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章有人來抗議

  統計這些孩子們的數量,就用了兩天的時間。🏆♤ ➅➈ˢ𝓱Ữ𝓧.c𝑜м ☯♗男娃三百一十三人,女娃一十六人。

  並不是所有人都會畏首畏尾,這一十六個女娃,就衝破了重重阻礙,站到了學堂之上。而陳明月小朋友,就被陳守信給任命為了班長。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這些孩子們直接按片區和年齡分好了班,現在正站在天井中,等候給他們繼續分配座位。

  今天過來看熱鬧的人也不少,寬敞的學堂大門外聚集了好多的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看這個新學堂到底是怎麼玩的。

  陳守信很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招手,早就等候在這邊的裁縫們拿著尺子,就開始給這些孩子們量身體。

  這也是一個小福利,只不過陳守信沒有在告示上體現。學堂都辦了,自然要有統一的校服。哪怕他這邊僅僅是蒙學,孩子們在這邊也不會停留太久,頂多算得上是後世時簡化版的小學教育。

  為了這個學堂,他可是將定北城的商人們充分的調動起來。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也不是白要他們的,在學堂外邊會有一個榮譽欄,誰家給了多少東西,都會在上邊有標記。這個榮譽欄可不是固定的,半年一調換。

  開始的時候這些商人們還有些牴觸,他們覺得這個是白花錢。«-(¯`v´¯)-« 6➈丂𝕙Ǘ乂.ςⓄⓜ »-(¯`v´¯)-»可是陳守信耐心的給他們講解了一下這個贊助對於將來他們商鋪生意的好處後,大家就變得很踴躍。就連那些胡商們,都跟著參與進來。

  只不過這個新學堂,也不可能就一番風順,這邊正在量身體呢,外邊就湧進來一群人,全部儒衫,哪怕現在的天氣還有些涼,給他們凍得直哆嗦,他們這些人也很亢奮。

  「懇請小公子收回成命,將女子驅離學堂。」為首的一名老儒生運足了氣,喊了一嗓子。

  陳守信掃了他們一眼,這都是定北城中有些身份的讀書人,也算是定北城文化人的代表。他們今天會過來搗亂,這個事情早就被韓谷給知道了,所以他倒是不怎麼慌張。

  對著那些不知道是不是要繼續量下去的裁縫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陳守信這才看著這些人說道:「我知道,你們認為這樣於理不合。可是我這裡僅僅是蒙學,只是給這些孩子們提供一個學習的場所,負責他們的啟蒙教育。」

  「你們之中,有些面孔我很熟悉,有些都是各處村中德高望重的人,還有兩人是縣學的先生。」

  「蒙學,就是啟蒙教育。就像父母教導孩子學走路、學說話一樣。哪裡用得著如此的上綱上線,諸位老先生,天寒地凍的,移步食為天吧,稍後咱們也應該好好的探討下縣學該如何做,才能讓咱們定北城多一些秀才,甚至是舉人。」

  他也是沒辦法,只能苦口婆心的和稀泥。別看他們都是過氣的秀才,可是他們的影響力大。作為讀書人來講,很多時候他們的意見在村子裡都很重要。

  不過也是可憐得緊,定北城也算是大城了,總共湊起來的秀才們才這麼點兒。

  陳守信的解釋,並沒有讓這些人接受。不過他們也知道要是想跟陳守信硬磕,那也磕不動。所以他們走到學堂外後,就站在門口這邊,來了一個無聲的抗議。

  他們這些人齊齊的站在門口,又是統一的儒衫,那可是太顯眼了,也讓邊上很多過來看熱鬧的老百姓們議論紛紛。

  「少爺,要不然找人將他們給架走?」鐵牛有些沉不住氣的說道。

  陳守信搖了搖頭,「那樣只會讓矛盾更加的激化。找些椅子來,讓他們坐下。看那穿得少的,再給他們弄個披風。通知伙房那邊,給他們熬一些熱湯。」

  「他們堅持幾日,累了、倦了,也就該消停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沒有必要去苛責他們。去吧。」

  鐵牛有些不情願,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來搗亂的,沒看那些小女娃來到這邊以後有多開心。

  不過這是陳守信吩咐下來的事情,他還得照辦。

  椅子拿了出來,陳守信親自扶著這些人做好,更是親手給他們披上披風。熱湯還得熬一會兒,這個陳守信就不去管了。

  孩子們不會去想那麼多的事情,在院子裡嘰嘰喳喳的說著話。門外這邊因為有了這些抗議的人,整條街都顯得很安靜,與門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陳守信也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這還是在定北城,自己大權在握呢,都有這麼多人過來抗議女娃們求學,可想而知這個事情對於這些人的觸動有多麼大。

  這是千百年傳承下來的陋習,陳守信作為第一個敢於挑戰的人,也是蠻不容易的。

  只不過他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或者說有些低估了這些人的影響力。第二日正式開課的時候,有兩個小女娃沒有過來,她們的父母承受不住別人的目光給他們帶來的壓力。

  外邊的那些人也是在天亮之後就坐到了椅子上,繼續抗議。尤其是當他們看到有了效果之後,也更加堅定了要抗議到底的心思。

  第三日,又有一名女娃退學。

  第四日,又有兩名女娃退學。

  第六日之後,整個學堂之內,僅剩下了三名女娃,其中的一個還是明月。

  這樣的狀況,讓原本很有信心的陳守信,心中也充滿了無力感。哪怕在人前的時候仍然鎮定自若,回到家裡後也沒少發脾氣。

  因為他知道如果再這麼持續下去,剩下的那兩個女娃,恐怕也得退學。人言可畏,軟軟的舌頭比那鋒利的刀子更能傷人。

  他真的小瞧了這些人,小瞧了他們所能夠借用的大勢。哪怕這個大勢是陋習,可是在這個時代,就是真正的大勢。

  可是這個大勢就真的不可違麼?他不想就這麼痛快的認輸,他要反擊。

  如果說發展定北城的民生、強化定北城的軍事,那是為了保命不得不為之舉。那麼新學的推廣,就是他的犟脾氣又犯了。

  雖然說僅僅教男娃,有了成績也能夠讓自己獲得皇上的封賞。可是他的順勢而為的女娃學習問題受到了這麼大的阻礙,讓他沒法接受。

  你們不是不喜歡麼?我還偏要頂著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