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統領並沒有將陳守信的話當真,端起茶杯,直接將裡邊的茶水帶茶葉都給喝了進去。🐟✌ ❻❾ⓢнยא.𝓒𝕠m 👮🐤茶葉的芳香,嚼起來很不錯。
「看來,我說的話,你是一丁點都不信。」陳守信放下了茶杯。
「雖然我不知道你要跟我談什麼,但是不管談什麼,你都會儘量為你的族人爭取好處,這本無可厚非。」
「可是在不清楚雙方真正實力之前,你的任何條件都會是漫天要價。跟我出來吧,我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神器。」
說完之後陳守信站起身來,背著手走到了帳篷外。
大統領笑著搖了搖頭。
固然,陳守信的威名就算是在草原上也廣為流傳,因為他的威名是殺出來的。第二次圍城之時,殺的人太多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打仗靠得還是人。定北軍很強大又如何,胡騎就真的比他們弱麼?沒有城牆保護的定北軍,在他看來也不過如此。
而且定北軍才有多少人?胡人要是真正聯合起來,幾天的時間便能夠湊出來不低於四十萬的大軍。胡人的體魄更是遠強於漢人,突破了定北城的防禦,中原的花花世界,還不是任由屠戮?
心中帶著一絲輕蔑,因為他認為陳守信也僅僅是一個會打嘴炮,危言恐嚇的人。這是漢人的習慣,總會將一點點的小事說得比天還大。
可是在戰場上,是要用刀槍說話,不是玩你的嘴皮子。
陳守信根本都沒理會大統領,走到外邊後就對著大黑招了招手。大黑點了點頭,將陳守信車上的小炮跟鐵牛一起抱下來一門。
韓沖他們這些人都有些好奇,不知道這個大鐵桶到底是幹什麼的,他們都沒有見過。
「大統領,聽說你們草原上的人最敬畏的便是這片天。」陳守信悠悠說道。
「天威固然可怕,但是假手於我,我也能借它幾分。今日便讓你看一看,你這輩子從來沒有見識過的神器之威。」
「大黑,第一發試射吧,按照當初老吳交給你的法子來就可以了。」陳守信又扭過頭對著大黑說道。
大統領皺了皺眉,韓沖都沒有見過大炮,他自然更沒有機會見識。心中有了一絲疑惑,但是他還是有些搞不清陳守信到底要幹什麼。
大黑將小炮放好,回到陳守信的車中打開隔板,拿出來一個油紙包。鐵牛則是過去車中抱出來兩枚鉛丸。
大黑很是小心的打開油紙包,將裡邊的火藥倒了進去。鐵牛則是將一枚鉛丸順著炮筒塞了進去,還用一個拖布往裡捅了捅,將鉛丸壓實。
「大統領,看見前方二百步之外的那堆木材了麼?一會我便要在這裡將那推木材擊散。」陳守信指著前方老大的一堆木材說道。
「常州侯,二百步的距離,便是最強的弓手,也很難射到。雖然我不知道你這個鐵桶是什麼樣的物事,可是這麼遠的距離,想也不要想。」大統領搖了搖頭。
陳守信笑著點了點頭,「那便好辦了。大黑啊,放火繩,放炮吧。」
大黑臉緊繃著,他知道大炮的威力。就算是這門炮並不是最大的那一款,可是那個威力對於血肉之軀來講,也是無敵的存在。
很是小心的將火繩插了進去,掏出了火摺子,湊到了火繩上。
火繩上冒起了煙,還帶著一點紅光,快速的往炮筒內延伸過去。就在大家還都很好奇的看著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炮口處噴出一股帶著火星的黑煙。
這個聲響真的太大了,附近的那些戰馬哪怕訓練有素,也開始在原地焦躁不安的踏步。
大黑強忍著耳中的不適,眼睛卻緊盯著前方。這一炮是試射,他要計算出距離到底差多少,然後再調整炮口的位置。
心中有些遺憾,這一炮的距離打得近了一些,僅僅差了不到十步左右的距離。木材堆前冒起的那一縷煙塵,已經讓他做出了判斷。
都沒用陳守信吩咐,大黑拿出來一把濕拖布給炮筒清膛,然後又用另一把干拖布將炮筒內擦乾。
還是剛剛的步驟,只不過這次大黑稍稍調整了一下炮口的高度。
人們剛剛僅僅是被這個響聲給嚇到了,剛剛並無法體會這個大炮的威力,僅僅是覺得動靜大了一些。
所以這次大黑再去點火的時候,都很聰明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鳴聲過後,人們也看向了那堆木材。
眼神好的人,好像看到了一點黑影,畫出一道弧線,奔著那堆木材直直的飛了過去。在撞擊到木材堆後,這堆木材便四散開來。
「少爺,這……這……」韓沖驚訝的已經不知道該問什麼了。
這堆木材是他命人搭起來的,都是一條壓著一條結實得很。可是隔著這麼遠的距離,竟然真就將這堆木材給打散了。
陳守信擺了擺手,晃了晃腦袋,扭過頭,看向了大統領,「是不是很有意思?你的弓箭射不到的地方,我的大炮卻打得到。」
「就算是你的騎兵是鐵甲重騎,我也能將他給砸成肉餅。騎兵啊,有了我,便生長在了一個有些可悲的時代。他們將會慢慢黯淡下去,成為人們記憶中的兵種。」
大統領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去回答陳守信的話了,他不知道這個鐵筒是如何將那枚鉛丸給吐出去的,還吐得這麼遠。
但是他知道,這枚鉛丸上擁有的力量很大。就像陳守信說的那樣,哪怕是重甲騎兵,被這枚鉛丸給砸到也是必死無疑。
這真的是神器,有天之威。如果這種武器大周朝有很多,擺成了一排,連番不停的噴吐鉛丸,就算是再強的軍隊,也將被覆滅掉。
想到這裡,他腦門上的汗就越聚越多,最終匯成了一條線,順著他的臉頰流淌下來。
大周朝何時變得如此強大?自己這次過來找陳守信,還有什麼可以拿得出來的本錢?有了這般武器,將來各族的勇士是不是就會任由大周朝的兵卒們屠戮?
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發現自己竟然有了一種非常無力的感覺。源於對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武器的恐懼,更源於對陳守信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