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這次朕再問你一次,關於立太子一事,你有何建議?」永平帝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看著陳守信面色嚴肅的問道。♟👌 ❻❾ˢ𝓗Ⓤx.Ćᵒ𝓂 👺👤
「陛下,這個是難題,臣這輩子遇到的最大的難題。」陳守信說道。
「是難題,所以朕需要你的建議。」永平帝繼續說道。
「陛下,臣以為,不管什麼時候立太子、立哪一位皇子為太子,這都是陛下需要自己考慮的事情,別人根本沒有任何參與的權利。」陳守信稍稍沉吟後開口說道。
「可是現如今大臣們對於立太子一事好像比朕還要關心。」永平帝語聲發寒的說道。
「陛下,怎麼說呢,臣倒是覺得他們的擔心也算正常。」陳守信笑著說道。
看到永平帝瞪起了眼睛,陳守信趕忙接著說道:「陛下,您還別生氣。雖然您是天子,可是有時候天子的家事,也便是咱們大周朝的事情。」
「而且更為關鍵的是,現在的大皇子已經成年了。不管陛下心中矚意於哪位皇子,現如今大皇子還沒有自己的府衙,也是一個需要考慮的問題。」
「你是真不知道朕的苦衷,還是在這邊說風涼話?」永平帝白了他一眼說道。
陳守信苦笑著咧了咧嘴,「陛下,給臣天大的膽子,臣也不敢啊。天家就是天家,不可能享有平常百姓的生活。有些事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哎,容朕再想想吧。」永平帝嘆了口氣。
陳守信說得也是正理,哪怕自己的想法再多,也不能將大皇子一直給關在宮裡邊。他自己真的沒有想好到底是立誰為太子,有自己切身經歷,也有為孩子們著想的一面。
「陛下,咱們說點開心的事兒行不?臣這次過來給陛下送來了好多的牛肉,以後也會定期給宮裡送。臣今天還打算好好露一手,給陛下燉些牛肉吃呢。」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也好,今天便嘗嘗你的燉牛肉。正好將他們也都叫過來,以後想要一家人在一起吃飯,恐怕要難嘍。」永平帝已有所指的說道。
「陛下,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陳守信一本正經的說道。
「就算是讓大皇子開府立衙,甚至是將哪位皇子立為太子,不也是陛下的孩子們。當老子的讓他們回家吃頓飯,他們還都不樂意了?這就得削他們。」
「哈哈哈……對,朕是他們老子,就算是將來他們年歲大了,朕還是他們的老子。不聽話,就得削他們。」永平帝哈哈大笑的說道。
「趕緊給朕燉牛肉,朕還要跟你一起來燉。將他們都給朕喊過來,皇后也叫過來,今天便在這養心殿用餐。」
邊上的史公公趕忙點頭,然後一溜小跑的就往外走,出去喊人。
今天他也是跟著坐過山車一樣。
昨天東宮的樹被雷劈,永平帝的心情就不好,折騰了一宿。
今日在朝堂上得虧有了陳守信的胡攪蠻纏,才算是應付了過去。誰成想剛剛回到養心殿沒多久,就傳來了陳守信被刺,情況不明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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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帝開始的時候也是很擔心的,好在陳守信安然無恙。剛剛陳守信的一番話,好像又幫永平帝疏通了一下心中鬱結的事情。
沒看永平帝都爆了粗口,連「老子」都給用上了,更是要在養心殿中跟陳守信一起燉牛肉給大家吃。
陳守信卻是有些頭大,永平帝要跟著一起做飯,這可咋做?你能讓他幹啥?是不是剛剛自己有些忽悠過頭了?
頭大歸頭大,現在永平帝有了這樣的心思,你就得帶著他一起玩啊。得虧早就將移動灶也給這邊送了一個,要不然做飯都得很費力。
他也不做別的,就是做牛肉燉土豆。
「陛下,要不然,您先剝一些蔥或是蒜?」陳守信試探的建議了一下。
「讓朕做一些複雜的,剝蔥、剝蒜怎麼成?」永平帝將龍袍的袖子挽起來說道。
「呃,那個,要不然陛下一會幫忙生火?在烹飪這個體系中,生火還是很重要的。」陳守信一本正經的說道。
「這樣啊,那也可以。」永平帝想了想,點頭答應下來。
移動灶送來得很快,陳守信跟永平帝就忙活起來。永平帝是真想好好做頓飯,在燒火之前還幫忙將肉牛給洗了一遍。
牛肉切成了小塊,陳守信也指導著永平帝將灶下的火生起來。雖然是新鮮的牛肉,也得用水焯一下濾去血沫。
等兩位皇子一位公主外帶皇后趕到這邊的時候,都驚得瞪圓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榮福更是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她想看看那個一身龍袍、撅著腚看灶膛火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皇。
「我的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喲,你們怎麼才來?別閒著了,趕緊把那些土豆的皮削了,小心著點,別削到手。」陳守信回過身來,看著他們笑眯眯的說道。
永平帝想要感受真正的一家人,那就讓他好好的感受一下吧。他來燒火,皇子公主就得處理別的食材。
他們還是有些呆愣狀態,不過陳守信也將土豆給放到了他們的手裡邊,自己也在邊上拿起自家鐵匠坊出產的打皮刀削起來。
「很好,都要努力。」永平帝背著手,看著孩子們的勞動成果,很是滿意。
「陛下,要不臣妾幫您燒火?」皇后試探著說道。
「這可不成,今天這頓飯,朕要將火給看好。」永平帝得意洋洋的說道。
陳守信扭頭一看,趕忙從邊上拿過來一條手巾遞給永平帝,「陛下,您先擦擦臉,一會兒再添柴也來得及。」
剛剛永平帝可能是吹火來著,現在臉上有些煙燻的痕跡。哪怕是在做飯,也得保持皇家的威嚴不是。
永平帝接過了手巾,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下,一點都不在乎。抹完之後,又將自己的龍袍給脫了下來,隨意的放到了一旁。
永平帝今天的「特殊」,不僅僅將皇后給嚇到了,就連榮福公主都嚇得不輕。在她的記憶中,自家的老頭子可從來都沒有做過飯,更不用說在這邊燒火了。
她都有些搞不懂,到底陳守信在跟父皇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