

  「怎麼回事？我怎麼在這？前老大，小空，你們不是要來弄死血河老鬼嗎？怎麼把我叫來了？」

  他現在也才只是一個小小的半步天至尊高手而已，叫自己來肯定不是來幫忙打架的。

  莫非是覺得自己這些天修煉不夠努力，想給自己找些對手練手？

  見釋真把金九師撈出來，葉空哪還能不明白這裡的，輕咳兩聲，誘導道：「獅哥，你看這裡，像不像你故鄉啊？」

  「啊？我故鄉？你們找到我故鄉了？」金九師打了個激靈，六顆腦袋同時清醒過來，四下打量起來。

  隨著時間流逝，金九師六顆腦袋越看越迷糊，最後搖頭道：

  「我還記得些當初在下位面生活的一些情景，但這地方的氣息和我記憶中完全不一樣了，我也不能確定。」

  「我印象中，我出生的下位面天生就有神獸圖騰，傳聞我族歷史上的最強者就是一位黃金九頭獅，我是天生三頭獅，曾得族中灌頂。」

  釋真道：「當初將你撿回來的時候，你體內的力量還沒有同化成靈力，根基極為不穩，且受了重傷，老衲出手壓制了你的修為。」

  金九師眨巴眨巴眼睛，笑道：「若是您沒幫我同化呢，我的修為同化後會有多強啊？」

  「大概九品至尊圓滿的樣子吧，也有可能是下位地至尊。」釋真想了一下，才回答道。

  金九師登時得意起來，腦袋高高昂起：「難怪我出道至今，單挑同境強者從來不敗，原來底蘊如此強大！」

  「你當時的傷勢極端可怕，源頭既有域外邪族的魔氣，又有空間風暴的空間碎片，且體內灌頂的力量也非常狂暴，若無老衲親自出手相救，又留你在靈山上將養幾十載，你早就魂飛魄散了。

  尤其是你體內灌頂的那些狂暴能量，不知是多少人的能量混雜在一起，一股腦打進你的體內；簡直是最愚蠢的手段！

  若是老衲不為你壓制梳理，費心調養，縱使你成了下位地至尊，今生也再也別想更進一步。」釋真沒好氣的說道。

  底蘊強大個頭，要不是你運氣好，早不知道死哪去了；要說底蘊，那也是他靈山培養得好。

  「嘿嘿，您別生氣嘛，咱還是靈山護山神獸呢，不是我吹，天至尊之下，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這也是靈山的威風嘛。」

  金九師連忙收斂神色，笑嘻嘻地和釋真套近乎。

  別看這位現在退位了，他一身聖品修為尚存，在大千世界的地位就低不了。

  悲觀一點看，他金九師苦修一生都未必能和他的一根手指頭戰鬥，能當上靈山山主的人物，年輕時也是一代天驕。

  釋真輕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回應。

  這小獅子還有些良心，不枉他有意培養，可惜也沒用上。

  「不管這裡是誰的故鄉，咱們只管動手就是，凡是血修，見者必殺，這些王八蛋幹的事情不比域外邪族差。」

  得知這地方不是自己故鄉後，葉空便開啟天眼，透視整座下位面。

  這下位面的強度不低，原住民里的最強者有媲美地至尊大圓滿強者的實力，正給冥河一脈的血修收集血食當帶路黨；

  從這個角度看，這座下位面的強度應當不比白龍位面差，超過鬥氣大陸和天玄大陸。

  而在悽慘程度上，此處比白龍位面尤甚，血修狂歡起來不比域外邪族差上分毫，完全視下位面生靈為豬犬牛羊，圈養吞噬，動輒吞噬數以萬的生靈，各種不堪入目之事更是無窮無盡，可以說是男為奴女為娼。

