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三章 反水

  「陛下,現在咱們先看點開心的事情吧,不如將傳來的戰報看一看?」等吳征出去後,陳守信開口說道。💣ඏ 69Şђu乂.𝓬𝓞M 🔥♦

  「好,念。」永平帝吐出來兩個字。

  邊上的史公公躬著身子,伸出雙手將永平帝遞過來的奏則接了過來,緩緩打開:

  「臣韓沖,拜見陛下。戰事持續月余,如今終見成效,經昨日一役,共殲滅敵寇七萬八千三百一十二人,俘敵兩萬一千六百二十三人。」

  「現僅餘幽州府未攻克,因內有大量未及時撤出之百姓。給臣五日時間,臣必盪清敵寇,還我大周之范陽府太平。」

  「臣,韓沖拜首。」

  奏摺上的字不是很多,史公公讀得也不快,這些字彙攏到一起,聽到了群臣的耳中,那就是一劑強心針。

  真的沒有想到啊,定北軍竟然這麼厲害,不僅僅打敗了敵人,還將他們給困到了城裡。五天的時間,稍稍折算一下,也許明日便能夠真正的解決掉范陽府的戰事。

  現在他們看向陳守信的目光就比較古怪了,就算是陳守信真的在糧食上做了什麼手腳,有這樣的捷報傳來,依著陛下的性子,肯定會幫這貨矇混過關。這貨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一些?

  然後大家又將「期盼」的目光看向了朱修文,很期待他的表現。«-(¯`v´¯)-« 6➈Ⓢħᵘ𝕩.Ⓒᵒ𝕞 »-(¯`v´¯)-»

  因為對於這些人來講,戰事才是最關心的,戰事無憂,那麼接下來的時間就跟著看熱鬧唄。這都有多久沒看到熱鬧了,撕吧,撕得越熱鬧越好。

  朱修文也不負眾望,再次站了出來,「陛下,臣對於一身所學很自信。臣剛剛也說了,會以性命擔保臣所觀之天象。」

  「所以臣覺得這封捷報有些蹊蹺,是不是來得太巧了一些。前些日的戰報還不溫不火,為何這一次就將那些胡人全都給困在了幽州府?」

  「就算是定北軍強大無比,難道這些胡人打不過還不會跑麼?怎麼可能困守孤城?我想就算是胡人再蠢,也能想明白這個事情。」

  他說得很自信,可是聽到這些大臣們的耳朵里,心裡都跟著「咯噔」一下子。

  這個事情說得對啊,為啥一下子就來了這麼強的大捷?早幹啥去了?胡人傻麼?不傻啊。打不過他們就會直接跑,這才是胡人慣用的套路才對,怎麼會傻傻的躲到幽州府,等著圍攻啊。

  「陛下,臣可真不知道這個事情該怎麼說了。因為臣也不在戰場上,不知道那邊的情況。」陳守信笑著說道。★😝 6❾Ⓢ𝔥𝔲x.ᶜoᵐ 🍬🐙

  「可是臣以為,就算是借韓沖天大的膽子,他也不敢謊報軍功吧?而且二殿下還在那邊,對於所有的情況一目了然。」

  大臣們又覺得陳守信的話很正確,確實是這麼個事兒,這個謊可不敢亂扯,扯了就是掉腦袋的罪過啊。

  「陛下,臣也說了。從天象和陛下的面相來看,二殿下此次范陽府之行,正應劫在身。箇中情況,便是臣也不敢隨意推測。」朱修文面不改色的說道。

  大臣們就覺得啊,今天的腦子特麼的好累。好像聽這倆人說的,都對。但是他們倆都是相互矛盾的觀點啊,到底該信誰的?

  「陛下,草民有話要說。」正當大殿上一片寂靜的時候,劉文成趴在那裡喊了一句,一下子就將大殿上所有的目光都給吸引了過去。

  「准奏」永平帝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

  「陛下,草民有罪,不應與陳守信為伍矇騙陛下。其實……其實……這些戰報都是陳守信自己安排的,范陽府的局勢是相反的狀況,定北軍已經快守不住了。而且……而且,草民不敢說了。」

  「朕准你說。」永平帝面無表情的說道。

  「臣其實昨日便從南邊趕了回來,陳守信的糧食被人給搶了。所以今日進城的這些糧食只有一點點的真糧,其餘的全是假糧,這裡邊的糧食有一些也是昨夜從官倉中拉出來的。」

  「更有甚者,陳守信已經傳下令去,要謀害二殿下。草民覺得不能不說了,現在派人過去,也許還來得及。」

  劉文成的話語聲不大,可是他的話卻像在大殿上響起了一道驚雷般。

  都知道他是陳守信的嫡系,現在連陳守信的嫡系都反水了,就證明這個事情假不了了。私拉官糧,死罪。謊報軍情,死罪。謀害皇子,同樣是死罪,還是要誅九族的死罪。

  「少爺,對不住了。在公道與您之間,我選擇了公道。」這時候,劉文成又看向了狠狠盯著他的陳守信滿臉歉意的說道。

  「劉文成,當初在定北城,是我將你從牢獄中帶出來,讓你早日脫困對不對?」陳守信寒聲說道。

  劉文成點了點頭。

  「定北城商會中,我舉薦了你,給了你賺錢的機會。又將烈火燒和去污皂也以低價讓你售賣,作為發家之本,對不對?」

  劉文成再次點頭。

  「常州府的開發中,我又算了你一股,讓你賺的盆滿缽滿,是也不是?」

  劉文成還是點頭。

  「那你為何如此誣衊我?」陳守信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

  「少爺,大勢已去了。」劉文成可憐巴巴的說道。

  「少爺確實給了屬下榮華富貴,也讓屬下賺了好多的銀子。可是屬下的心中還剩下幾分良心啊,謀害皇子的事情怎麼能做?」

  「殿外的糧食一驗便知真假。諸位兄弟,也隨我這般迷途知返吧,喪良心的事情,咱們不能做得太多啊。」

  陸子墨他們四人目光陰冷的看著他,沒有一個人應聲。

  「陳守信,你還有何話可說?」龍椅上的永平帝壓抑著憤怒問道。

  陳守信鬆開了抓著的劉文成的衣領,看向了永平帝,「臣,願賭服輸,無話可說。」

  滿朝文武這一下是真的驚得不行。

  雖然說,有些人心裡邊原本是不怎麼待見陳守信的,可是畢竟相處了這麼久了,陳守信也給大家帶來了諸多好處,現在看到他竟然犯下了這等事兒,真的有些無法接受。

  可是他們也都知道,有了劉文成的反水,陳守信這次是真的沒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