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在慶元春閣扣了人,更是給送到了刑部大牢,讓他們住了小號,這個事情,一下子就引爆了很多人的神經。
這個事情合理麼?明顯有些不合理,但是它合法。
大周朝沒有言論自由,唯一享有言論自由的一些人,便是御史。而現在的御史,在參人的時候也會多多注意一些,不敢再那麼隨意的出手。
有前科嘛,白元明不就是因為沒參好,被陳守信給拉下去了麼。雖然說他未來的前程可能會更好一些,但是別人敢賭這個運氣麼?
這三人雖然不是成名的大富豪,但是他們也算是某個小團體中的中堅力量。陳守信和朱修文明爭暗鬥,那處在常州府的宅子便是導火索。食為天和福滿樓的競爭,便是外在表現。
陳守信前兩天剛剛出手,推出了快餐車,對於福滿樓的生意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今天又再出手,將這三個商人給扣了。
大家都知道,這就是在跟朱修文叫板,跟支持他的那些人叫板。
這樣的舉動,有些小氣,畢竟正主是朱修文,這三個商人頂多算是小蝦米。但是你挑不出毛病來,商人畢竟是商人,官員畢竟是官員。在大周朝的體制下,官永遠大於商。
更不用說這三人還被陳守信給抓了個現行,他又是個活驢的脾氣,在慶元春閣都敢將人直接給扣走。
老鴇子也是很無奈,換成普通的人,她不會給好臉色。可是這是陳守信,主家那邊也有過吩咐,這三人也確實犯了錯。
「鴇母,不用擔心。一會兒我便會去拜訪一位尊貴的朋友。」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爵爺,要是再來這麼幾次,老身恐怕真的會被嚇死。」鴇母苦笑著說道。
「嘿嘿,沒事,這樣的小客人無所謂,再說我又不是經常過來。落雪和秋香就讓她們先在這邊玩吧,離開時麻煩鴇母給派輛車。」陳守信繼續笑眯眯的說道。
鴇母點了點頭,「老身恭送爵爺。」
人都已經送走了,大黑都回來了,這個事情她也是真沒轍。也知道陳守信會去拜訪的「尊貴的朋友」,應該就是自家的幕後老闆聖武親王。
她不知道聖武親王為什麼對陳守信如此的優待,這也不是她該去考慮到事情。
大馬車悠噠悠噠的走著,拐了幾個彎,總算是來到了聖武親王府前。上次見過的那個管家,也早早的等候在府門前。
「管家,辛苦了。」陳守信很客氣的說道。
「爵爺,您才是辛苦。裡邊請吧,王爺等著您呢。」管家的話,說得是不卑不亢。
陳守信也不介意,這才是人家應該有的態度。王府的管家,自然有人家的本事,要不然今天也不會等在這邊。
這是跟聖武親王第一次見面,讓他有些詫異,甚至都有些佩服老皇帝,因為聖武親王看年歲應該比永平帝還要小很多。
「坐吧,今天又折騰了一下是不是應該給本王一個說法了?」聖武親王看著陳守信說道。
「王爺,這個事兒吧,守信有些唐突。可是如果守信不去處理,將來恐怕對慶元春閣的聲譽也會有影響。」
「慶元春閣本來就是玩樂的地方,過去玩了,就得像個玩的不是。你可以盡情的去享樂,侮辱朝中重臣,這個事情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但是這個錯,守信也是有的。所以日後守信家裡丫頭們的成衣鋪,有了新款式,便會先送去慶元春閣。」
「嗯,算你識相。這個事情便過去了,今日來找本王還有何事?本王只會享樂,可從來都沒有參與過朝堂之中的事情。」聖武親王點了點頭,也給陳守信接下來要說的話,劃定了界限。
「王爺,這個事情是守信的私事兒,所以才過來求王爺給幫個小忙。」陳守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畢竟剛剛將人家的客人給扣走,現在又來讓人家給幫忙,這個事情怎麼想都有些不好意思。
「無所不能的常州縣侯竟然求到了本王的門下,看來本王還真有些面子。」聖武親王打趣兒了一句。
「王爺,其實是為了守信的一個小兄弟,現在正在國子監就讀的工部侍郎李同州之子,李亞光。」陳守信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本能夠從方元青那裡獲得舉薦,可是因為我將方文成的手給打折了,這個舉薦也就飛了。所以守信才來到王爺的門下,懇請王爺幫忙。」
陳守信說得是一本正經,就好像是在說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聖武親王卻是聽得不住搖頭。
這個事情不難辦,他安排人過去遞個條子就成。可是他真的想不明白,陳守信為什麼會說得這麼理直氣壯,一點都不害羞。
「給本王一個答應你的理由。」盯著陳守信看了一會兒後,聖武親王開口說道。
「王爺,在咱們皇城地面上,跟咱們慶元春閣並列為二樓二閣的便是群芳樓、百花樓和暖春閣。」陳守信說道。
「王爺的慶元春閣,算得上是箇中翹楚,可是這二樓一閣也有其獨到的妙處。雖然說慶元春閣不弱了他們,卻也沒有比他們拔高多少。」
「所以守信便在想,能用什麼樣的法子,讓慶元春閣,成為獨占鰲頭的存在。既能讓大家過來玩得開心,還不會失了體面。」
「哦?那你想清楚了麼?」聖武親王好奇的問道。
「守信想清楚了,就是因為二樓二閣現在的經營方法都是大同小異。」陳守信笑著說道。
「無論去了哪裡,享受到的服務都差不多。你有的他也有,僅僅是因為姑娘們的不同而已。所以,想要真正的有所突破,必須求同存異才可以。」
說完之後,他便停了下來。
「好,你倒是很有膽子,敢跟本王賣關子。你要是能夠讓慶元春閣壓下其餘三家,本王便不會怪你,還會跟方元青打招呼。」聖武親王盯著他說道。
「但是,如果你不能讓本王滿意。咱們的帳,也要好好的算一算才成,你可是成了我慶元春閣的惡客。」
陳守信確實讓他有些另眼相看,敢這麼直接跟自己談條件的人,在大周朝還真沒見到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