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一個事情,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閒聊了一會兒後,李亞光略顯為難的開口說道。
「咱們兄弟之間,還有啥不能說的。」陳守信笑著說道。
「老大,當初百花樓的那些姑娘里有青冥教的教徒吧?那個在食為天做事,曾經刺殺過你的童子,應也是青冥教一員。對吧?」李亞光看著陳守信問道。
陳守信保持笑容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將童子給放在食為天,讓他做迎來送往的營生,當初我的本意也是要吸引青冥教的人過來刺殺他。」
「可惜啊,青冥教的人夠隱忍。不僅僅是百花樓里的姑娘們沒有人來動手腳,就是童子都活得好好的。」
「我說亞光啊,你不會是以為我在包庇這些人吧?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敢做。都跟陛下念叨過了。」
「老大,哪裡的話。借我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麼想不是。」李亞光略顯尷尬的說道。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老大,他們那裡還能夠提供一些情報不。這樣我順藤摸瓜的往後摸一摸,看看能不能逮出來大魚。」
陳守信苦笑著搖了搖頭,「要是能逮出來,我早就逮去了,當初他們為得可是要刺殺我啊。」
「倒是這個理。¤ (¯´☆✭.¸_)¤ ➅9şℍย𝓧.ςσΜ ¤(_¸.✭☆´¯) ¤」李亞光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哎,這些日子裡忙得我是焦頭爛額,腦子都有些不活泛了。老大你可別見怪,剛剛我就是想到啥說啥。」
「你啊你啊,我是那小心眼的人麼?」陳守信笑著搖了搖頭。
「大人……」這時候從門口處一個兵卒探頭進來輕喚了一聲。
「什麼事,直接說。」李亞光皺了皺眉頭。
「大人,二號監的那個,抵死不認。剛剛為了保護他的同夥,已經碰牆自盡了。」兵卒開口說道。
「這麼點小事還來問我?循例處理便是。」李亞光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這名兵卒敬了一個軍禮,趕忙退了出去。
「亞光,這樣的死硬分子很多?」陳守信裝作不在乎的樣子問道。
「讓老大見笑了。」李亞光說道。
「他們這些人,最善於裝傻充愣,開始的時候都被他們給矇騙過關了。好在我們反應過來,才讓他們無漏洞可鑽。」
「那這個人既然死了,要怎麼處理呢?」陳守信好奇的問道。♪🐠 ❻➈ᔕ𝓗𝓾Ж.c𝕠爪 🏆😾
「會直接通知他們的家人過來領屍體,但是有一點,下葬不可立碑。」李亞光說道。
「這就是他們加入了青冥教,還不知悔改死硬到底的代價。要不然,他們可都不將咱們當回事兒。」
「亞光,我是純粹好奇,現在詔獄和大牢中的那些已經交代了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啊?」陳守信笑著問道。
「讓他們悔過自新,努力回想自己的記憶中到底有多少認識的同夥。」李亞光淺笑著說道。
「到時候會根據他們的立功表現,酌情減刑。不過那個就不歸我管了,到時候會交給刑部,讓他們量刑。是流是徒,由刑部官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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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光,今日見了陛下,也聽陛下念叨這個事情來著。我這麼一說,你這麼一聽就完事。」陳守信拿起茶壺給李亞光倒了一杯茶。
「陛下現在也有些著急,同樣是因為沒有抓到青冥教的骨幹。但是我覺得吧,這些人現在已經抓了這麼久,既然他們還沒有招出來,恐怕是有些人也不知道那些骨幹到底是誰。」
「關押著他們,還得耗費很多的人力,還要給他們準備很多的糧食,虧的反倒是咱們。咱們的陛下,可是有些不喜歡做賠本的買賣啊。」
「哈哈,老大,你多慮了。估計你跟陛下呆的時間太短,沒有說太詳細。」李亞光大笑了一通搖了搖頭。
「他們的一應吃食雖然是咱們提供的,可是這些吃的需要他們自己負擔,才不會讓他們占了咱們這個便宜。」
陳守信一愣,這個事情他還是真的不知道。可以說這個招數有些陰損,也給了更多人上下其手的機會。
恰逢這時候,又有一個兵卒探頭進來,還沒等李亞光開口,陳守信直接站了起來,「亞光啊,看你這裡很忙,我就不在這裡叨擾了。」
「哎,確實有些忙,要不然真想跟老大再多聊一會兒。」李亞光一臉惋惜的說道。
「這次的事情,干係太大,而且這是陛下親自交代的事情,容不得有半點閃失。老大,那我就不送你了,這幫小子們我也得盯著點去。」
「跟我客氣啥?好歹我也在這裡坐過牢嘛。」陳守信擺了擺手,笑眯眯的走了出去。
直至走出了詔獄,登上了他的馬車,他才將臉上的笑容給收了回去。
李亞光讓這裡的人「立功」,勢必要攀污進來很多無辜的人。又讓他們自行負擔飯費,這個標準誰人定?肯定是偵緝處的人來定。
但是這些錢,能夠真正用到這些人的飯食中會有多少?恐怕十不足一。
他以為李亞光已經被權力迷了心竅,可沒有想到他竟然也被「利」之一字也給遮了眼睛。就算是自己內衛司的人,也不好來查這個事情。
因為偵緝處負責的是青冥教啊,現在正當紅,如果過來查對外邊釋放的信號可就不是很好。
剛剛自己猶豫再三,還是選擇隱晦的勸一勸。可是看現在的情形,自己說的這些,人家根本就是當成了耳旁風。
自己也沒那個必要再浪費唾沫星子了,現在的李亞光,已無回頭路。
而且隱隱的他有一種感覺,現在的李亞光已經對自己的規勸有些不滿,甚至有一些想要跟自己別一別苗頭的意思。
在大周朝當官,你的官級品階這些僅僅出於次要地位,是否受永平帝的信任,才是主要作用。自己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例子,剛入仕的時候,不也是這麼過來的麼。
現在的他多少有些後悔了,當初不應該幫李亞光入世。
他倒不是擔心將來的李亞光會更受寵,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所擔心的,也許正是當初自己的一番好心,反倒會坑了李亞光一世。
時也、勢也、命也,這讓他有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