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陳長青下班回家,看到家裡邊這麼一幫子人也是有些好奇。不過他可沒亂打聽,陳守信有陳守信的事情,自己有自己的事情,就算是在家裡邊,也要公私分明。
也算是愛屋及烏,或者說同樣都是屬於永平帝這邊的人,大家的氣氛倒是很不錯。只不過周平今天可是逮著了機會,大倒苦水,告陳守信的黑狀。當初在平盧都護府的時候,可是被陳守信給折磨的不行。
本來就是逗了樂子,但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也算是讓郭德義和湯懷虎兩人再次見識到了陳守信的「心狠手辣」。
他們倆是第一次聽說戰斧營的人因為搶礦的事情,直接將平盧都護府的兵卒們給砍了。那都是多遠的事情了,那時候的陳守信就敢下這樣的命令,他在皇城裡鼓搗出這些事也就不算啥了。
大家說話聊天,總算是熬到了三更天,陳守信就站了起來,「各位將軍,走吧,看熱鬧去。」
「我一直想問,你小子到底要鼓搗些什麼讓我們長見識?」郭德義好奇的問道。
「我來猜一猜,莫不是你們以前經常鼓搗的那個緊急集合?我聽說當初第一次鼓搗的時候你還請按時抵達的兵卒們吃飯逛青樓?」周平笑呵呵的說道。
「以訛傳訛、絕對的以訛傳訛。」陳守信義正言辭的說道。
「吃飯喝酒有,青樓絕對沒有。就是讓他們好好的洗了個澡,搞好了個人衛生,看著精神了許多,也不知道就怎麼傳成了這樣。」
「那個,老大,我能跟著看看不?」蔣含章有些扭捏的問道。
「跟著看看吧,也讓你長長見識。」陳守信點了點頭。
「不是,你可是皇城三害之二,莫非平時還不讓他過去?」周平好奇的問道。
「周叔叔,老大說了,軍營那是重地,閒人免進。不過明天我就能光明正大的進去了,老大說我太胖,得跟著去訓練。」蔣含章苦著臉說道。
湯懷虎臉上有些發燙,人家這麼好的哥們都不讓隨意出入軍營呢。自己的南衙,當初都快漏成了篩子。也就是現在夜色比較暗,誰也沒注意,要不然自己還真有些不好意思。
「不得了啊。雖然進營門很輕鬆,可是這些兵卒們並沒有對咱們放鬆警惕。」走進兵營後,郭德義感慨的說道。
「一個防備的手段吧。我告訴過他們,也許有一天我可能會被別人挾持過來。所以就算是我過來,在無法確定我真正安全的情況下,都不要放鬆警惕。👊😂 ❻❾ᔕ𝓱𝓤x.ⓒ๏𝕄 ☹🍭其實也不僅僅是我,每一隊進入兵營的人,他們都會如此對待。」
「兄弟……喲,諸位將軍怎麼不早些告訴我一下。這是有事情?」披著衣服的王英俊走出來後趕忙說道。
「有點小事情,一月之後有一場跟南衙的對戰,你這邊出三千人。先給大家演一出『半夜雞叫加強版』,別藏拙,給各位將軍提個醒。」陳守信拍了拍他的肩膀。
「哈哈,這個好。鐵牛,你家少爺吩咐了,讓戰斧營的弟兄們安排去吧。」王英俊笑逐顏開的說道,說完之後他就領著大家來到了軍營中的暗處。
等了也就一刻鐘左右的時間,整個軍營各處都燒起了火頭。幾百人的喊殺聲,也在軍營各處想起。
要不是知道這是王英俊安排的,郭德義他們肯能真的會以為有人來襲營。而接下來所見的一幕,就讓他們目瞪口呆,嘴巴半天都沒有合攏。
他們知道這可能是為了讓大家看看這些兵卒們的反應速度,要不然戰斧營的這些人也不會在操場上四處亂跑。
在他們想來,就算是這邊的胡人們訓練得再好,也會有慌亂的情況出現。甚至都擔心,這麼搞的話,會不會炸營。如果炸營的話,那也很正常。
因為這些人是胡人,應該會擔心某一天會被永平帝直接給殺掉。戰斧營這些人的喊殺聲,還有那些燃起的火光又是那麼多逼真。
可是他們所能想到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開始的時候各處營房還很靜。可是他們看了一會兒後才發現,原來這些營房中的人早已經出來了,就是躲在暗處,看明白了是假的之後,就直接跑到操場上集合。
整個過程中,沒有一丁點的慌亂,每個人的表情也都很鎮定。
一萬多人站在操場上,沒有任何的雜音,等他們站定之後,要不是有火光掩映,你可能都不知道前邊站了這麼多人。
「這……這怎麼能可能。」沉默了半響後,郭德義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老將軍,只要經常訓練就好了。」王英俊笑著說道。
「開始的時候也是慌亂無比,更是有踩傷的狀況發生。多訓練幾次之後,大家便知道慌亂也沒有用,只會被敵人打得更慘。」
「以前在定北城的時候我們經常在子時大家睡得正香的時候讓他們緊急集合,所以這幫夯貨聽了守信給他們講的故事後,邊管緊急集合叫『半夜雞叫』。現在模擬敵襲,也被稱作了加強版。」
「恐怕不僅僅是這麼簡單吧?要是真的遇到敵襲會如何?」湯懷虎說道。
「拼命,但不是送死。先發現的人要給大家爭取足夠多的時間。」王英俊說道。
「這也是你們練兵法中的一項麼?」湯懷虎問道。
王英俊笑著點了點頭,「守信說了,未來什麼樣的事情都可能會遭遇到。所以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都要想一遍,找到最好的應對之法。」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我們都老了。」郭德義語氣低沉的說了一句。
「老爺子,可別說老。這個固然有些作用,但是也不是那麼大。關鍵的,還是要看戰場上的結果。說白了,大周朝太平得太久,得打仗了。」陳守信笑著說道。
「哈哈哈……」郭德義大聲的笑了起來。
「你小子這話我愛聽,確實得打仗了。老頭子我還是在年輕的時候打過幾場,小湯好像都沒有這個機會吧?」
湯懷虎笑著點了點頭,「是啊,沒有這個機會,心中不免有些遺憾。」
陳守信無奈的搖了搖頭,永平帝是鷹派,這些人也是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