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啊,你知罪麼?」來到了書房中,永平帝剛剛坐穩就冷不丁的問了一句。♪🐠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陛下,這可是為難死臣了。」陳守信陪著笑說道。
「要說有罪吧,臣現在已經領了責罰。不過既然陛下這麼說,肯定就證明臣還有做得不到為的地方。而且既然是陛下這麼問,所以陛下要是覺得臣有罪,那就有罪。」
永平帝點了點頭,「妄測聖意,當以何罪論處?」
陳守信知道,永平帝的小小考驗來了,臉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陛下,依臣之見,猜度聖心,這個事情要分兩個方面來講。」
「猜度聖心,投機鑽營,這樣的人,臣覺得在使用的時候,應該多加留意。而像臣這樣猜度聖心,並不為己,專心為人的好臣子,其實,是應該給予一些小獎勵的。」
永平帝面色不變,「清剿青冥教餘孽,抓了許多人,今日又放了那麼多人,是不是虎頭蛇尾?還能對青冥教起到震懾作用?」
陳守信搖了搖頭,「這正是陛下仁慈之心的表現,陛下知道有些人或無辜,有些人或懵懂,所以才會給他們一條生路。因為他們,皆是陛下的子民,念著的也是陛下的好。」
永平帝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那麼對李亞光這個偵緝處的小司馬,你認為他做得合格麼?」
這一下可讓陳守信很為難。«-(¯`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他知道永平帝前邊所言針對的都是青冥教的事情,自己能夠糊弄上。可是現在牽扯到了李亞光,這個問題一下子就複雜化了。
永平帝也不著急,就坐在那邊一邊看著他,一邊品茶。
猶豫了良久,陳守信抬提頭來,直視著永平帝,「陛下,於公來講,李亞光所為,動作與尺度雖然大了一些,可是有陛下在後邊處理收尾,也不會釀成大禍。」
「而他現在的所作所為,所能夠起到的震懾作用,也是尋常手段所無法比擬的。惡病就要用猛藥,於青冥教亂興起之時予以霹靂手段,這是必須的。」
「可是於私來講,臣真的不希望這個事情由亞光來做。就像臣的大司馬一樣,其實做得都是得罪人的活。」
「只不過臣的手段略顯柔和,抓得也是貪官污吏。所以說,雖然這兩年來也查辦了不少官員,也讓人無話可說。」
「但是偵緝處不同,他們偵辦的是青冥教。♢😎 ❻9s𝐇𝔲乂.ᶜσм 😲🐒涉及到的人覆蓋著咱們大周朝的各個層級,將來勢必會惹人為禍。」
「於此想,臣再猜一猜陛下的良苦用心,其實都是為了臣。只是臣駑鈍得很,時至今日放想通其中關礙。」
永平帝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夠想明白,就證明朕沒有看錯人,也沒有選錯人,更沒有做錯。」
「以前的時候,貝兒給我講過一個小故事。說是某個區域的漁民運一種很特殊的魚,叫做沙丁魚,很名貴。可是運到了地頭後,卻發現一路行來,十不存一。」
「但是,卻有一戶漁民,僅有幾條沙丁魚死掉,一下子讓他賺了很多錢。你知道為什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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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守信「強撐著」笑臉,搖了搖頭。
哪裡還不知道為啥,這都是後世時耳熟能詳的典故,不就是沙丁魚與它們的親密小夥伴鲶魚的事情麼。
可是現在的永平帝講興正濃,他也不好掃了人家的興致,將謎底給解開。
「當時朕也不知道啊。」永平帝笑眯眯的說道,「後來貝兒告訴朕,其實就是往魚箱裡放了幾尾泥塘河坑中隨處可見的鲶魚。」
「你感受得也沒有差,朕原本就是將你當成了這條鲶魚。效果很不錯,胡亂的折騰下來,讓咱們這個死氣沉沉的朝廷,都仿佛活了過來。」
「只不過讓你當鲶魚,也僅僅是朕以前的想法。因為你是貝兒的兒子,不管你如何做,我都要給你一世富貴。」
「可是我發現,你不僅僅可以當一條稱職的鲶魚,所能夠做的事情,會更多。讓你當鲶魚,就有些可惜了,哪怕作用再大,他也是鲶魚。其價值,也不及那沙丁魚十之一二。」
「所以朕要扭轉你在朝臣心中的形象,也就任由偵緝處恣意妄為。因為現在朝堂上的這些人,已經拿你沒有任何辦法了。朕,就得幫你豎立起一個新的對手。」
「可惜啊,你嫌棄事情太多,又有些念舊。看到了偵緝處做得不對的地方,反倒沒有如朕所想到那樣直接將李亞光給勸住,反倒想縮起來。」
「是以,在朝堂上我也要逼你一逼,看看你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這個事情到底要如何去做。」
陳守信的心中是一肚子的苦水啊,可以說永平帝真的是用心良苦了。但是呢?自己真的沒有那個興趣兒在這個朝堂上繼續搞風搞雨。
現在在他想來,都有些替李亞光不值,真的很不值。
「咱們這個朝堂啊,以前很亂。你一幫、他一夥的,我以為這樣不好。」永平帝又接著開口說道。
「跟王太師探討之後,我才知道,其實朝堂上太安靜也不行。太安靜了,雖然說很多事情做起來也會很輕鬆,但是總歸會差了些什麼。」
「以前周吉民他們雖然對我有所牽扯,可是很多事情在他們的逼迫下,做得也會更加完美。世間有陰陽,朝堂之上,也應有陰陽。」
「於我而言,其實很多的朝臣,都應該站到我的對立面上去。這樣才能夠時刻鞭策著我,不敢放鬆警惕。」
聽著永平帝的話,陳守信是打定主意不開口了。
現在的永平帝已經將大部分的權利收束手中,然後就想玩些高難度的新花樣。在他想來,這就是吃飽了撐的。
你怕衝動做決定有閃失,你就多多聽取意見唄。知道自己有毛病,也沒必要用這樣自虐的法子不是?
其實這還是老派的想法,就像以前的帝王培養繼承人好似在養蠱一樣。哪裡用得著這個?這要是大刀闊斧的干,直接將皇位給讓出來,這不就輕鬆了麼?
不過這還是他在肚子裡想,都不敢過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