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葉空：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巔我為峰！摩訶老賊看招吧（三）
「葉王說笑了，我老人家是摩訶古族的太上長老，豈能挑唆浮屠古族之人對北域溫家動手？」
摩訶白心性老辣，哪怕被葉空指著鼻子痛罵也臉不紅氣不喘，面色如常的說著，老臉上甚至還掛著一絲微笑。
只是那一絲微笑中，沒有任何的溫度，葉空只從其中看到了極端濃郁的殺意。
葉空也不與這老幫菜多說廢話，朝陸樓主遞去一個眼神。
陸樓主會意，再度引動聖淵城上的聖品大陣，無數道靈光激射而出，閃爍著管忙，仿佛漫天星辰降臨。
「該死，莫非他們想圍攻嗎？」
摩訶白從頭頂的聖品大陣上感受到劇烈的危機，蒼老矍鑠的身體驟然繃緊，聖品威壓籠罩天地，老眼中綻放著鋒銳不盡的精光。
葉空方才的那一掌，他已經見識過，他雖自忖能夠應付，但已是不敢小覷後者，心知憑自己一己之力難以將其拿下，這才要悄悄離去。
可他沒想到，陸萬峰這個混帳東西竟把護城大陣完全開啟，這護城大陣乃是遠古頂尖強者天陣老人所留，又有歷代高手修繕，開啟之後，以他聖品初期巔峰的修為也難以在短時間中突破。
若是陸萬峰操縱大陣與這小崽子聯手攻擊，縱然是自己也難以全身而退，很可能會受重傷，這是他不願付出的代價。
但……若是執意要戰，他這把老骨頭也只好為古族拼搏一次，丟掉半條命也要將這小畜生幹掉！
「呵呵，白太上不必擔憂，我大千宮行事素來講究一個名正言順，怎會不教而誅呢？您老人家請看好了。」
城門口遠遠傳來陸樓主悠然中帶著冷意的笑聲，摩訶白定睛看去，只見陸樓主手指指天，那座大陣中登時再度凝聚出一面靈力光幕。
與先前一樣，也是有著一道道人影，伴隨著聲響。
而這次的主角，赫然是他摩訶白與墨瞳等人！
「既然你們想要對付葉還空，我老人家倒是有個主意，那小畜生不是收了個北域溫家的弟子嗎？你們去將那北域溫家的天至尊拿下，容不得那小畜生不動容！」
一處四下無人的建築中，摩訶白揮手布下靈力屏障，衝著墨瞳等人露出一個詭譎狡詐的笑容，面相陰狠而猙獰，聲音帶著濃濃的殺意。
「可是太上前輩，這麼做未免太丟面子了，有失我古族的威儀不說，若是惹惱了那葉還空，我等可沒法子擋住他啊。」墨瞳沉思一會兒，惴惴不安的說道。
他倒是不在乎手段如何，主要是怕自己被氣急敗壞的葉還空打死。
「怕什麼？有我老人家在嘛！」摩訶白豪情萬丈地拍了拍胸膛，露出一口槽牙，眼帶鼓勵道：
「你們莫要忘了，我摩訶古族與你們浮屠古族同為太古五神族，大家素來同氣連枝，你們有難，那就是我老頭子有難！
若是那小畜生敢胡來，我老人家絕不會和他善罷甘休！」
仿佛是為了彰顯決心，摩訶白右手微微用力，白色拐杖在地上砸出一個深坑。
看到這一刻，包括葉空、陸樓主、太冥老祖、赤炎老仙在內的聖淵城來人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旋即便對摩訶白送去鄙夷的眼神。
合著那群傻子真是你攛掇過去的啊！
攛掇過去就算了，他們快死那會兒，你這老東西又跑到哪去了？
友軍有難，不動如山？
「我說我老人家怎麼沒聽說過太古五神族同氣連枝的說法，原來都是這老傢伙胡謅的，難怪了。」
虛空中的太冥老祖摸著鬍鬚發出感慨，眼中湧起深深的鄙視之色。
雖然大家互相坑害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了，可像你摩訶白這樣把那麼多天至尊往死路里坑的人，恐怕還真是大千世界第一個。
