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守信他們哥仨在這邊吃喝慶祝,西城的一處略大的民居中,現在也聚著四個人。只不過這四人有些特殊,都是穿著同樣的素袍,臉上戴著同樣的青面獠牙的鬼臉面具。
「福滿樓那邊還能夠跟食為天抗衡多久?」為首之人沙啞著聲音說道。
「以前每月賠七十兩銀子,現在有了這個快餐車,恐怕要再增加一百兩左右。」坐在這人對面的人出生說道。怪異的是,他的聲音跟為首之人如出一轍,同樣是沙啞的嗓音。
「陳家父子,還在追查兵械糧草之事。」左邊的那個人也是沙啞著嗓子說道。
「哎,沒想到定北城兩次出手,都被他們僥倖逃脫了出去。」為首的人嘆了口氣。
「以後行事要謹慎一些。陳守信看似荒誕無比,心思卻很細膩,跟他的娘當年一樣,必是我等的心腹大敵。所有的首尾再仔細的慮一遍,該殺的殺,千萬不能讓他們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
「內衛府那邊我們也在滲透,只不過這麼多年了,仍然沒有任何的成效。但是咱們也查清了他們大概的位置,將來事發時便可讓死士將他們一舉拿下。」
「不知可否直接將陳家父子擊殺?」坐在右邊的人開口說道,嗓音也是沙啞無比。💔🐉 ➅❾ˢⓗⓤX.Ćσ𝐦 💔🍓
「擊殺他們容易,卻會給永平小兒藉口,讓他整肅朝堂。他們這次要做的這個軍演,到底是什麼目的,查清了麼?」為首的人說道。
其餘的三人沉默下來,代表著他們三人都沒有任何的消息。
「會不會就是為了玩?」沉默了一會兒後最在對面的人說道。
為首的人搖了搖頭,「我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從教主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有同樣的懷疑。」
「南衙那邊還要繼續培養人,上次的事情被清除了一些人。好在有些暗釘埋得深,沒有被他們發現。北衙現在也發展了一些人,不過也是剛剛發展的,還不可用。」
「宮內自打永平小兒繼位後,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都換了一批。現在唯有對大皇子和小皇子身邊的人下手,也不知道能不能收買過來。」
「皇家的那兩處別院呢?陳守信過去過。那兩處別院裡到底有什麼?會不會有一批伏兵?」坐在左邊的人接口問道。
「應該不會,頂多是內衛府的人新設的兩個據點。狡兔三窟,內衛府發展了這麼多年,人也越來越多。」為首之人搖頭說道。
「本來很好的計劃,就因為陳家父子的攪和只能往後無限期推延。」右邊的人說道。
「雖然不能夠將他們直接擊殺,我認為也應該給他們一些教訓。定北城的兩次戰爭,咱們損失了多少銀子?現在跟那邊也接觸不上。前些年扶植段日天工和馬玉的銀子,也都白花了。」
「我就覺得咱們的擔心是多餘的,找胡人動手便是。他不是要在常州府也廣開商路麼,將來未必沒有機會。」
「當、當、當」
坐在左邊的人用手指輕輕的敲了三下桌面,「提醒你一下,我們相聚本是為了互通消息。該做什麼、如何做,教主自然會有安排。沒用的心思不要亂動,動得多了,壞了大事,別怪大家不顧兄弟情分。」
「你算老幾?敢教訓我?大家都是給教主辦事,為得同樣是大事可成。」右邊的人有些不服氣。
「你可以再試試,看看我敢不敢對你動手。你活著,大家都不知道身份。可是你要是因為違反教歸被處死,你的家人可全都要給你陪葬。」左邊的人雖然聲音還是那麼沙啞,卻帶著一股陰測測的味道。
「不用看我,我也是在過來之前才接到了教主的密令。最近因為陳家父子的關係,讓咱們的大業受挫,怕的就是有人沉不住氣。」左邊的人繼續說道。
「咱們準備了這麼多年,還差現在這麼點時間麼?教主說了,大業所成之日,必會有大家的封賞。讓福滿樓跟食為天繼續斗,兵部那邊,可以找人在雄全安那裡拱拱火。」
「可是……」為首的人有些遲疑的說了半句。
「沒什麼可是的,這是教主的教諭。」左邊的人擺了擺手,整條手臂和手也同樣被素布包裹著。
「咱們互相不知身份,便是為了讓咱們更好的隱藏起來。不管雄全安是不是教中兄弟,或者他本人就在這裡,哪怕我便是雄全安,為了教中大業,該捨棄也要捨棄。」
「陳家父子方面,教主日後自有安排。會慢慢削了他們的爪牙,那些胡人暫時也不足畏懼。教主推測,用不了多久,他們便會被派出去。」
「永平小兒好大喜功,總想成就歷代皇帝所不能成就之事。這便是我們的機會,告訴倭人那邊最近都消停些。」
「餵給他們的銀子已經夠多了,將來舉事的時候,還需要他們出力。跟他們接頭的人也要看好,只要走漏一丁點風聲,就直接滅口。」
「食為天在南邊新開的分店,也要監控起來。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別的目的,這便是教主的教喻。」
「好了,喝了迷神茶,然後就散了吧。」
說完之後,左邊這個人便將身前的茶碗給端了起來。其餘的三人也同樣如此,互相看著對方,直至碗底朝下,沒有半滴茶水滴下,這才齊齊趴伏在桌子上。
沒過多久便傳來了四人輕微的打鼾聲。
又等了一會兒,房門打開,走進來一個盲人。來到桌子邊用手在四人的茶碗上摸了摸,這才又走到外邊,招呼人進來分別將他們給抬走。
整個過程中,沒有任何人說過話。後進來的這些人也都是盲人,可是他們對這邊的環境很熟悉,抬人的時候也沒有任何的磕絆。
顯見,他們做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
陳守信不知道,在皇城中還有這麼神秘的一群人,他們在圖謀大事。
今天的他很開心,回到皇城,自從李亞光入了國子監後,這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聚在一起。開心之餘,也不免喝得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