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莊豐毅如此的「執迷不悟」,甚至於現在都可以說是在跟永平帝叫號兒,這個事情,也超出了大傢伙的預料。()
老莊同志是不是要發瘋?現在可以說已經將該解釋的都已經給你解釋清楚了。那塊地就相當於永平帝和陳守信做的扣兒,你還跟人家這麼執著幹啥?
賣出去那麼多的銀子,這絕對是好買賣。雖然說大周朝控鐵,可也並不是一丁點都不往外流。正常的友好邦交還是要的,要不然人家會給你朝奉來麼?
這都屬於潛規則,潛規則就是大傢伙都知道卻不能說的事兒,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你是要讓陛下將這個事兒挑明了說還是咋地?真是瘋了。
大傢伙再看向陳守信,這貨倒是美滋滋的篤定得很,也不知道這貨到底是在打啥主意呢。你不是陛下的小夥伴麼?你咋不替陛下解圍啊?
大殿上飄蕩著一股特殊的氣氛,叫做尷尬。
莊豐毅在底下等了半天,發現陳守信沒說話,永平帝也沒有說話,這到底是咋回事?
「陛下,這次舉報陳大人的信件,明顯就是在禍亂朝堂。時值我朝清剿青冥教之事,這必是青冥教妖孽所為。」周吉民站了出來。
「所以臣以為,這等事其實都用不著拿到朝堂上來討論。👊😂 ❻❾ᔕ𝓱𝓤x.ⓒ๏𝕄 ☹🍭此乃宗主國與附屬國之間之事,是國之大事。」
莊豐毅傻眼了,他不知道周吉民為何會如此說,怎麼會替陳守信出頭。按照常理來講,你就算是不想得罪陳守信,你也不能捧他的臭腳啊。
只能說吐血兄,真的有些跟這個時代脫節了。他是大學士不假,以前也跟著摻和一些政事兒。可是呢,自打上次被陳守信給氣吐血之後,他也就漸漸在朝堂上銷聲匿跡了。
還來這邊幹啥,這裡是傷心地啊。所以他現在就是一個真正的讀書人了,而作為一個讀書人來講,他上哪裡還能夠想到這麼多的事情。
「吐血兄,我問你一下,這個信件,你是在什麼時候收到的呢?」陳守信背著手,溜達到了莊豐毅的身邊問道。
「三日之前。」莊豐毅說得是理直氣壯。
其實現在的他仍舊屬於蒙圈狀態,根本都不知道陳守信為啥這麼問。我就參你了,跟我啥時候收到信件有關係麼?
「哎呀,那可就有意思了。」陳守信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別的大人們好像都是昨日才收到的,為啥送信的人就這麼偏愛莊大人呢?莫非……啊……那個啥?」
「啥?」莊豐毅沒咋聽明白,順著陳守信的話茬問了一句。
「陳大人,切勿動怒。這必是青冥教賊人所為,莊大人也是一時迷了心竅,沒有想通其中的關礙。」周吉民趕忙說了一句,還對著莊豐毅擠了擠眼睛。
「周大人,你不用沖我擠眼睛,今天這個事情必須要說清楚。」莊豐毅梗著脖子說道。
「他陳守信以權謀私,他做得,難道我就說不得麼?朗朗乾坤之下,難道你們的眼睛都被蒙了不曾?」
莊豐毅說得是大義凜然,頗有一番世人皆醉我獨行的豪邁氣概。
周吉民都不知道該說啥了,就連莊豐毅的那些小夥伴們,現在也悄悄的往邊上靠了靠。
不能再跟這貨站一起了,這貨是真瘋了。但凡有腦子的,都知道剛剛陳守信那個問話就是帶著鉤子呢。
已經給這個事情定了性,就是青冥教禍亂朝堂。憑啥你就先收到信了?是不是跟青冥教有所勾結?
要是被陳守信給攀到了這上邊來,那可真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啊。剛剛周大人救了他,他不知順坡下驢,非得硬頂著往上沖,自己找死,可別稍上咱。
陳守信圍著莊豐毅轉了一圈兒,一臉的惋惜,「陛下啊,吐血兄,好像瘋了。」
永平帝聽到陳守信一口一個「吐血兄」心中也是想笑,可是在朝堂上還是得忍一忍。
可是就在他忍的這個當口,陳守信口中的吐血兄,再次發聲,「陛下,不能信了這等人的話,臣沒有瘋,臣清醒得很。」
這一句話說出口,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跟著搖頭。還說自己沒瘋呢,連好賴話都聽不明白的人,比瘋也強不到那裡去。
「陛下,臣請陛下讓太醫領著莊大人下殿診治。」周吉民說道。
「臣等,附議。」
其餘的人也齊聲說道,就連跟莊豐毅聯名的那些小夥伴們也是如此。不能讓這貨在朝堂上再亂蹦達了,要不然一會兒指不定還得折騰出啥事情來。
永平帝看了莊豐毅一眼,然後衝著史公公點了點頭。
史公公跑到殿外,將今日值班的太醫給叫了過來,這就要給莊豐毅帶到殿外診治一下。
可是莊豐毅現在雖然還是處在蒙圈狀態,可是他也知道,這要是被診治了,自己瘋了的事情肯定會傳出去。
然後他就在大殿上跑起來,因為他的本能告訴他,不能讓太醫們給逮到。
今天的他被刺激得有些大發,本以為就算是不能讓陳守信真箇的受罰,也能讓他灰頭土臉出一口氣。
可是實際的情況呢?自己的小夥伴們臨陣倒戈,還都說自己瘋了。這個事兒必須要搞清楚,要不然還不真的當自己是瘋子啦。所以他還要證明一下,嘴裡也不停的喊著「我沒瘋」。
大殿上的人都有些不忍看了,就這樣還沒瘋,啥是瘋?
永平帝又擺了擺手,龍案前立著的侍衛們直接出手,將「沒有瘋」的莊豐毅給直接拿下。然後就這樣夾著,給弄到了大殿外邊。
「哎,這個世間最可憐的事情,便是他已經瘋了,卻覺得自己沒有瘋。」等莊豐毅被抬走,陳守信嘆了口氣,自語了一句。
邊上的人們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同情莊豐毅了,但是不管咋說,陳守信的身上又得背書一條,他是真的能將人給逼瘋。
因為不管怎麼說,現在的莊豐毅瘋不瘋的已經不重要了,有了在朝堂上的這一出,他就已經「瘋了」,他的仕途,也就到這裡結束了。
「陛下,臣有個小事情,打算在朝堂上跟大家商議一下。」陳守信又笑眯眯的來了一句。
一下子,讓朝堂上的人將飄亂的思緒都給收了回來,知道這貨說的小事情,恐怕會是很大很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