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一章 白雲觀主

  元玉子也沒有想到,陳守信竟然這麼難招呼,他的脾氣竟然這麼的執拗。★🎁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名號都帶子了麼,觀海老道更是稱呼他為師叔祖,已經彰顯了他的身份,那都是白雲觀主的師叔呢。

  作為經堂的執事,負責的就是帶領大小老道學經講道。平時來講,也是不會見外客的。只是因為陳守信的身份不一般,所以今天才算破例過來迎接。

  要不然換成了其餘的官員,哪怕是一些了不得的勛貴,他也夠嗆能夠出來親自迎接。作為目前大周朝的國教,道門的身份,那可是超然的。

  可是他知道了,今天的事情,恐怕不能善了了。這個陳守信著實不是輕易能夠對付的,而且也是真的不將道門當回事的人。

  「觀海,怠慢了貴客,經房面壁思過三日。」稍稍合計了一下,元玉子對著觀海老道說道。

  「謹遵師叔祖教誨,觀海這便去。」觀海應了一聲,就從邊上的小台階走了上去,進的門也是邊上的側門。

  「縣公大人,裡邊請?」元玉子再次看向陳守信說道。

  「哎,還以為能夠早點回家吃燜肉呢,看來這次還得抓點緊才行。」陳守信站起身來衝著元玉子點頭說了一句,然後就背著手,溜溜達達的順著台階往上走。

  五姑娘、大黑,還有全副武裝的李二狗,自然跟在他的身後,這時候就沒有人再去管李二狗到底有沒有違了規矩。💞💣 ❻❾รH𝔲x.𝒸𝓞M ♠🐟誰敢管?

  白雲觀的面積可不小,跟皇宮自然是沒法比,可是照比王府的格局,都要大上很多。

  這個王府,還得是常州府陳守信後來給規劃的那個王府。或者說,是傳承了幾代仍舊興盛的老牌王府才成。

  只有這樣的王府,才能夠將宅子邊上的房子慢慢的收過來,地盤也就越來越大。

  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這才來到了一處廂房外。

  讓陳守信有些意外的是,一個素衣素襪的清瘦老道,正站在廂房外等候。無他,這個人必是今天要見的正主,白雲觀主。

  這個見面,真的有些意外。在陳守信想來,現在的白雲觀主,肯定是腦滿腸肥的那種,哪裡想到會是這般仙風道骨般的人物。

  「貧道白雲,見過陳小施主。」白雲觀主摸了把鬍子微笑著說道。

  「哎呀,道長,太客氣了。今日我可是惡客,惡客上門還能夠收到道長臨門而迎,讓我可是受寵若驚。」陳守信趕忙說道。

  「好吧,貧道年長一些,就不跟你講這些俗禮了。」白雲觀主點了點頭,背著手當先走進了廂房內。★🎁 ➅➈𝐬𝒽𝕦χ.ℂσм 🐉♝

  陳守信對著大黑和李二狗點了點頭,示意他們留在廂房外,這才帶著五姑娘走了進去。

  廂房內的布置跟這個白雲觀主一樣,很樸素,樸素的讓陳守信都有些不相信。好歹是道門真正的領軍人物,換句話說,這也是一方的抗霸子啊。

  「有些詫異?跟你心中所想的有些不同?」白雲觀主給他們兩人分別倒了一杯茶水後笑著問道。

  陳守信笑著點了點頭,「要不是看見了您,別人告訴我這裡是您的住處,我肯定不會相信。沒想到觀主也好這樣的茶,稍後我讓人給觀主送兩斤來。」

  白雲觀主是泡的茶,不是煮的茶。看來這也是自己對這個時代的一個影響,泡茶的人越來越多,煮茶喝的人越來越少。

  69🅂🄷🅄🅇.🄲🄾🄼

  「觀主,也不跟您繞圈子了。」喝了一口茶後陳守信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次的道門,真的踩過界了。陛下的心思是大周的道觀要取締一半,那些在道觀中掛著的田地,要充公。」

  「這個田地有多少,我不清楚、陛下也不清楚,全看道門自己的想法。陛下沒有給出來明確的時間,但是我覺得以半年為期比較好。觀主,您以為呢?」

  「陳施主,如果我告訴你,白雲觀對於外邊的一切事情都不是很清楚,你可相信?」白雲觀主看著陳守信問道。

  「如果說觀主一丁點都不知道,我相信。畢竟觀主身在皇城,修的是道,不在乎外物。」陳守信點了點頭。

  「但是要說觀中其餘的人也不知道,那麼陳某是不會信的。如果觀主敢保證其餘的人也毫不知情,那麼陳某處理起來就更加的方便,公事公辦即可。」

  「素聞陳施主才思敏捷,今日一見果然不凡。」白雲觀主稍稍愣了一下後笑著說道。

  「哪裡是什麼才思敏捷啊,字兒認得不多,學問也沒啥。潑婦罵街的本事,我倒是可以自吹一把。」陳守信搖了搖頭。

  他的話又讓白雲觀主愣了一下,「哈哈哈……陳施主是個爽利人。」

  陳守信只是笑而不語,那意思,咱還在等你的回答呢。

  「道門啊,確實該整治一番了。良莠不濟,壞的是我道門的聲譽。」白雲觀主說道。

  「陳施主可能不知道,或者說是有一些誤解。以前和現在,道門推薦給朝廷的人,便不再屬於道門。」

  看到陳守信皺起了眉頭,白雲觀主又接著說道:「這可不是老道在推脫,而是在第一代開始便有的規矩。」

  「只不過世事變遷,多少代的更迭,道門也越發的壯大起來。本應是脫俗之人,卻也要被紅塵沾染一番。」

  「儒家入世,佛家出世,道家無為無不為。奈何,又有多少人能修得大乘,真得無為之境?紅塵俗世,迷了本心,壞了清修,是以自會有孽事而生。」

  「道門如今已是參天大樹,再長下去,便要捅破了天。這並不是老道所期望的,因為這與我道家的思想不符。」

  「可是老道也需要藉助外力方可,身軀太過龐大,輾轉騰挪之間總有些掛碰。得了機緣,便能還我道家本源。而陳施主,在老道看來,便是道家的機緣。」

  陳守信皺了皺眉頭,心中在努力判斷著白雲觀主這番話有幾分誠意。

  白雲觀主也沒有再繼續說,而是給他留出來考慮的時間,靜靜的自己品茶。

  其實別看說了半天,總結起來就一句話,「這個問題我們發現了,但是自己治不了,朝廷出手,我們就可以管理了。」

  讓陳守信所懷疑的就是,身為國教的道教,如果按白雲觀主的意思來講,也並非外在的表象那般。

  白雲觀主身為道門領袖,對於道門都無法下手清理,是不是有些不像話?可是白雲觀主給他的感覺,又不是那種會信口開河的人。

  因為在剛見到白雲觀主的時候,給他的感覺,這個人就很真。這是一種感覺,說不清也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