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都是水生張羅的,當然很豐盛。
實際上,陳守信真的是一個懶人。現在有水生出手,他就是能懶就懶。而且不管咋說,水生的手藝,也確實比他強好多。
對於陸子墨,永平帝是非常欣賞的。可不僅僅是因為陸子墨在那邊幫他修皇宮,主要是他知道,陸子墨算得上是非常有良心的商人。
一般有良心的商人,頂多是做買賣的時候規矩一些,不會以次充好。比較有良心的商人,做買賣的時候就會很認真負責,以誠信經營為本。
而永平帝心中非常有良心的商人,就是像陸子墨這樣的,賺了錢之後,還會憂國憂民,能夠伸出自己的援助之手。
說白了,錢財,真的是好東西。窮人、富人,你都離不開他。這個銀子到了自己的口袋,是很開心的事情。當你再白白拿出來的時候,心裡就會肉疼。
能夠拿出來的人,不管多少,都值得去尊重。賺錢,看似挺容易,真的很難。尤其有些小商小販,賺的就是辛苦錢。
像陸子墨他們這些大商販,確實賺得多,可是伴隨著的風險也大。很多時候,只要有一個閃失,搞不好就會傾家蕩產。
當然了,永平帝心中更加關心的還是那個皇宮。吃完了飯,本來陳守信是打算將自己的小想法跟永平帝透露一下的,永平帝卻直接帶著陸子墨離開,了解薊城的情況。
陳守信嘆了口氣,看來自己的這個小想法,還得再醞釀幾天。依著永平帝的性子,這幾天都會放在這個事情上。
溜溜達達的跑到了榮福的房間中,目前這裡就是他跟老婆孩子們的據點兒。榮福可是耐不住寂寞的人,每天都有好多人陪著她嘮嗑,她才能夠在房子裡呆住。
「少爺,白雲道長在外邊找您呢。」隨後走進來的落雪說道。
「找我幹啥?吃飯的時候咋不說呢。」陳守信嘀咕了一句,還是將小囡囡給放到了一邊,走了出去。
「兄弟啊,我是不是能夠回皇城去了?」看到陳守信出來,白雲苦著臉問道。
「著啥急啊,在這邊過完年再走吧。回了皇城你自己一個人有啥意思?在我這裡多熱鬧啊。」陳守信搖頭說道。
「你不就是擔心孩子們麼?我挨個都給看了,都挺好、都挺健康的。」白雲道長一本正經的說道。
「真看了?」陳守信有些懷疑的問道。
「真看了,而且還不是看一次兩次。」白雲道長趕忙說道。
「哦,那落雪和秋香呢?她們倆咋樣啊?」陳守信無所謂的又問了一句。
「現在看,也很好。」白雲道長說道。
「也就是說將來可能會不好唄?那你就在我這裡過年吧。」
「因為肚子裡有小生命,命相每天都在變,這個真心沒法看。」
「所以才要你留下啊,兩個小生命,外帶兩個大生命,你怎麼捨得不管就離開呢?」
「你說吧,到底非要將我給留下幹啥。」白雲道長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開始的時候,陳守信將他給留下,理由是為了讓榮福母子平安。要是有了狀況,他能夠及時出手。
可是現在不管是榮福還是寶寶,都是活蹦亂跳的,還不讓他走。他就覺得陳守信之類有貓膩兒,這貨不管做啥,其實都是有目的的。
「其實吧,我是捨不得你啊。」陳守信深情款款的說道。
白雲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能看天象麼,所以我打算留你沒事的時候幫我瞅一眼。」陳守信變得正經起來。
「你說不說?不說我明天就走。」白雲毫不妥協的說道。
「你看,我說的真是正經事。難道你就沒有覺得最近的天象,有啥不同?」陳守信拉著白雲來到一邊小聲說道。
「沒有啥不同,你要是少折騰些事情,這個天象就穩得很。」白雲撇著嘴。
「錯了、錯了,大錯特錯。」陳守信搖了搖頭。
「依著我這幾天觀看天象的感覺來判斷,距離你所說的真正的血海滔天,並不遠了。前邊的那些,僅僅是小兒科。未來的血雨腥風,才會更多。」
「你不會是打算對周邊胡族動強吧?其實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採取一些柔和的手段。」白雲道長皺眉說道。
「跟他們沒啥關係,我一丁點都沒有放在心上。」陳守信搖了搖頭。
「我所擔心的是海上,海上有列強。現在他們的先頭部隊,已經抵達了咱們周朝附近。聽得、看得,也多了,真心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會對咱們動手。」
「海上?你覺得我會信?」白雲道長搖了搖頭。
「哎,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陳守信嘆了口氣。
「火器,並不是咱們的專利。人家別的國家也有,威力如何暫時還不清楚。但是依著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並不比咱們差。」
「你沒有蒙我?」白雲道長皺起了眉頭。
「我蒙你幹啥?難道你就沒注意我身邊的人少了很多?他們都去巡視海防去了。」陳守信苦笑著說道。
對於外國的艦隊,他的心中是真的沒底。因為現在已經不能按照正經的歷史發展進程來推算,這個時代有些不正經啊。
你真的沒法去保證,大周朝的火炮技術還是領先的,槍械技術也是領先的。你更沒法保證,過來的這些僅僅是排頭兵,沒有大部隊在後邊趕來。
未來的事情,真的是說不清楚。現在已經很不正經了,就算是再不正經一些,也可以理解。
看到陳守信說得認真,白雲覺得他說得應該不是玩笑話,然後他就在邊上掐著手指算了起來。
陳守信也跟著緊張起來,即便是要跟外國列強打仗,他也希望能夠往後拖一拖。大周的海岸線還是太長了,適合登陸的港口,也非常多。
大周朝的海軍又是如此孱弱,他真擔心擋不住這些豺狼虎豹們的攻擊。
「怎麼樣。」看到白雲道長將手放下後,陳守信趕忙問道。
「推算不出來。牽扯到了國運,也牽扯到了你,更是無從推算。」白雲道長搖了搖頭。
「那你剛剛又皺眉又咧嘴的是幹啥?」陳守信沒好氣的說道。
白雲道長聳了聳肩膀,「無非是為了讓你緊張一些唄。」