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永平帝吃得很滿意,滿桌的人,也屬他吃得最多。然後就是陳守信和榮福,這倆人基本上在別人的眼裡就屬於沒心沒肺的傻吃型。
收拾好了桌子,榮福跟著柚子她們到房間裡去打牌,陳守信則是將茶壺給拎了出來,泡了一大壺茶,給大家來解膩。
「守信,你們的那個商隊能否成事?」品了一口茶後永平帝問道。
「陛下,在臣看來,成事是必然的。但是要看運氣,運氣好了,時間耗費的短一些,損失也少一些。運氣不好,時間可能耗費的就長一些。」陳守信說道。
「這次在含章的張羅下,組織得很充分。如果真的能夠走成了,就是給我大周朝開闢出一條新的商路。將來就能夠給咱們大周朝,賺來源源不斷的銀子。」
「昊鯤,你有何要說?」看著姬昊鯤欲言又止的樣子,永平帝笑著問道。
「父皇,兒臣覺得,這樣重要的事情,僅僅交給守信獨立完成,那個,有些太欺負人了。」姬昊鯤稍稍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是啊父皇,我過來先生的莊子上次數多一些。知道這個商隊的事情籌備了很久,涉及到了很多的人,那些護衛們還都跟著簽了生死狀,給了安家費呢。」姬昊禮也在邊上開口應援。
「謝謝大殿下、小殿下了。ඏ🌷 🐸💀」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朕心甚慰啊。」永平帝笑著說道。
「你們卻不知道朕都被這小子給占去了多少便宜。所以啊,你們以後跟他打交道的時候,也要多長個心眼。」
「他當初跟朕提這個事情的時候跟朕說好了,前三次行商隊利潤他們這些人截留了,賺個辛苦錢。」
「等商路踩好了,便將這條商路交給朝廷。還要成立一個專門的衙門口,讓蔣含章來管理大周朝的商事。」
「這個,也不能賺多少錢吧?畢竟這個新路不是那麼好找。」姬昊鯤說道。
「你們讓他自己說。」永平帝搖了搖頭說道。
「第一次行商歸來,便能夠將利潤百倍以上的賺回來。第二次、第三次,以後的利潤會逐步增加。」陳守信笑著說道。
「不管是定北城商會還是常州府商會的人,都知道身為商人應該如何做買賣才能夠做得長久,真正的賺錢。」
「錢啊,賺不完。這個世上的錢財太多了,你就算是賺來金山銀山,你又能如何?而對於商人來講,唯一的保障,就是咱們朝廷。」
「大周朝強了,他們在外邊做買賣沒有人敢欺負他們。大周朝要是弱了,就算是他們有再多錢財,強敵來襲,這些錢財還不是都給別人準備的?」
「幽州府的商戶,被元蒙人給禍害成了啥樣?我們的目標,就要是讓我大周朝的商人,能夠挺起腰杆來做買賣。」
「朕一直都沒有跟你們說。」永平帝接過了話頭。
「在朕登基之後,不管是國庫還是內庫,都空得不行啊。也就是守信查了一些貪官,讓國庫豐盈了一些。朕又跟著他一起做了些買賣,才讓內庫里的銀子也多了一些。」
給姬昊鯤和姬昊禮聽得都瞪大了眼睛,這是啥情況?
「守信的這些產業,包括這次的商隊,其實都有朕的股份。」永平帝笑著揭開了謎底。
「要不然你們以為朕最近的封賞為何這麼大方?因為內庫有銀,朕便可大方。而這些銀子,都是通過商事賺來的。」
「想要國強、國富,商必興,方可。你看看常州府商會和定北城商會的那些人,為何會樂於做善事,沒事就給學堂捐銀子?」
「因為他們已經想明白了守信說的那個道理,他們最大的靠山,並不是他們手中的銀子,而是咱們這個朝廷啊。」
今天也算是永平帝給這哥倆爆個料,讓這哥倆知道,商事的重要性。並不是現在所宣講的那樣,與民奪利的存在。
給這哥倆確實震撼得夠嗆,鵬公子那邊倒是沒啥別的表情。人家也不在乎這些事情,就在邊上悠哉的品茶。
「咱們大周朝啊,要有好多的變化。這些變化,你們都需要看在眼裡,記在心上。」永平帝又接著說道。
「好了,給朕去裝些蚶子。朕回宮做一些,要是味道不好,就是你的法子不管用。朕會喚你到宮裡去做。」
陳守信咧了咧嘴,屁顛顛的跑到了廚房,將泡著蚶子的盆子直接給端了出來。
對於陳守信的不保留,永平帝很滿意,領著姬昊鯤和姬昊禮這倆人,溜溜達達的就往外走去。
「我的天,總算是走了。」等御輦行得遠了,陳守信趕忙跑回來猛灌了一通茶水。
「你不是應答得很好麼?」鵬公子笑著說道。
「好啥啊,我不耐煩的就是參合進你們家的事情里。今天顯擺一次,還被陛下給聽了去。」陳守信有些無奈的說道。
「難道你不好奇,你去做飯的時候父皇與我們說了什麼?」鵬公子問道。
「不好奇,你也千萬別跟我說。」陳守信趕忙搖頭。
「其實也沒說什麼,父皇的心中並沒有拿定主意。但是告誡了大哥和三弟,都要多跟你學習。」鵬公子笑眯眯的說道。
陳守信翻了個白眼,這貨也是一個不省心的主。自己都說了,不想知道、不想知道,還跟自己說,太煩人。
「你說,是不是等大婚結束之後,就會出去玩?」鵬公子接著問道。
「差不多吧,到北邊去溜達一圈,到海上去看看。」陳守信躺到椅子裡說道。
「皇城這邊亂糟糟的,懶得呆了。而且我是定北城和范陽府的雙料都護,我總得到那邊轉一轉才行。」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我?」鵬公子盯著他問道。
「哪有什麼事情,還得監督人造船,順便在海邊上撈點海鮮吃。你要是有興趣兒,到時候可以過去找我去,新撈的海鮮肯定好吃。」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鵬公子搖了搖頭,「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反正我對別的事情也沒有多少興趣兒。」
陳守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啥。確實有事,可是沒法說,連永平帝都不能說的事兒呢。要不然他也不會動了遠遁的心思,這一家子啊,太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