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的兵部,是六部之中最特殊的一個衙門。💜😲 69Ŝђ𝐔乂.cᵒ爪 🍧😎本來六部之一,卻是獨立辦公,不跟其餘的部同在一條街上。
可能這也是文貴武賤的一種外在表現,據說,當初都是在同一條街上,只不過後來大家都覺得兵部太過吵鬧,就將他們給開除了,然後在這邊給找了個地方。
陳守信領著大黑和鐵牛還有超級大保鏢五姑娘,大模大樣的走進了兵部。
不得不說,當差的眼神都是雪亮得很呢,他進門這一段並沒有發生什麼狗血的橋段,也沒有人過來盤問他。
「看見了沒?本少爺的名氣現在就是這麼大。」陳守信得意洋洋的說道。
「少爺,為啥我覺得是他們先認出了您的肩膀,然後才認出了您呢?」鐵牛在邊上有些疑惑的問道。
「夯貨,這個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多說。」陳守信瞪了他一眼。
可以說現在的自己真特麼的是艷名廣傳,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怎麼就傳得這麼快,搞得整個皇城好像都沒有人不知道了一樣。
因為是自己單獨的大院子,所以比別的部顯得都寬鬆了很多。陳守信先到各處看了看,最後尋到了周平這屋。
「周叔叔,您這邊還真不賴,外邊不顯,裡邊可是儒雅得很。」陳守信笑著說道。
「說說吧,這次我該如何配合你。」周平親自給陳守信倒好茶後問道。
「周叔叔,您可見外了,應該是我該如何配合您。您只要告訴我這些糧從哪裡運到哪裡,我就可以在規定的時間給您運到規定的地點去。」陳守信笑著說道。
「又不是真的讓你來運糧食,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周平白了他一眼。
「周叔叔,您這可真是難為我了,我到這邊不是兩眼一抹黑麼?您說我能幹啥?」陳守信苦笑著說道。
「其實我倒是覺得也沒啥,查帳唄。不管做得多麼好,也會有疏漏。定北城那邊不就是查出來的麼,只要真查,沒有辦不了的事情。」
「哎,你說得輕鬆,如果真查下去,整個兵部可能就無可用之人了。就連我自己,在明年恐怕都得收一些孝敬。要不然沒人幹活,沒人會好好的徵集糧草。」周平嘆了口氣。
陳守信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他倒是知道。各處都護府每年調撥過去的軍餉也不是定數,這個多一些,那個少一些,也會根據當地情況進行調整。
這就給兵部這裡留下了空間,只要稍稍動點心思,這個糧草該如何調撥,油水就大得很。
因為各處收來的糧品質不一樣,比如說同樣是撥付一千石的糧草,精米和糙米這個比例,就會歸兵部這邊掌控。而且還是沒有人會管的掌控,因為只要找個正當理由,這個比例就可以來回的挪。
「不過周叔叔,有一個事情,您還是得幫我查一查。就是箭矢的去向,看看拿出都護府連續幾年內領取的箭矢都超過往常的用量。」陳守信又接著說道。
「當初攻打定北城的那些箭矢,鐵定是從咱們大周朝流過去的。我們家老頭子已經在查工部在籍的這些工匠們,稍後就會推廣到大周各處。」
「這不僅僅是資敵的問題,說得嚴重一些,這是有了反心。我來查的話,不方便,但是這個事情還是得查一查。」
周平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覺得我到兵部來做什麼?要不是陛下讓我過來,我早跑到胡兵營那邊去享福去了。」
「我一直都在查,可是恐怕會讓你失望了,各處調撥的箭矢數量並沒有多少偏差。我覺得還是讓你們家老頭子查查鐵礦石吧,從源頭查起。反正他在工部,查這個正好。」
「你小子在定北城那邊霸了一處鐵礦,備不住別的人也會有跟你一樣的想法。就算是沒人霸了礦,十車礦扣一車,慢慢的攢得也就多了。」
「想要查明白、查清楚,難。除非你在胡人那邊找到人,往回找,這差不多還能夠找到正主。」
「周叔叔,您覺得到底是從皇城這邊溜出去的,還是從別處流出去的?」陳守信問道。
「我哪裡知道,要是知道我也不用坐在這裡跟你磨牙了。」周平白了他一眼。
「不過你想偷懶也夠嗆,兵部該怎麼捋順,這個問題你還得琢磨琢磨,要不然陛下可就白將你給安插進來了。在這個事情上,陛下也努力了好久,提了三次,才算成功。」
「周吉民還是雄全安?」陳守信笑著問道。
周平搖了搖頭,「都不是,是太師。要不是太師出言,恐怕你這兵部還真難進。」
「哎,說白了不還是那兩個老傢伙在鼓搗麼?周叔叔,努努力,將來把雄全安掀下馬,這個兵部尚書就是您的了。」陳守信一本正經的說道。
周平瞪了他一眼,雖然說現在雄全安的威信大不如前,可是人家好歹也是兵部尚書。你在這邊大喊大叫的,這不是為難人麼。
「嘿嘿,周叔叔,放心,別人我還真不放在眼裡。」陳守信笑眯眯的說道。
「我要是過來就低眉順眼的,有用麼?還不如一早就表明我自己的立場,我就是這混帳玩意,咋地,不服就來咬我啊。」
周平一愣,仔細的琢磨了一下,陳守信這話你還真的無法反駁。
不管怎麼說,陳守信的「凶名」,是他親手撕出來的。他一個人的戰力,都快趕上整個御史台了。
不過白元明也算是真正的因禍得福了,據說在常州府那邊幹得很不錯,每日裡都泡在工地上,監督工程質量。
作為御史的時候,大家還是很討厭他的,現在他是監工,好多人反倒要跟他套近乎。都知道哪個是自己的房子啊,都盼著用料紮實一些。
陳守信可以算是整個大周朝的異類,不按常理出牌,甚至都可以說他根本就是憑著自己的喜好。心眼順了,可以幫你一把,心眼不順,那就是嗆毛公雞,逮誰啄誰。
不過也只有如此,才是陳守信,那個官職不高,僅僅是頂著爵位,卻又無人敢惹的人。這便是他的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