就連負責調取錄像的陸樓主都沒想到，這老登居然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忍不住笑出聲來，衝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摩訶白恥笑道：
「我說摩訶老白啊，你要騙傻子好歹也看看地方，這裡是專防域外邪族奸細的聖淵城，所有的一切都逃不過聖品大陣的監視！」
「我聖淵城有監視、震懾域外邪族之責，聖品大陣可監視城內一切事物，聖品後期之下無人能逃，你這老傢伙莫非連這一點都忘了嗎？」
「大膽後輩，竟敢壞本座聲譽，受死！」
摩訶白怒吼一聲，手中孤拐「唰」的一聲衝著陸樓主射出，化作一道白色箭矢，天地間驟然響起「轟轟」的音爆聲，仿佛連太古凶獸般匍匐於大地上的聖淵城都顫抖了。
風起雲湧，雷霆怒吼，白杖宛如滅世一擊，聖品之威展露無遺，無數人都感到了沉重的壓力，被壓得透不過氣來，耳朵嗡鳴溢血。
「本王在此，老賊妄想！」
就在摩訶白威壓天地之際，一股不遜色於他多少的強橫氣息自他的對面轟然爆發，懸於天穹上的佛光雲霞在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中鋪天蓋地的落下，對消掉摩訶白籠罩全城的威壓。
背負在葉空身後的紫雷斷天刀「錚錚」而鳴，消失在空間波動之中，於下一霎出現在陸樓主身前，迎上那根蘊含著聖品強者全力一擊的權杖。
「鐺！」
一刀一杖正面相撞，宛若山洪爆發般的衝擊波轟然擴散，一眨眼的功夫，就把數千里範圍內的天空覆蓋住。
陸樓主早已飛身後退，但仍是快不過那衝擊波擴散的速度，眼看著就要被追上，藏在暗處的太冥老祖都要準備出手。
但，就在這時，陸樓主身前的空間再度扭曲，飛出一株佛光滾滾的參天菩提，垂落下的心形葉片蒸騰出無盡霞光，落在陸樓主身前，宛若形成了一面牢不可破的光幕屏障。
「菩提天幕！」
衝擊波落到菩提光幕前，持續了數秒便煙消雲散。
「轟隆——」
與此同時，數聲巨大的爆鳴聲姍姍來遲，震盪到眾人的耳膜上。
一眾天至尊定睛看去，卻見那城門口的兩道身影已經霍然斗在了一起，一襲白衣勝雪、猶如孤傲戰神的葉空與滿臉褶皺、神情猙獰的摩訶白雙雙拍出掌印，震得周身的空間不斷崩塌，出現一陣陣的空間碎片。
那兩人四掌相對，一時間難分高下，葉空雙臂中崩騰出紫金色的龍飛鳳舞之影，隱隱傳出龍吟鳳鳴之聲；摩訶白乾瘦的身體中湧起濃郁的黑白之氣，化為大龍，纏繞於身。
「好小子，這葉小子還真和摩訶白頂上了，有意思了。」
虛空中，太冥老祖從懷中摸出一把太靈古族特產的瓜子，一邊吃，一邊不忘送給赤炎老仙一把，老氣橫秋地指點道：
「赤炎小子好好看，這可是難得一見的聖品強者之戰，若是能從這裡頭學出些東西來，夠你受用幾千年了。」
赤炎老仙很聽話，一口雷漿一口瓜子，猶豫道：「大長老，我怎麼覺得以葉王的性子，這一戰可能會打得非常慘烈？」
「那就對了，年輕人火氣大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等會兒他會不會和摩訶白拼命？」
「啊？應該……不能吧……」
太冥老祖不確定的道，他舉目望向激鬥的兩人，眉頭漸漸皺起。
戰場空間無序，兩大至強為序：空域化為涇渭分明的兩邊，一邊黑白輪轉，老者冷目如刀，猶如古老巨神；一邊佛光浩蕩，青年丰神如玉，宛如少年帝尊。
顯然，這一刻的兩大強者，已是全力以赴，正面拼鬥一處；以最強硬的手段戰成一片。
兩人的實力皆是驚天動地，僵持之際便引動了天地風暴降臨，風雷之聲不絕於耳，無盡靈氣亂竄外散，造成天崩地裂的異象。
「給老夫滾開！」摩訶白嘶聲怒吼，聖品之威籠罩天地。
