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起床,陳守信和榮福這倆人都是低眉順眼的。
這也算是這倆人的好處,犯了錯,那肯定是會承認的。只不過下次啥樣,那個沒法保證。因為這倆人都不是能夠讓人省心的人啊,這次你管理他們肯定給你乖乖認錯,下次保准還犯。
以五姑娘為首的其餘媳婦們和以小囡囡為首的其餘孩子們,看著這倆人的樣子,都沒有搭理他們。
即便是這倆人再沒記性,也必須要好好的管理一下才行。
然後這倆人就化身小小服務員,給大傢伙盛粥、拿餅、夾鹹菜,還得給孩子們將鹹鴨蛋的油給捅出來。
介於他們的服務還是很到位的,然後五姑娘大度的招了招手,算是讓他們倆能夠有口吃的。
他們倒是也很滿足,畢竟犯了錯,還是乖乖的最好。
一點點的小狀況,就在他這些媳婦和孩子們的大度之下,被原諒了。反正他們倆還是蠻開心的,昨天的表現,好像確實差了一些。
他的這些媳婦們,吃完了飯之後,繼續每天的工作。別看榮福昨天喝得也有些高,但是今天又是一條女漢子。
小囡囡呢,也帶著自己的這些弟弟妹妹們繼續開始在院子裡玩耍。😎🐨 ➅➈s𝓱𝓾𝓧.𝒸O𝓂 ♢🐻早晨的天氣很好嘛,不涼也不熱,玩起來最舒服。
陳守信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往院子裡的躺椅上一趟。亂七八糟的事情,現在已經不在他的腦子裡轉悠了。
有些小感慨,酒是好東西啊,適當的喝多一些,好像確實能夠解憂。前兩天多少還有些小憂愁,現在心裡邊就敞亮了許多。
剛剛在院子裡休息了一會兒,就聽到大門外邊好像有些亂糟糟的聲音。
陳守信皺了皺眉,自己在內宅都聽到了,就算是自家的宅子小了一些,這個動靜是不是也有些大?
正合計呢,大黑跑了進來,「少爺,過來了一大幫的學生,想要見您。」
「啥學生?」陳守信有些蒙圈。
「書院的那些學生啊,他們過來求見您。可不少,足有幾百人呢。」大黑說道。
陳守信皺了皺眉,「打聽打聽他們是幹啥來的,然後就給攆走吧,一個不見。」
「呃……少爺啊,真的不見?」大黑有些詫異的問道。
陳守信點了點頭,「不管他們來幹啥的,人都太多了。咱們家才多點兒大?見了這個不見那個不好,全都見我可沒那個工夫。」
大黑點了點頭,顛顛的又跑了出去。
陳守信的心中倒是糾結起來,不知道這幫學生們過來是要幹啥,不過現在也只能等大黑把消息再給傳回來。
等了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大黑跑了回來,面上的表情並不是很好,「少爺啊,這些學生好像有一部分是擔心皇城搬遷後,學院的地位。還有一部分學生呢,是陳學的堅定擁護者,馬上要結束學業了,想要跟您見一面。」
陳守信無奈的搖了搖頭,還以為兩位有些癲狂的老李不會再瞎折騰了呢,沒想到還動起了這些學生的腦筋。
得說,老李們的算盤打得挺好。現在小鵬鵬這個校長不在,他們要是鼓動點啥事,肯定會方便很多。書院中其餘的教授們,在這方面可不成。
而且今天學生們都來到了自己這裡,估摸著在書院那邊,也是鬧騰了好幾天,然後現在算是一個小爆發。
「哎,這些人,就是讓人不省心啊。」琢磨了一會兒,陳守信嘆了口氣。
「少爺,我覺得沒啥吧?都是一些學生嘛。」大黑在邊上說道。
「就因為他們是學生,現在這個階段,是最容易被人給蠱惑的時候。」陳守信苦笑著說道。
「他們覺得自己是很明事理的人,可是真正的他們卻是認死理兒的人。要不然,今天會有這麼多人來到咱們莊子上麼?」
「你看著吧,到下午的時候,外邊不定會傳成啥樣子。然後他們可能還會覺得喜滋滋的,認為自己做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呢。」
大黑抓了抓頭皮,想了想,好像少爺說得很對。然後他就覺得,聽少爺的勸,沒有到外邊跟著王英俊一起浪,是非常明智的選擇。
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現在這個仗的打法也有些打不明白。還是老老實實的守在少爺的身邊,等著活到死得了。
陳守信的好心情,隨著這些學生們的到來,也被衝擊得七零八落,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著後世的記憶,他當然知道要是讓這幫學生們鬧起來,會有什麼樣的影響。而在這個時代,這個影響還要X2或是X3。
因為這些學生們代表的是讀書人的團體,哪怕現在能夠識文斷字兒的人多了,可是書院的學生,代表著的意義,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裡是大周朝的第一書院啊,這些學生們,稱之為天之驕子也不為過。他們鼓搗出來的動靜,是很容易就被其餘地方的學子們效仿的。
「大黑啊,騎馬去書院那邊通知一下,明天我會親自過去。」猶豫了半天,陳守信對著大黑說道。
大黑點了點頭,這個事情他不會去多過腦子。
陳守信也是沒辦法,這個事情必須要解決,而且還是越快越好。最佳的解決人,應該就是書院的校長——鵬公子。可是現在的鵬公子還在平盧府搞研究呢,就得自己頂上。
明天,將會是一場硬仗。不是那麼好打,這幫學生們,可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他們要是認死理兒的時候,多少頭牛多很難往回拉。
然後他又覺得當官太累,這個官當得也沒意思。
在很早以前就有了這個想法吧,總覺得會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冒出來。而自己現在身為攝政王,又不能真的當成啥都看不見。
愁啊,也不知道這麼苦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對於陳守信來講,認為現在官居高位,是一種折磨。這要是讓別人知道,指不定會咋罵他呢。
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就是想讓自己的品級升一下,可是終其一輩子可能都沒有這個機會。
只能說,每個人看待問題的方式不一樣,看到的風景也是不一樣的。別人之甜,就是現在陳守信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