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可是陳守信的莊子上卻是燈火通明。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其實就算是外人看到也無妨,陳小侯爺本來夜生活就豐富得很,每天睡得都很晚。
「韓谷,有些眉目了麼?」陳守信把玩著大花的尾巴問道。
「現在我們查到的消息,恐有考題泄漏。已經有人在叫賣,不過僅僅是有隱隱的議論,四百兩銀子一份,需熟人引薦方可。」韓谷說道。
「不過屬下打聽來的消息,每次會試之前,都會有人渾水摸魚,大多都是假的,被騙的考生也很多。」
「內衛司那邊的情報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他們太著急了,竟然去跟人接觸。」陳守信點了點頭。
「你們兩方探得的差別就在今年會試的科目上。他們的信息側重於明經科,你們這裡側重於進士科。錯綜複雜啊,看來今年動心思的人不少。」
「少爺,這是陛下登基後的第一次會試,大家動的心思自然也會多一些。」韓谷笑著說道。
「哎,我就想不懂了,『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科舉到底能夠給朝廷招攬多少人才。」陳守信嘆了口氣。
「詩詞可以治國還是做歌賦可以安民?一幫子咬文嚼字的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中了科舉當了官,對於朝廷就真是好事情麼?禍害的還不是各地百姓。¤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韓谷沒敢接話,少爺經常說一些非常膽大的言論,這個聽聽就完了。
不過這個事情要是換成了以前,你要是有人跟他說讀書無用,那他肯定跟你急。自己要是會讀書,成為了讀書人,何苦還到禁軍里混啊?
讀書人都是官老爺的苗子啊,讀書人有學問,有學問你才能當官。
可是現在,他跟著陳守信混了好久,對於陳守信的根底兒知道很多。
陳守信的字,奇醜無比。他也不會做詩做賦,雖然說偶爾也會蹦幾個金句兒,但那都是極特殊的情況。
可是就是這樣的人,這樣一個還沒到二十歲的人,如今已經是侯爺了。你可以說他這是沾了光,那麼兵部主事的差事呢?內衛司大司馬的差事呢?
定北城剛過去的時候是什麼樣?等大家離開的時候又是什麼樣?按照陳守信的規矩發展了一年多後,又是一番什麼樣的景象?
所以就算是現在的他都很迷惑,到底讀書是否有用?他想不明白。
「還得查,將人都給我盯牢了。🍓 ⋆ 🍦 🎀 𝟨𝟫𝓈𝒽𝓊𝓍.𝒸🌸𝓂 🎀 🍦 ⋆ 🍓只要那些人接觸過的人,都給我記錄在案,哪怕他們半夜起來倒夜香,收香的人,也得給我查。」陳守信又接著說道。
「我倒是覺得內衛司的關注點沒有差,明經科本就好好。漏出一些題,也不容易察覺。閱卷時對他們的策論考核得也不嚴,好糊弄。」
「進士科要麼不出事,出了就是大事兒,咱們也不能放鬆。為了錢財,很多人都是連自己的腦袋也不要的。」
「刺殺我的人,也先按兵不動,等會試結束後咱們再收網。將這些麻煩一併解除,省得相互之間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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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爺,那我們就再忍一忍。」韓谷點頭說道。
「哎,我是怕打草驚蛇啊,咱們不出手則以,只要出手了,就得將這些人全部按住。」陳守信嘆了口氣。
「少爺,其實這些倒是沒什麼。主要是現在外邊有很多傳聞,說您跟大皇子之間的事情,傳得也有些離譜了。」韓谷猶豫了一下說道。
「所以說,很多人都是『聰明』人啊,望而生意,根本都不管真正的請況是什麼。你咋不直接說他們都說我現在在兩位皇子身上分別押注,是首鼠兩端的人呢?」陳守信笑呵呵的說道。
「我哪敢那麼說啊,我要是這麼說了,鐵牛還不得扇我一巴掌。」韓谷打趣兒了一句。
「他就是木頭腦袋,都這麼久了,也沒有將事情給忘記。」陳守信撇了在邊上站著的鐵牛一眼無奈的說了一句。
「少爺,咱們戰斧營或者說是定北城所有人都命,都是少爺給的,可是鐵牛卻保護不力。少爺不懲罰鐵牛,鐵牛自己心中也要有些分寸。」鐵牛瓮聲瓮氣的說道。
「鐵牛腦袋笨歸笨,但是做人的道理還是懂得的。這輩子,鐵牛都不會原諒自己,少爺您也就別說了。」
「我去、我去,還說自己腦袋笨?這小話說得一套一套的,還叫笨?」陳守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說說吧,跟慶元春閣的那個叫春雨的丫頭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丫頭可是挺惦記你呢,買衣服的時候跟柚子打聽過你好幾次。」
「少爺,誰是春雨?」鐵牛有些詫異的問道。
「就是以前訓練時在台子邊上一不小心掉下來砸你身上那個,你到底是啥意思,給我個準話。咱們莊子上,也差不多該辦一樁喜事兒了。」陳守信笑著說道。
「跟我沒關係,少爺說行就行,說不行就不行。」鐵牛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守信被鐵牛氣得直翻白眼,這貨就是一根筋。
不過他也真是沒有辦法,鐵牛就是這樣的性格,只能用時間來慢慢熬了。
「少爺,您看南邊那邊咱們該如何發展?」說笑了幾句後韓谷又接著問道。
「跟在皇城一樣,儘量發展當地人。咱們的人必然會受人關注,要是能夠找一些懂得當地口音的還沒什麼關係。」陳守信說道。
「重點還是要關注各處糧食的動向,那麼多的糧食運到草原上,我總覺得是從他們那邊過去的,只不過這個線路我還搞不懂。」
「少爺,您說會不會跟倭寇有些關係。從陸上被倭寇運到海上,然後再轉運到平盧附近的海口上?」韓谷問道。
「哎,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可是我始終不敢去相信,袁永義敢這麼大的膽子麼?」陳守信皺眉說道。
陸上的線路他都想了好久,怎麼想也不能順順噹噹的過去。就算是邊防那邊能夠給他們放行,草原上其餘的部族就能讓寶貴的糧食順利地過去?
海上走,是唯一可行的辦法。但是這個事情太大了,要是露餡就是抄家滅族的事情,他不相信袁永義有那麼大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