  大陸核心之處，一座座規模宏大、血氣充盈的血池拔地而起，裡頭躺著許多地至尊以上修為的血修強者，天至尊的氣息有五道，冥河老祖的氣息也在其中。

  尤其令他側目的是，這下位面中有著不止一處空間節點，那些血池內部就有空間傳送陣，隨時都能傳送出去。

  很明顯，此地早已被冥河一脈經營良久，是冥河一脈的一處重要據點，甚至可能是一座老巢。

  「說得好，這些混帳各個該殺，一個都不能留！」陸聖鈞雙眼噴火，咬牙切齒的罵道。

  他自幼修煉有火眼金睛的瞳術，眼力並不比葉空差多少，放目遠眺一番，直將百般慘象收入眼底。

  血修一脈，喪盡天良！

  「我去拿下血河老鬼，你們各自負責東南西北，而後和我匯合，如何？」葉空提議道。

  「好！」四人齊齊應下。

  葉空點了點頭，身形一閃，在原地消失。

  四道流光隨即湧出，向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奔襲而去，風雷隆隆，殺意沖霄。

  ……

  位面中央之地，血池林。

  無盡的血霧之中，傳盪出一道中氣十足的雄渾聲音，一道高大的血影沖天而起，高舉雙臂，嘯動四方。

  「哈哈哈哈……老祖我終於回來了！鳳羽笙，你殺不了老祖，只會讓老祖更強！」

  冥河老祖面色紅潤而健康，氣息悠長，靈力波動直逼聖品後期境界，勢頭強盛到了極點，令整座下位面都為之震盪。

  他頭戴平天金冠，衣著高貴攝人，哪怕在狂笑，面孔也不見猙獰之色；若非一身血氣，定會有人以為他是位正道大能，前輩高人。

  「嘩啦！」

  冥河老祖重出世間，血池林中的其他血修紛紛做出反應，血池浪潮攢動，飛出一道道氣息不凡、周身血氣縈繞的身影，環繞著冥河老祖行大禮參拜，面色狂熱的高呼萬歲。

  「恭賀老祖功成歸來，修為更上一層樓！」

  「恭賀老祖涅槃重生，登頂大千不在話下！」

  「冥河老祖，法力無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冥河老祖，法力無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各種各樣的馬屁之言奉上，冥河老祖的老臉湧現出暢快愜意的笑容，故作謙虛的擺手道：

  「你等休要胡說，老祖我距離那聖品後期之境都還差了一線，需再有海量血食，閉關多年，方才有望突破那一步，談什麼登頂大千、壽與天齊……」

  說是這麼說，冥河老祖心中得意至極，猩紅的眸子裡掠過濃郁的自許之色。

  他所修煉的一血化萬身之法不僅有替死之功，復甦之後更能有一次巨大的感悟之機，令修為出現飛躍的可能。

  唯一的缺陷，便是所需的血食數量太大，不過好在自己與玄劫老和尚合作，百年來從聖佛大陸和周遭大陸上掠奪來無盡血食，這才能放手一搏，與鳳羽笙死戰，尋求突破之機。

  否則的話，他可不會蠢到在大戰中和鳳羽笙那女人拼命。

  而今有了這具全新的身軀，冥河老祖有十足的信心，在十年之內邁出那一步，成為聖品後期強者。

  到了那個時候，憑著一身超卓手段，自己的實力絕不會在秦天、不死之主這些人之下！

  「等到老祖我成了聖品後期強者，那小畜生縱然要為其師尊報仇，恐怕也會有所顧忌，只要老祖我抵死不認這個帳，想來那小子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與老祖死拼……」

  冥血老祖的心情非常美好，五萬年來，大千世界一直有征戰之間不得殺害聖品強者的潛規則，概因是要抵禦邪族入侵，不得內鬥。

  聖品初期尚且極少隕落，何況聖品後期？

  那小畜生若是沒有證據，料想是不可能呼朋喚友，尋那些厲害角色來找自己的麻煩；

  相反，那小畜生而今沒了一座大靠山，自己反而能去尋機會，將他抹殺得徹底，以絕後患。

  以自己的手段，縱然是那炎帝武祖，也未必能看出端倪來。

  這般想著，冥河老祖大手一揮，得意洋洋的說道：「對了，你們如今可有大千世界的情報？尤其是那小畜生的，說來與老祖聽聽。」

  哼哼，以那幾個狠角色的性子，鳳王恐怕已經神形俱滅了吧？不知那小畜生會做出何等反應來。

  「這……」負責接收外界情報的那位天至尊欲言又止，面色很為難。

  「怎麼？莫非你罔顧了本祖的命令，沒有接收大千世界的情報？還是大千世界這段時間一直風平浪靜？」

  冥河老祖眼神不善地盯上了那位負責情報的天至尊，這小子方才還喊什麼「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如今看來，未必得用。

