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的心情很不爽利,從朝堂上回到莊子上以後,就開始在炕上折磨大花。一會兒擺出投降狀,一會玩它的尾巴。
陳守信知道這是自己有了小情緒,可是他都不知道這個小情緒是從哪裡來的。
「他是怎麼了?」五姑娘看來他一眼對柚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回來就這樣了,連飯都沒吃呢。」柚子搖了搖頭。
五姑娘心裡嘆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這顆心就系在了這個小男人的身上,現在的自己也為了他的快樂而快樂,為了他的憂愁而憂愁。
坐到了炕上,五姑娘將大花從陳守信的魔爪中解救出來,抱在懷裡,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陳守信。
「你這麼看我作甚?我雖然長得帥一些,不過咱們都這麼熟了,想看什麼時候都能看。」陳守信笑嘻嘻的說道。
五姑娘瞪了他一眼,「別嘻皮笑臉的,說說吧,今天在朝堂上發生了什麼,讓你都亂了分寸。」
「哪裡有,我僅僅是心裡有些不舒服而已。雖然我今天的表現稍稍的差了那麼一點點,可是我的本意還是為了咱們的朝廷好啊。」陳守信撅著嘴說道。
「可是陛下呢?直接就走了,這個事情就擱置下來。就算是覺得不妥,也應該將我叫到宮裡邊,跟我打聽一下嘛。」
五姑娘抓著大花的爪子,在他的腦門上按了一下,「別人說你是咱們大周朝的寵臣,你還真當你是寵臣了?」
「合著什麼事情都得按著你的心思做,不順了你的意,就算是陛下也不行?你是誰啊?沒了你,咱們大周朝是不是不行了?」
陳守信愣住了,五姑娘從來沒有用如此嚴厲的口氣跟自己說過話。就算是以前跟五姑娘還不是很熟的時候,她大多也都是秉持著能動手絕對不跟你吵的原則,先收拾你一頓再說。
可是想著想著,他腦門上的汗卻慢慢的冒了出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狀況,自己好像「入戲」太深了。
一直以來他在朝堂之上遊刃有餘,就是因為他的態度。他是穿越過來的人,一直都沒有融入到這個時代中,所以在他的眼中,就有一種超然的態度。
不管你是王公大臣,還是皇子公主,亦或是這個朝代的掌權者——永平帝,他都能夠淡然而處。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種優越感,你們再牛叉,你們也沒有玩過電腦、看過電視,也沒有用手機打過電話。
所以在面對永平帝的時候,他可以不卑不亢。面對皇子公主的時候,他可以平輩而處。面對其餘大臣時,更是在心理上高他們一截。
可是今天的情況不對勁兒了,自己之所以有了小情緒,不僅僅是因為永平帝將這個事情擱置下來,最主要的原因,是沒有像以往那樣將自己叫到宮中跟自己詢問。
這就讓自己少了那一份指點江山的優越感,進而也讓自己覺得自己的重要性在永平帝的心中降低了好幾個層次。
其實說白了,就是自己覺得受到了冷落,很想證明自己對永平帝或者說對這個朝代的作用。更是因為自己覺得,好像在永平帝這邊失寵了。
所以他會說自己入戲太深,身在局中的話,你就不能跳出棋局,有一個更加理性的判斷。如果再繼續這樣,那麼自己將來所想的也會跟那些人一樣,如何才能夠給自己攫取更多的利益。
長此以往下去,自己就將沉淪在權力的誘惑中,而不可自拔。那麼,將來等待著自己的,可能會是一個很悲慘的結局。
相通了關礙,他的心中又變得舒坦起來,沒有管被五姑娘抱在懷裡的大花,也沒有官在椅子上坐著的柚子,然後他抱著五姑娘就啃了下去。
五姑娘蒙了,不知道陳守信發的哪門子瘋。柚子傻眼了,眼前的景象有些辣眼睛。唯一正常的就是大花了,被擠得有些難受啊。四個爪子用力的蹬啊、踹啊,都沒有用,只能可憐巴巴的「喵、喵」的叫了兩聲。
還別說,雖然沒有將正在贈送感謝之吻的陳守信給叫醒,卻將五姑娘給叫醒了。
五姑娘是又羞又氣,雖然說她早已有了心理準備,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將來陳守信可能還會對自己做「更不堪」的事情。
可是這樣當著柚子的面,她的臉可就真的擱不住了。
想要將陳守信推開,又覺得渾身無力,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就在陳守信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誒誒誒……」陳守信疼得說不出話來。
五姑娘太羞急了,咬著他的嘴唇就沒撒嘴,現在還將他的嘴唇扯得老長。
「啊……」
還沒等五姑娘反應過來撒嘴呢,剛剛推門進來的穆碧萱也看到了這辣眼睛的一幕,直接嚇得一聲大喊。
她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啊,誰能想到他們會在家裡玩得這麼嗨,對自己人下嘴都這麼狠。
「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手指頭露出那麼大的縫子呢。」陳守信一邊揉著嘴唇一邊說道。
他也在自己的心中檢討了一下,五姑娘還有待開發,今天要是換成了親親小柚子或是榴槤,絕對不會挨咬。
正檢討呢,羞紅了臉的五姑娘賞了他一腳。這一腳可跟往常不一樣,往常那是真踹,現在就是輕踢。
陳守信笑嘻嘻的也不在乎,然後就從五姑娘的懷裡將大花給抱了過來,就那麼笑嘻嘻的盯著五姑娘看個不停。
五姑娘又賞了他一眼鏢,然後故作鎮定,目不斜視的往外走,只不過走路好像有些不穩就是了。
「你過來幹啥?」陳守信看向臉也紅紅的穆碧萱問道。
「你的嘴要不要擦一擦?」穆碧萱看了他一眼,趕忙又將腦袋給低了下去。
剛看到陳守信的嘴唇,就想起了剛剛那辣眼睛的一幕。她自己都不知道再這樣經常看下去,自己會不會變成壞女人啊。
這時候坐在椅子上的柚子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到外邊給舀了一瓢水,讓陳守信漱口。給她也心疼得不行,都咬出血了呢。
只不過心疼歸心疼,也是覺得陳守信玩得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