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陳守信這次被襲擊是報應,畢竟在很多人的眼裡陳守信的「壞事」做得太多。
尤其是在永平帝下令嚴查,將整個皇城都搞得風聲鶴唳的這幾天時間裡,好多人就越發的認定了陳守信被襲擊,是真活該。
他們哪裡知道,永平帝的震怒是因為他的寶貝女兒差點也讓人給殺了。對於姬嫣然這唯一的一個女兒,他比對自己的兩個兒子都要看重。
這次雖然是有驚無險,但是永平帝心中的怒火也無法釋放。所以整個皇城全部給翻了一個底兒朝天,養傷中的陳守信就只能將整個黑鍋給背下來。
只不過漫說他不知道這個事情了,就算是知道他也不在乎。現在的敵人多了去了,別人背後說兩句,他才不會在乎呢。
在家裡養了十多天,總算是能自己活動一下。在這樣一個時代,「毒」這種殺人利器,確實霸道無比。
而且現在這個時代的毒,還都是混合毒藥,根本不是單一的那種。陳守信和五姑娘兩人能夠挺過來,真的是萬幸。
別看他也算是受害者,但是他也得到皇宮裡去請罪。要不是他,榮福公主也不會遇險不是。
這次趕奔皇宮跟著的人可就多了,不算大黑和鐵牛,還帶了八個人,隨護在馬車左右,還是全副武裝的那種。走在皇城的街頭上很是招搖。
來到皇宮的側門,本來是要將鐵牛也給攔到外邊的。只不過現在的陳守信真的有些不良於行,你要是讓他自己走這麼遠的路,估計最少得走兩個時辰才能夠見到永平帝。
跟著的就是鐵牛,身上被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大斧頭和小斧頭全都被卸了下去。這才推著趕工出來的輪椅,往皇宮裡走去。
「喲,我的侯爺啊,您身子骨好些沒?」接到通知的史公公一路小跑的迎了過來。
「好多了,只不過現在還有些虛,走不得遠路,這才讓鐵牛將我給送了進來。」陳守信笑著點了點頭。
「可嚇死奴婢了,好好的怎麼還就有人想害侯爺了呢。」史公公一臉我好怕怕的表情說道。
「惦記我的人可多了去了,陛下今天的心情如何?我可是過來請罪來的。」陳守信打趣兒了一句。
「陛下這些天的心情都不怎麼好,在皇城邊上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陛下很憂心。」史公公抬眼看了看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越往裡走,巡邏的禁軍們也就越多。
「陛下,臣來請罪。(-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陳守信略顯費力的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躬身說道。
「免了,坐著吧。誰襲擊的你,有沒有眉目?」永平帝問道。
陳守信苦笑著咧了咧嘴,「陛下,您都查不清的事兒,臣哪裡有那個能力去查清啊。只能以後小心一些,多帶幾個人。」
「你也是,榮福偷跑出去,你還帶著她一起玩。萬幸是沒有什麼事,要是真的發生什麼危險,你讓朕如何處置你?」永平帝皺眉說道。
「陛下,臣也是怕怕的了,沒想到這些人這麼大膽子。不過無外乎也就那麼幾個人,不管是不是他們,臣都不會輕饒了他們。」陳守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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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對他們出手?都有誰啊?」永平帝坐正了身子皺眉問道。
「雄全安是必須要對付的,於公於私,他現在已經不適合留在兵部了。福滿樓和它身後躲著的那些人我現在還查不清是誰,不過朱修文就要倒霉一些了。」陳守信說道。
「現如今福滿樓已經再次開業,不管他們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是他們是真的清白,我不會去管。反正我也是禍害,逮著了機會也得出口氣啊。還請陛下成全。」
「道門牽連甚廣,你行事一定要慎重。」永平帝沉思了一會兒後開口說道。
「畢竟大周朝立朝之時曾受過道門的幫助,這麼多年以來,朝廷對於道門也給予了諸多方便。朕,不想被人說成是忘恩負義之人。」
「陛下,臣僅僅會在商業上跟福滿樓進行競爭。」陳守信說道。
「本來常州府那邊我也留了餘地,因為陛下跟臣說過這個事情。但是現在那邊的布置也差不多該作起來了,倉庫馬上就會開始建造。」
「兵部,你打算如何做?」永平帝又接著問道。
「查帳與整改。」陳守信沒有半點遲疑的說道。
「先查兵部的大帳,清點各處人數與歷年來往支出。查出了錯處就辦人,總會能查到雄全安的頭上。」
「整改,臣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咱們大周朝的將軍太多了,尤其是很多武將的官職都是以將軍為名。這個將軍、那個將軍,如果遇到了戰事,你根本都不知道他是否有真才實學。」
「所以臣打算在將軍之外再設立一套軍銜,只有真正的可戰之人才能夠獲此階位。反正臣也有整軍之責,就先從禁軍入手。」
永平帝站了起來,在御書房內走了幾步後回身問道:「這麼做會不會得罪更多的人?是不是太激進了一些?」
「不會。」陳守信笑著搖了搖頭,「重設軍銜與編制,又不會影響到那些人的俸銀。他們該拿多少還拿多少,只不過是將在其位不謀其政的人給換到閒職上去。」
「他們識趣兒的話,努力學習兵事,還有再次獲得重用的機會,如果沒有那個心思,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呆著就好。」
「然後呢?」永平帝又接著問道。
「整頓完,我的身子骨也能好一些。正好帶著這些胡人出去轉轉,這次的目標就選在平盧和范陽兩府吧。」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這次朕沒有辦法給你太多的幫助了,只能靠你自己拉攏諸位將軍。」永平帝看著他說道。
「陛下,說句心裡話,我這次過來,就是要跟陛下要一個態度。只要您同意,臣誰都不怕。」陳守信繼續笑眯眯的說道。
永平帝一愣,無奈的搖了搖了搖頭。這話說得有些無賴,可是聽到心裡卻舒服得很。
是啊,只要自己同意了,還用怕什麼?自己才是這個大周朝的天子。可惜啊,朝中有如此心思的人真的不多。
君臣二人誰都沒有注意到,陳守信在剛剛的話語中已經用了好幾次「我」字,這是大逆不道的。可是永平帝沒有注意,陳守信自己也沒有注意。
注意到的只有陪在這邊的史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