  冥河老祖決定回頭就尋個機會換了他，換個更會吹捧的上來。

  一些擅於察言觀色的天至尊注意到冥河老祖神情不悅，暗暗欣喜，準備尋機上位。

  「回稟老祖，大千世界這半年多來，並非風平浪靜，而是發生了許多大事，多與那小畜生有關。」

  負責情報的天至尊感受到冥河老祖擇人慾噬的凶戾目光和周遭同事如狼似虎的眼神，嚇得額頭滿是汗水。

  「大事？那小畜生幹了些什麼大事？」冥河老祖眉頭一掀，心情稍稍低落了些。

  罵歸罵，他並不懷疑葉空的搞事能力，葉空若查出些端倪蓄意復仇，只怕那幾家勢力少不得要送出幾名天至尊，出去賠罪。

  「回稟老祖，那小畜生他……他聯合了大千宮、守墓人兩大勢力，殺上摩訶大陸，滅，滅了摩訶古族滿門！」情報員支支吾吾地說道。

  「你說什麼？滅人滿門？！還是摩訶古族？！那是太古五神族之首啊！」

  冥河老祖嚇得臉色一白，在空中步子一個不穩，險些跌落下來。

  「那摩訶天呢？還有黑白兩太上，他們一門三聖品，難道那小畜生竟然都滅了？！」冥河老祖聲音急切的追問道。

  「他們也都，都沒了……摩訶天遭遇那人與不死之主圍攻，慘死於摩訶大陸之上，摩訶大陸的喪鐘響了七日而不絕；

  據說，不止是他們，摩訶大陸上所有地至尊以上的高手，被殺得一個不留，只有極少數至尊修為及以下的族人才保住一條命，摩訶古族算是徹底被滅族了啊。」

  傳訊員回想起這些情報，嘴巴一陣哆嗦。

  天空頓時平靜了下來，包括冥河老祖在內的一眾血修紛紛倒吸一口涼氣，面露驚詫。

  他們都自負心狠手辣、臭名昭著，但比起這人，還是有所不及，差了太遠太遠……

  良久後，冥河老祖僵著臉，嘆道：「好小子，好狠的手段啊！」

  「那黑天古族、凰族，還有大靈山呢？這些勢力又怎樣了？」

  「稟大人，他們也都完了，黑天古族族長死於誅魔王秦天與不死之主之手，凰王凰金被那小畜生在摩訶大陸上當眾打得神形俱滅，大靈山的玄劫老僧也被那小畜生當眾滅掉……」

  傳訊員的頭低得更深了，兔死狐悲，用哭腔說道：

  「而今黑天古族被無盡火域收攏，盡數成了階下囚；

  凰族大長老被不死之主一杖釘殺在鳳凰山上，流血七日而死，殘餘凰族被不死之主帶回萬墓之地；

  聖佛大陸周遭的上百座大陸也都遭遇了圍攻，眼看是都要完了，老祖，我們萬萬不能回大千世界啊……」

  又是一陣涼氣倒吸聲響起，無數人聽得心驚膽顫。

  冥河老祖眼前一黑，在空中連連後退，心中升起厚重無盡的陰霾。

  此時此刻，他寧肯自己沒有醒來……不對！是死活也不能答應玄劫老和尚，跟著他去對鳳羽笙下手！

  他以為自己夠混不吝了，想不到那小畜生的手段比他還要狠！這一圈下來，大千世界直接間接死在他手上的天至尊絕對超過了百位！

  「無妨，無妨……大不了老祖今後再也不回大千世界就是，這下位面無窮無盡，諒他葉還空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挨個搜查過去……」

  冥河老祖下定決心，哪怕自己成了聖品後期強者，也絕不再上大千世界一步。

  見眾人面色有異，他心知自己此時絕對不能露怯，故意大聲喊道：

  「你們怕什麼？老祖我一身修為尚在，這大千世界和無盡的下位面都能夠我們肆意暢懷，作威作福！只要我們注意行蹤，那葉還空還能將我們全部抓出來打殺了不成？！」

  「老，老祖，那葉……」傳信員面色劇變，恐懼覆蓋臉龐，想要提醒什麼。

  冥河老祖不給他繼續說壞消息的機會，一掌將其封嘴，大喝一聲，展露神威。

  但這一切並沒有效果，諸多徒子徒孫的眼神更恐懼了，有的已經站不穩身子，嘩的一下倒在地上。

  「你們這群人到底在怕什麼？葉還空有那麼可怕嗎？」冥河老祖怒叱道。

  「啪啪」的鼓掌聲自冥河老祖身後響起，還伴隨著一道聲色冰冷的讚嘆。

  「血河老鬼果然名不虛傳，葉還空，當然沒什麼可怕的。」

  冥河老祖聽到這個聲音，大腦仿佛瞬間炸開，他錯愕萬分地轉過頭顱，身子一點點僵硬，一張冰冷如霜的俊美面孔映入眼帘。

  「葉，葉王大人，您怎麼來了也不和小老兒說一聲啊？」

  葉空搖了搖頭，笑著糾正道：「錯了，本王如今已是大千宮的宮主，你該稱宮主大人才是。」

  冥河老祖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正要說幾句「宮主大人說得是」，卻見葉空的身影陡然消失，空氣里迴蕩起冷冽到極致的男聲。

  「不過喊錯了也不要緊，去地下，和凰金他們好好探討一番吧。」

  抱歉抱歉，今天滿課，太難搞了，在此鞠躬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