「該滾開的是你！」葉空年輕英氣的眉宇間湧出無儘自信之色，自古雛鳳清於老鳳聲，他豈會落於這老東西之後？
恐怖絕倫的風暴之中，兩人在毫不後退的硬拼中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開，葉空及時施展出大呼風術上的精妙身法，卸掉許多餘力，直至倒退了十萬里。
但，下一刻，葉空周身便蕩漾起銀白色的空間漣漪，身形一閃，出現在摩訶白上空，雙拳高舉，在大吼之中打出自上而下的一拳。
拳勁蒼茫而霸道，震得摩訶白倒飛出聖淵城，宛如一顆炮彈，砸落到大地上，塵沙飛揚。
葉空正要乘勢追擊，身體側部卻傳來一股致命般的威脅感，忙不迭地遁入虛空。
摩訶白立身的虛空中，倏然出現一張古老的符篆，符篆中鐫刻著無盡古老的符文，閃爍著古老的聖品靈光。
虛空中的葉空敏感注意到，那張符篆上的聖品靈光與摩訶白的並不一樣，反倒與浮屠古族的靈力同源。
「難道是浮屠玄那老東西的手段？」
不等葉空細思，那脫落的符文與靈光便在空域中凝聚出一隻黑白相間的巨大光輪，橫刷刷地衝著葉空躲避的虛空中切割而出，籠罩出比摩訶白更勝一籌的聖品威壓。
光輪宛若死神收割生命的鐮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波及範圍更是極廣；以葉空速度之快都沒能完全退避開，衣衫被擦落一角，手腕上滴出鮮血。
「轟隆！」
聖淵城上空落下一股股浩蕩驚雷，與黑白光輪的能量碰撞，相互抵消，化為烏有，那是陸樓主在引動聖品大陣的力量。
趁此機會，葉空甩了甩手上的血液，以天眼通分析出那黑白光輪中的靈力源泉，面色驟然冰冷下來，逼視摩訶白道：
「原來如此！難怪墨瞳、玄尊他們死得如此簡單，原來是你這個老東西拿走了他們身上的防身之物！」
「哼哼！他們那些廢物，拿了好東西也發揮不出用途來，只有落在本座的手中，它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從大坑中爬出來的摩訶白攝取來那張已經發出一次攻擊的聖品符篆，蒼老臉龐上垂落著稀疏的髮絲，滴著剛破開的血痕，單手拄著拐杖，笑容猙獰而癲狂，怒聲道：
「小子！本座原本還沒想那麼早對付你，但既然你今日主動尋死，那本座就好好成全你！
今日老夫拼上半條命不要也要幹掉你，讓你再也覬覦不了本族的無上至寶！」
「果然是為了萬古不朽身……」
葉空低語一聲，面龐上隨即便露出狠厲堅毅的神情，朗聲喝道：
「老賊，你連自己的盟友都坑害，簡直卑劣至極！今日本王在此，不論你是無用的蠹蟲還是苟延的枯木，統統都要伏誅！」
說著，他眼中生怒，周身靈力徹底激盪開來，無盡靈光激涌，在身軀上凝聚出九道縹緲的光紋，菩提神樹衝破空間，出現在他身後，招搖的枝葉與前者的呼吸同頻共振。
「海到盡頭天作岸，山登絕巔我為峰！摩訶老賊看招吧，菩提無色天！」
古老的印法結動，菩提神樹的樹冠上落下蘊含著不盡生機的佛雲，映照出諸佛光影，加持於葉空的身體上，令得葉空的氣勢節節攀升起來。
與此同時，天象生變，以菩提樹為中心，聖淵城內外驟然失色，不論是城外蒼茫的大地還是城內的繁華盛景，一切事物都失去了顏色，天地靈氣的流動被停滯，空氣都稀薄了許多。
象徵著極樂，模糊了時空概念的無色之力蔓延天地，攝取來無盡靈氣加持到葉空的身上；同時刷過摩訶白驚怒的身軀，將其也無色化，最大化地壓制他的戰力。
摩訶白驚訝地發現自己體內靈力的運轉困難了許多，失聲道：
「怎麼可能，小畜生，你竟是九神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